飞机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降落在h城机场。刚踏出舱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二驴子瞬间感受到了h城的“热情”。
真是两个世界!时近中午,h城的气温已逼近三十度。而早上从滨城出发时,寒风刺骨,气温还在零度徘徊。
取完行李,刚走出通道,就见人群中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朝他们用力挥手。
“妈!”
鲍杰像只归巢的小鸟,欢快地扑进林婉清的怀里,蹭着她的肩头,委屈巴巴地倾诉着思念。
二驴子悄悄打量着这位未来的丈母娘。她和鲍杰站在一起,宛如一对孪生姐妹。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瓷白细腻的脸上几乎找不到痕迹,既有江南女子的温婉甜美,又兼具北方佳人的高挑身姿。
“阿姨好!”见母女俩亲昵得差不多了,林天庆赶忙上前打招呼。
“你就是天庆吧?”林婉清笑容温婉,“小杰在微信上可没少念叨你,发了好多照片给我。那感觉啊,就像得了件稀罕宝贝,字里行间甜得发腻……”
“哎呀妈……您说这些干嘛呀!”鲍杰娇嗔地白了母亲一眼,一手挽住妈妈,一手拉着林天庆就往出口走。
林婉清笑着嗔怪:“慢点儿,别把我拖倒了。”
林婉清开的是一辆白色奔驰c300。h城午间的车流缓慢,走走停停快一个小时才到家。
小区是花园式的,道路两旁植满了桂树。虽然盛花期已过,但枝头仍顽强地点缀着零星的金黄小花,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散着淡淡的甜香。
电梯直达八楼。一梯三户的格局,林婉清家在出电梯的右手边。
房门打开,一股温馨的气息迎面而来。两室一厅,面积七十多平,收拾得干净整洁,处处透着女主人的雅致与用心,母女俩住着正合适。
刚在客厅坐下,二驴子便带着歉意开口:“阿姨,对不起,我……”
林婉清温和地摆摆手,打断了他:“天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说这些见外的话。你们的事,小杰每天都在和我聊。我相信她的眼光,也相信你的人品。所以我才没插手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也别总把歉意挂在心上。你们的职业特殊,十一假期没能回来,阿姨完全理解。”
二驴子准备好的话都被林婉清这番通情达理堵了回去,心中暖流涌动,唯有再次真诚地道谢:“谢谢阿姨,谢谢您的理解和大度。”
“我在楼下酒店订了一桌菜。本想出去吃,但想着小杰现在的情况,还是在家更舒服些。”林婉清起身道,“我现在去准备一下。”
二驴子和鲍杰也连忙起身帮忙,将餐桌在客厅摆好。不多时,酒店服务员便将精致的菜肴一一送达。
饭没吃几口,鲍杰的孕反又来了,蹙着眉有些不舒服。林天庆立刻坐到她身边,温热的手掌轻轻贴在她后背,一股温和的灵力缓缓输入,小心地帮她疏导着肠胃的翻涌。
饭后,二驴子郑重地坐到林婉清面前:“阿姨,我们这次回来,是想恳请您同意,让我们先把结婚证领了。然后找个合适的时间,两家人简单聚一聚,办个仪式。因为我们工作的特殊性,可能没法像普通人那样大操大办,只能象征性地请至亲吃顿饭,请您理解。”
“没事的天庆,”林婉清看着眼前诚恳的年轻人,眼神温柔而信任,“你们俩商量好就行。阿姨这里只有一个要求,”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女儿,又回到二驴子身上,“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小杰,包容她的一切,好吗?”
“阿姨,我一定会!请您相……”二驴子急切地保证。
林婉清微笑着再次轻轻抬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天庆。阿姨相信你,相信你能做到。” 她的笑容里,是满满的托付与安心。
林婉清是大学教授,下午还有课。午饭过后不久,她便匆匆收拾了一下,赶回学校去了。
屋里只剩下小两口。二驴子关切地问:“媳妇儿,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好多了。”鲍杰摇摇头,随即皱了皱鼻子,“就是家里有点闷,咱俩出去透透气?”
一听“出去”,二驴子下意识地头皮一麻,“去哪?该不会又要去商场血拼吧?”
鲍杰小嘴一撇,白了他一眼:“以后少打商场的主意!得给我儿子攒奶粉钱了!乱花钱可不行!”她眼珠一转,带着点小精明提议,“哎,不如去原石市场碰碰运气?没准儿能捡个漏,多少赚俩奶粉钱?”
看她这副精打细算的小市民模样,二驴子忍不住笑出声:“行啊媳妇儿!听你的,咱这就走,捡漏去!”
在鲍杰的指引下,两人打车来到五常街道的原石市场。一下车,那种熟悉的、混杂着尘土气息和隐隐躁动的氛围扑面而来。
比起滨城那边的市场,这里规划得相对规范些,没有沿街乱摆的小摊贩,统一集中在几个大棚区里。
棚区里人声鼎沸,摊位林立。各种大小、形状、皮壳表现的原石料子堆放着,有来自缅甸知名场口的木那、莫湾基……甚至不少摊位上还堆着切割后废弃的边角料,吸引着一些想碰运气捡小便宜的淘客。
二驴子的目光如同精准的雷达,快速扫过摊位。忽然,他脚步一顿,视线牢牢锁在一块约莫二十多公斤的木那料子上。
一股充沛的灵气感应清晰地传递过来!这感觉……即便不是高冰种,至少也是块冰种翡翠!那内蕴的灵气浓度,让他瞬间决定:就是它了!
他走上前,指着那块料子问:“大哥,这块怎么卖?”
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打量了他们一眼,操着带点南方口音的普通话,热情洋溢地吹捧起来:
“小兄弟好眼光啊!这块料子可不得了,有色带!你看这皮壳的老化程度,啧啧,再打灯看看——”他拿起强光手电筒往皮壳上一按,“喏!荧光透体,杠味足得很!绝对是冰种打底!八百万,一口价喽!”
“八百万?”二驴子嗤笑一声,“您这价开的,跟明抢有啥区别?”
“哎,小兄弟话不能这么说!你看这表现……”摊主急了,指着皮壳上模糊的痕迹。
二驴子不慌不忙地接过手电,装模作样地仔细查看,嘴里却毫不留情地挑刺:
“老板,您说的色带在哪呢?就这点若有似无的飘色?打灯效果是不错,但也说不上冰透吧?里头棉多不多?裂进没进去?风险这么大,您这价,我看不到诚意啊!”
摊主见他分析得头头是道,知道遇上了懂行的,忽悠不住,语气顿时软了下来:“那你给个实在价听听?”
“八千。”二驴子面不改色。
“噗——!”摊主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没好气地挥手,“小兄弟,你……你是存心来消遣我的吧?走走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旁边的鲍杰都觉得有点挂不住脸了,偷偷扯了扯二驴子的袖子。二十多公斤的冰种料子开价八千?这砍价也太狠了,纯属气人。
二驴子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学着对方的腔调:“老板,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买卖不就是这样喽?来来来,咱们再聊聊……”
一番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拉锯战之后,这块木那料子最终以十五万的价格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