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比赛,又进入了卢曼的舒适区了。
红色信号弹划破训练场的上空,尖锐的哨声紧跟着炸响,今日的综合急救对抗赛正式拉开帷幕。
卢曼攥了攥腰间的急救包背带,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卡扣时,心底那点赛前的紧张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兴奋——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战场”,她可是在民国亲身经历过的。
隔着几位选手的白铁军深吸一口气,压了压钢盔,冲卢曼比了个“就绪”的手势,下一刻,两人一前一后,踏着扬起的尘土,迅速融入冲锋的队伍。
训练场被精心布置成模拟战场,废弃的轮胎、断裂的水泥板构成立体障碍,远处的扬声器持续播报着“敌情”,时不时有彩烟弹在周遭炸开,模拟枪林弹雨的“咻咻”声更是如影随形。
这不是单纯的急救考核,而是对技术、体能与作战能力的三重绞杀,稍有不慎,要么“中弹淘汰”,要么错失救治时机。
卢曼“娇小“的身影在障碍间快速穿梭着,矮小的身形带来的优势,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她总能精准卡在火力盲区的缝隙里前进。
刚跃过一道矮墙,就见两名“伤员”倒在掩体后,其中一人捂着大腿“鲜血”直流,另一人则蜷着身子呼吸困难。
她立刻扑过去,膝盖跪地的同时双手几乎没有停顿:左手迅速摸向伤员的颈动脉,右手已经扯开急救包:“动脉破裂,先止血!”
止血带在她手中绕了两圈,卡扣一按,力度分毫不差,紧接着取出自粘绷带进行层层缠绕。
与此同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右侧拐角窜出两个“敌人”。
卢曼手腕一翻,身后背着的步枪,就落到手里,头也没抬,身姿微调,就举枪射击,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砰砰”两声,两个敌人靶瞬间倒地。
当同台竞技的其他选手,才刚刚赶到第一位伤员附近,卢曼不仅完成了急救工作,还开始搬运伤员,有序的退到安全区域。
对比太过惨烈,观众席的人不由咋舌——这反应速度,比老侦察兵还要利落。
“哇塞,这到底是谁啊?这身手也太厉害了吧!”观众席中,惊叫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好奇和赞叹。
“嘿,你看那边那个人,动作好快啊!”某位大校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人,指着卢曼说道。
“是啊,我也看到了,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宝贝疙瘩?”被询问的人也一脸好奇,得了,又是个不清楚的。
于是,他们转头,问起了其他人。
“我知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没多久,就找到了对的人。
“他啊,就是这一届的枪王!”
“哇,难怪枪法这么准!”
“不止呢,他还是五公里越野的第一名呢!”
“666”众人只能叹服,转而又打探起更多的信息。
此时,赛场上卢曼,右手拎着枪,身上背着急救箱,继续冲向前方。
她像只机敏的猎豹,时而匍匐前进,时而跃起射击,模拟子弹几乎是擦着她的衣角飞过,却连她的影子都碰不到。
短短三分钟,沿途拦路的五个“敌人”尽数被解决,而她背上的急救包已经少了大半耗材——沿途又救下三名伤员。
与此同时,站在同一赛场上的白铁军好不容易给一名伤员固定好骨折的手臂,却已是满头大汗,呼吸粗重得像拉风箱。
“体能顶不住了……”他喘着气,无奈苦笑。
快速前进的卢曼,又遇到了伤员。
她下意识的提高了戒备等级,小心翼翼摸过去,中途又拆了两个诡雷,才顺利靠近伤员。
后怕的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她蹲下身,开始检查两名伤员的情况——好消息,小伤!
诊断完,卢曼快速打开医疗箱,针对性的进行救治后,反手将一名伤势较轻的伤员架到肩上,另一只手抓住剩下的那名伤员的急救背带,拖着人就往安全区回撤。
阳光透过彩烟洒下来,照在卢曼涂着油彩,沾着尘土的脸上。
她的肩上扛着比自己重近三十斤的伤员,地上又拖着的一位伤员,汗水打湿了额头上的碎发,疲倦悄悄爬上卢曼的眼角,可她前进的脚步却稳得惊人,每一步、每一个转身都恰如其分。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伍六一喃喃自语。
“他当兵,也才刚满一年兵啊!”他眼中满是惊叹与不甘,天赋难道真的比努力更……
想到这里,一股苦味弥漫在心尖!
不,那小不点,明明也是靠苦练才走到今天的,伍六一猛地攥紧拳头,指节的微微泛白,他一定也可以的!
成才也是看得热血沸腾,羡慕不已。明天狙击枪的赛场上,他一定也可以和卢曼一般,风光无限!
高城此时也是激动万分,原本严肃的脸彻底舒展开,眼角眉梢都挂着笑,却又刻意板着脸,勉强维持着连长的架子,可那亮得惊人的眼神和微微上扬的嘴角根本藏不住他的激动。
尤其是察觉到团长王庆瑞投来注视的目光时,高城下意识的抬起胸膛,目视远方。
当卢曼带着最后四名伤员冲进安全区的那一刻,计时员按下秒表的声音格外清晰。
裁判组当场清点:救治十四名伤员,“击毙”二十七名敌人,耗时仅十三分二十四秒,远超往届最佳成绩。
赛场瞬间陷入死寂,众人望着那个站在伤员身旁,正低头整理医疗箱的矮小身影,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高城早已忘了要维持形象了,咧着嘴,背着手,大步流星的带领成才、伍六一,迎向他们的“英雄”。
团长王庆瑞站在观礼台上,原本紧绷的下颌线渐渐柔和,目光落在卢曼身上时,满是藏不住的骄傲。
“这是你们团的兵?”A军区的蔡团长难以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嗯!”王团长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
另一边,白铁军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安全区,看到排名榜上自己的名字赫然列在第六位,无奈地笑了笑。
他的急救操作确实无可挑剔,可最后那段冲刺,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终究还是输在了体能上。
卢曼这时才直起身,擦了擦额角的汗。风吹过训练场,带着硝烟的味道,她望着不远处欢呼的队友,指尖再次触到医疗箱上的金属卡扣——在这片属于她的战场上,每一次都得全力以赴,才能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