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门经历了一番刮骨疗毒般的整顿后,终于焕发出新的生机。
众多长老职位空缺,均由宗门内公正推选出来的弟子接任,宗风为之一清。
对二驴子雷厉风行的整顿手段,弟子们无不拍手称快。
以往那些倚仗出身欺压同门之辈,如今都收敛行迹,潜心修炼,再不敢张扬跋扈。
原先的九大峰主也一改往日颓靡,纷纷励精图治,全力发展本峰实力。整个宗门上下气象一新,重现蓬勃向上的朝气。
而此刻的二驴子,却悄然隐居于华夏家中,夜夜与鲍杰一同双修,潜心感悟水属性法则。
通宵达旦的苦修没有白费,他终于成功掌握了水属性法则!眼下仅剩金属性与土属性尚未悟透。
“金属性,象征坚韧、锋锐与不可摧折。所谓披坚执锐,正是金系一往无前之特质。然感悟至精深之处,天玄九变第四变‘万象归寂’另有玄机——不破不立,极静之中蕴育新生,乃是由动入静的至高境界。”
厉无命的声音适时在二驴子的识海中响起,令他对金属性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别墅寂静的地下室内,蛛网在墙角结了又散,寒暑交替间,两年光阴悄然而逝。
静坐于地的二驴子浑身落满灰尘,唇上已生出浓密胡茬,眉宇间棱角愈显分明,更添几分成熟。
当一缕阳光透过窗隙斜射而入时,二驴子的呼吸陡然变化。
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蓦地睁开双眼——霎时,两道锐利的庚金剑气自眸中迸射而出!
他几乎要长啸出声,以宣泄满心的狂喜。
没错,这两年间,他不仅将金属性法则彻底悟透,更在厉无命指点下,将天玄九变第五变“太虚游龙”修至大成!
如今的他,正如第五变精髓所言:太虚游龙,剑若游龙,遨游太虚。无拘无束,无迹可寻,已达随心所欲之境。
万般剑势变化皆蕴于心,剑意已臻巅峰,距形成剑域仅差一线!
一剑既出,剑域自成。锁定空间内皆为我之剑意,令对手深陷其中,难以脱身,终被无尽剑意切割为尘芥!
能悟出剑域者,至少需有大乘期修为。换言之,唯有大乘期大能方可施展雏形剑域,而能将剑域发挥至极致的,唯有仙界真仙!
二驴子却已推开了剑域之门,只差临门一脚,便可真正踏入此境!
厉无命心中震撼难言:此子又何止是“妖孽”二字可形容!
他早已怀疑二驴子乃仙帝转世重生,否则进境岂能如此骇人?如今不过二十三四岁,不仅已是元婴后期,更是一名触及剑域门槛的剑修!
这般天赋,实在可怕。若再给他二三十年,岂非足以飞升仙界,与那些仙域奇才一争高下?
厉无命对这位弟子,已是满意到无以复加。得徒如此,夫复何求?
二驴子抖落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一个小法术将身上所有的灰尘瞬间洗净,推开窗户,看着外面院落中的草坪,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小世界还在建设中,于是,他神念一动,来到了小世界中。
二驴子一步踏入小世界,眼前的景象令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曾经空旷寂寥的天地,如今已被一片巍峨雄伟的建筑群所取代。
九玄门主殿高耸入云,琉璃金顶在灵光映照下流转生辉;侧殿、修炼场、弟子居所依山势层叠而建,飞檐斗拱,错落有致,俨然已是一派仙家大宗的气象。
远处忽传来一阵低沉而威严的嘶鸣,随即一道巨大的阴影迅速掠近。
进阶为五阶妖兽的小胖已长成庞然大物,粗壮的蛇身披覆着暗金交织的鳞甲,竖瞳中闪烁着智慧与野性并存的光芒。
它匍匐而下,以巨大的头颅轻触二驴子的手掌,姿态亲昵而恭敬。
放眼望去,五万名俘虏仍在各处进行最后的修缮工作,动作井然有序。显然在小胖的监管下,无人敢懈怠分毫。
二驴子心念微动,瞬移来到山下药园。一踏入时间大阵笼罩的山谷,磅礴的生机与法则道韵便扑面而来。
百余棵悟道茶树已然枝繁叶茂,层层叶片闪烁着智慧的光泽,仿佛每一片都承载着大道符文。
旁边的圣元果树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个别果子通体红润透亮,内蕴的神元几乎要溢流而出,距离完全成熟仅差最后一段时光。
新开凿的水塘中,星辰金莲亭亭玉立,金黄色的莲蓬饱满欲裂,仿佛下一刻就要迸射出蕴藏着星辰之力的莲子。
三丈余高的淬灵果藤攀援而上,枝叶间累累硕果散发出纯净的灵魂波动。最令人惊叹的是阴阳不死草,它们已蓬勃蔓延至药园每一个角落,如同拥有生命般在微风中摇曳,交织着生死二气,散发出无穷无尽的活力。
整个小世界已然气象万千,灵韵充沛,远非昔日荒芜模样。
二驴子负手而立,心中涌起一股创造与掌控的欣慰。这一切,终将成就他通往至高大道上的坚实根基。
鼓励了小胖几句后,二驴子又出现在地下室,他想娃儿们了,还有他们的娘。
二驴子漫步在自家的庭院中,温暖的阳光洒落周身,竟让他生出一丝恍如隔世的错觉。
抬眼望去,远远便看见鲍杰正坐在廊檐下,手里提着喷壶,细心给廊前的花草浇水。
“老公,你出关啦?”
鲍杰一见到他,立刻放下水壶,像个欢快的小姑娘般,几步小跑着扑进他的怀里。
“老公,你闭关这段日子,大姐已经办完婚礼了。你一直没出关,她的婚事也不能一直推迟……”
“没事,虽然有些遗憾没能参加,但我不会生气。大姐成了家,妈也了却一桩心事。”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相携走进屋里。苏芸一见二驴子,顿时眉开眼笑,母子二人紧紧相拥。
“儿子,想吃点啥?妈这就给你做!”
这久违的家庭温暖让二驴子一时有些难以适应——毕竟如今的他,已渐渐习惯了独自一人清修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