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驴子刚打着车子,正要送鲍杰上班,手机突然响了。
“师兄,你在哪儿?发个位置,我这就找你去!”电话那头是韩昌硕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火烧眉毛的急劲儿。
二驴子一愣:“师弟?你到滨城了?”
“师兄,我就在滨城,十万火急!快发位置,我马上过去!”韩昌硕的语气容不得半分迟疑。
二驴子听出事情不一般,撂下电话就把定位甩到了对方微信上。
没多会儿,三辆闪着警灯的车就停在了门口。韩昌硕从车上下来,见了二驴子二话不说,拽着他就往警车里塞,鲍杰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师兄,有一位贵人的亲孙女昨晚在滨城出事了。”韩昌硕喘着气开口,“这丫头野得很,爱飙车,昨晚在环海路上压弯太急,直接冲进了山体树丛里。”
“昨晚滨城的医生全出动了,当场会诊——右侧大腿、小臂骨折,肝脾肾全裂了,多发性脏器损伤,现在还在大出血,怀疑脾脏大血管破了!”
“靠!这熊孩子是咋养的?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真是开眼了!”二驴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咳咳……师兄慎言。”韩昌硕赶紧劝住他,“滨城内外科主治医生全到位后就开了刀,可病情不等人,再说这身份……那位贵人昨晚接到信儿,连夜拉着我坐专机赶来了。”
“可到了手术台上,专家们打开腹腔全傻眼了——内脏损伤比预估的重太多,没人敢接着治,只能先缝上腹腔,在抢救室清血,再开会讨论。”
“现在所有专家都没辙了,我思来想去,全华夏要是还有人能救她,那肯定是师兄你。”韩昌硕声音发颤,“要不是在车里,我这会儿就给你跪下了!”
开车的警察和副驾上的中南海保镖一路没吭声,这会儿听着俩人对话,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韩老是什么人?华夏中医界的泰斗,被誉为“南林北韩”的国宝级中医,是京都多位领导的健康顾问,多少大人物的身体都靠他调理。
可这样一位泰斗,竟叫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师兄”?还说全华夏能救雯雯的只有他?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师弟,你没瞒着我吧?”二驴子皱着眉,“单是内脏损伤,不至于让那帮专家束手无策吧?”
“师兄,病情是真重,换了普通人,医生早让家属准备后事了。”韩昌硕苦笑,“可雯雯身份特殊,他们必须全力救,可谁都没把握,怕担不起责任啊!”
“噗……”二驴子瞪圆了眼,“合着我就不怕担责?你这是坑我呢?”
“师兄你医术多神啊!”韩昌硕赶紧拍了句马屁,“不说别的,你那套奇正十三针,阎王爷那儿都能把人捞回来,这点伤算啥?”
这话让二驴子有点飘,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师弟,要是伤势超出我能耐,不管她啥身份,我扭头就走啊。”
说话间,警车已经到了滨城附属一院。
台阶上,院长陈为民带着一群白大褂正急得打转。“韩老说有能人能救这丫头,也不说是谁,到底找着没?啥时候到啊?”
“连韩老都没把握,滨城还有哪路神仙?难不成是隐在民间的高人?”
“哎!回来了!警车回来了!”
陈为民小跑着迎上去,恭敬地拉开车门,眼睛探向车里——下一秒直接僵住了:只见韩昌硕比他还恭敬,从车上扶下来一个小伙子?!
全体医生集体傻眼。这……这看着跟高中生似的,能治病?不对,是能救命?
“别愣着了,时间赶不及。”二驴子开口,“师弟,带我去洗手消毒,穿手术服!”
韩昌硕赶紧应着,俩人麻利地过了流程,直接进了手术室。
手术台上,各种管子插了满身,仪器屏幕上跳动着微弱的生命体征。
“银针!”二驴子一开口,先要止血——得让内脏不再渗血,才能往下治。
韩昌硕立刻打开备好的针盒,递过消过毒的银针。
“师弟看好了——天枢为基!地脉引气血!人极固元气!”
话音未落,“唰唰唰”三针同时扎进病人经脉,针尾震颤的轻响在寂静的手术室里格外清晰。
旁边的护士突然眼睛一亮,低呼出声:“血压上来了!”
其他人连忙看去,果然,仪器上刚才还濒临探底的血压,正一点点往上爬!
手术室旁的观察室内,气氛凝重而安静。刘汉霖拘谨地站在一位老者身旁。
老者身形不算高大,但每一寸筋骨都透着历经风雨而不倒的硬朗。他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虽已霜白,却一丝不苟。
当他抬眼时,目光并不显得格外锐利,却自然流露出一种久居上位的沉稳与淡漠,仿佛世间万事万物,都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随意地站在那里,却像棋盘中央的帅,不动自威,无形中凝聚着千军万马般的气场,令人不由自主地收敛声息,不敢僭越。
手术室内的每一个动静、每一句对话,都清晰地传到这里。
“小刘,里面那位小同志,就是你之前提过的王天庆?”
“是的,领导。之前我只知道他身负特殊传承,却没想到他的医术也如此惊人。悦武同志的女儿当时已被下达病危通知,恰逢他任务归来,顺手就给救回来了。”
“嗯,这样的年轻人,是块璞玉。要好好培养,更要好好引导。”
“请您放心。这孩子虽然有点‘愤青’,但心是透亮的……”刘汉霖顺势将二驴子之前在滨城警察局怒怼宋金祥的事简单汇报了一遍。
老人听罢,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有股虎劲儿,是块好料。该约束的要约束,该打磨的也得打磨——不过年轻人嘛,这个年纪不闯点祸,什么时候闯?看看我家这个丫头……唉,再看看王天庆同志……”
“爸……”站在左侧的陈建国刚出声,就被老人一个眼神压了回去:“你闭嘴!孩子教成这样,你们两个怎么当的父母?”
陈建国有苦难言——陈晓雯明明是老爷子自己一手带大的,怎么一出事就成了他们夫妻不会教育?可他一个字也不敢辩驳,只在心里嘀咕。若真说出口,老人可不管什么场合,拐杖是真会落下来的。
在外,老人是气度儒雅的领导;在家,他就是说一不二、威严十足的家长。
见陈建国一脸憋屈,刘汉霖使劲抿住嘴,强压笑意。
陈建国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想笑就笑!这又没外人,装什么装?”
三人之间的气氛看似轻松,实则他们对二驴子的医术抱有极大的信任——一个能把已被宣判死亡的癌症患者救回来的人,还有什么奇迹是他做不到的?
而此时的手术室内,二驴子正全神贯注,以灵力探查陈晓雯脏器上细微的创口。
他不会西医的缝合技术,但他拥有更超越常理的力量——灵气。
一道道温和的灵力如无形的手,轻柔抚过受损的组织。奇迹悄然发生:凡灵气流转之处,细小的裂痕纷纷愈合如初。
当生命监护仪上一项项数据逐渐恢复正常,监控室里的专家们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不少人面面相觑,仿佛大白天见证神迹。
他们所坚信的现代医学、所依赖的科学解释,在这一刻似乎都被颠覆——这已不仅是中医,这简直是神乎其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