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纪山天险的失守,如同推倒了淮西王朝的最后一块多米诺骨牌。卢俊义大军并未做丝毫停留,立刻兵分两路:以孙安为先锋,索超、徐宁为左右翼,精锐尽出,如同三股不可阻挡的铁流,沿着官道与隘口,向南丰府迅猛穿插。沿途虽有零星城寨试图抵抗,但在卢俊义大军的赫赫兵威与“只诛首恶,余者不究”的攻心政策下,大多迅速瓦解,或降或逃,通往南丰的道路正被迅速肃清。

消息像带着瘟疫的鸦群,扑棱着翅膀飞入南丰城,将最后一丝侥幸也啄食殆尽。城内的恐慌如同溃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大街小巷。商铺紧闭,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只有零散的兵卒像无头苍蝇般乱窜,更添几分败亡前的混乱。皇宫,这座淮西权力的顶点,此刻却像一座华丽的陵墓,弥漫着绝望的死气。

雕梁画栋的寝宫内,王庆瘫坐在龙椅上,脚下滚落着几个东倒西歪的酒坛,昂贵的江南织锦地毯上污秽不堪。他双眼赤红,头发散乱,昔日睥睨淮西的“楚王”威风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恐惧和酒精吞噬的空壳。

“废物!全都是废物!”他猛地将手中的金杯砸向殿柱,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李助呢?朕让他回援!他的人在哪里?!段二呢?他的南线大军都是纸糊的吗?!还有杜壆……杜壆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反贼!!”他语无伦次地咆哮,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撞击回荡,最后化为一阵神经质的、带着哭腔的喃喃自语,“完了……都完了……朕的江山……”

阶下,只有段二、方翰以及闻讯匆匆从自己宫中赶来的段三娘。段二肥胖的脸上油光与冷汗混杂,小眼睛里闪烁着狐狸般的狡黠与兔子般的惊惧;方翰则面沉如水,眼神在昏黄的宫灯下显得愈发阴鸷难测,他的站位,不经意间更靠近段三娘一些;段三娘更是粉面含霜,她不仅恨步步紧逼的王伦,更恨眼前这个曾经许诺她母仪天下、如今却烂醉如泥的男人。尤其是近来,王庆沉迷于新纳的两个年轻妃子,早已将她这个“旧爱”抛诸脑后,那股被冷落、被背叛的妒火在她心中日夜焚烧,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燃尽。她的目光与方翰偶尔交汇,那其中蕴含的不仅是同谋的默契,更有一丝超越政治同盟的、炽热而扭曲的情感——那是长期偷情带来的亲密与信任,一种在危难时刻愈发显得牢固的肮脏纽带。

“陛下,”段二擦了把额头的汗,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惯有的谄媚,却掩饰不住颤抖,“陛下万勿过于忧心!南丰城高池深,粮草……尚可支撑数月。李助元帅……想必正在星夜兼程回援的路上。只要我等上下一心,坚守待援,未必……未必没有转圜之机……” 他刻意避开了一个事实:李助与其侄李懹,早已在数日前,随着纪山溃兵回到了南丰。然而,在段二和方翰不遗余力的挑拨下,猜忌心极重的王庆,以“丧师失地,其心难测”为由,不仅没有让李助叔侄重整兵马,反而剥夺了他们的兵权,仅给了个虚衔,让他们在府中“静思己过”。如今城中兵权,尽数落入段二和方翰之手。

“转圜?哪来的转圜!”王庆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剜着段二,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卢俊义的先锋斥候已经出现在城外三十里!王伦的主力正在合围!李助?他要是能来,早就来了!你们……你们是不是也想像杜壆一样,背叛朕?!是不是!”他状若疯癫,抓起案几上沉重的玉镇纸,用尽全身力气朝段二掷去!

段二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躲开,玉镇纸“嘭”地一声砸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碎片四溅。他心中又惊又怒,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方翰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讥讽弧度,甚至借着袖子的掩护,轻轻捏了捏段三娘冰凉的手,示意她少安毋躁。

“陛下,”方翰尖细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异样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与己无关的事实,“为今之计,唯有固守待变。或许……可派一心腹死士,缒城而下,尝试向江南方腊求援?许以淮西半壁江山,或可……”

“方腊?那个私盐贩子?!”王庆嗤笑一声,随即被更深的绝望淹没,“远水解不了近渴!来不及了!都完了!你们……都给朕滚!滚出去!”他挥舞着双臂,像驱赶苍蝇一样,随后又瘫软下去,抓起酒坛继续往嘴里灌。

看着王庆这副彻底崩溃、不可理喻的模样,段二、方翰和段三娘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最后一丝对这个人、对这个摇摇欲坠的王朝的幻想,彻底破灭了。他不再是他们的君王,而是他们求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甚至可能拉着他们一起陪葬。

**(与此同时 - 南丰城内,李助府邸)**

与皇宫的喧嚣绝望不同,李助的府邸一片死寂,如同它的主人一般,被无形的压抑笼罩。书房内,只点着一盏孤灯,李助与李懹相对而坐,两人皆是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劲装,脸上充满了疲惫、愤懑与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叔父,段二、方翰把持兵权,排斥异己,陛下又听信谗言,将我们闲置在此!如今城外大军围城,覆灭在即,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李懹年轻气盛,拳头紧握,骨节发白。

李助缓缓抬起头,昔日睿智从容的“金剑先生”,此刻眉宇间刻满了深深的忧虑与无奈,但那双眼睛深处,却仍有一簇不肯熄灭的火焰。他低声道:“懹儿,稍安勿躁。陛下虽……虽受蒙蔽,但我等身为臣子,岂能坐视淮西基业就此葬送?困守孤城,唯有死路一条。”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声音压得更低:“为今之计,唯有行险一搏。你我二人,趁夜黑时分,凭身手潜出城去。南丰虽危,但淮西各州府,尚有部分零散兵马及忠义之士。我料定王伦主力汇聚于此,后方必然空虚。你我可分头行动,你去西北,联络旧部,我去东南,收拢溃兵。若能集结一支力量,在外围袭扰王伦粮道,或攻其必救之处,或可牵制其兵力,为南丰……为陛下,争得一线生机!纵然不能扭转乾坤,亦算尽了我等为臣之本分!”

李懹眼中一亮,但随即担忧道:“可是叔父,陛下和段二他们若发现我们不在……”

“顾不得这许多了!”李助断然道,“他们只会以为我们贪生怕死,弃城而逃!如此也好,正好方便我们行事。记住,出城之后,隐匿行踪,谨慎联络,非绝对可靠之人,不可轻信。若事不可为……便保存实力,以待天时!”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侄儿明白!”李懹重重点头。

计议已定,两人不再犹豫,检查好随身兵刃与少量金银,吹熄灯火,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青烟,悄无声息地越过高墙,利用对城防的熟悉和超凡的武艺,避开巡逻队,寻觅守备薄弱之处,缒城而下,迅速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他们的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那些忙于策划弑君和逃亡的人。

**(王伦大营 - 南丰城外三十里)**

与南丰城内的绝望形成天壤之别,王伦大军连营数十里,号角相闻,旌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一股肃杀而昂扬的士气直冲云霄。中军大帐内,王伦正与卢俊义、陈韬、关胜、卞祥、张清等核心将领进行最后的战略部署。令他们欣喜的是,原本坐镇荆南,负责后勤与地方安定的**萧嘉穗**,也已快马加鞭赶至前线。他风尘仆仆,但目光清朗,一入帐便拱手道:“主公,卢将军,荆南已定,各州府政务已上正轨,粮草军械转运通畅,嘉穗特来听用,愿效微劳。”

王伦大喜:“萧先生来得正好!荆南能如此快速安定,先生居功至伟!如今南丰指日可下,正需先生这般熟悉政务、善于抚民之才,为接收此城做准备。”

萧嘉穗谦逊一笑,随即参与到军议中。陈韬指着巨大的南丰城防图,冷静分析:“南丰已成瓮中之鳖,城内守军士气崩溃只在旦夕之间。强攻可下,然我军亦要付出代价,且城中百姓必遭涂炭,非仁者之师所为。”

卢俊义微微颔首,沉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军师所言极是。困兽犹斗,不如待其自乱。王庆众叛亲离,其核心圈内,段二、方翰、段三娘之流,绝非殉道死节之人。我军四面合围,断其外援,其内部必生龃龉,甚至……祸起萧墙。只是,需谨防一人。”

“哦?卢将军所指是?”王伦问道。

“金剑先生李助。”卢俊义目光凝重,“此人非段、方等鼠辈可比,有韬略,通军务,更难得的是,其对王庆尚存几分愚忠,在军中也颇有威望。据最新探报,他已回到南丰,但被剥夺兵权,闲置在家。此乃隐患,若其被重新启用,或自行其是,以其能力,或能短暂凝聚部分人心,给我军造成麻烦。需密切关注其动向。”

陈韬捻须道:“卢将军所虑极是。李助此人,确与段二之流不同。据戴宗、时迁先前探知,其撤离纪山时,并未完全执行焚毁粮草的命令,可见其心存一丝理智与对将士的怜悯。此或可作为日后劝降的契机。然其忠心顽固,眼下仍是我军之敌。”

王伦目光锐利,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做出了决断:“李助之事,暂且留意,加派斥候,监视其府邸及可能动向。先以雷霆之势解决南丰。传我将令:其一,大军合围,锁死四门,但围三阙一,于城西留出缝隙,施加心理压力。其二,箭书日夜不停射入城中,内容要变——**只诛首恶王庆,余者不究!擒杀或献王庆、段二、方翰、段三娘者,无论兵民,皆赐千金,授官爵!** 其三,卢俊义将军,烦请你派孙安、索超、徐宁诸位将军,分兵肃清周边负隅顽抗的州县堡垒,剪除羽翼,确保南丰彻底孤立,并密切监视淮西各地有无异动!其四,戴宗、时迁!”

“在!”神行太保与鼓上蚤应声出列。

“戴宗,负责各军联络,确保消息畅通。时迁,你轻功卓绝,我要你设法潜入城中,或于城外高处,密切监视皇宫、段、方府邸以及……李助府邸的动静,尤其留意有无异常人员、车辆出入。我料定,段、方这几人绝不会坐以待毙!至于李助……看他如何抉择。”

“得令!”二人领命而去。

王伦这一套组合拳,尤其是那精准无比的箭书,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冰水,瞬间在南丰城内,特别是在段、方等核心圈子里引发了惊天动地的爆炸。

**(南丰皇宫 - 深夜)**

夜色如墨,将华丽的皇宫浸染得如同巨大的墓穴。王庆早已醉得不省人事,被内侍抬回寝宫,鼾声如雷,对近在咫尺的杀机毫无察觉。

而在段二府邸那间隐蔽的密室内,烛火摇曳,将三张因贪婪、恐惧和疯狂而扭曲的脸映照得如同恶鬼。

“箭书!你们都看到了!”段二压低声音,脸上的肥肉不住抖动,“王伦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千金、官爵!现在满城的人,恐怕都想着拿我们的人头去领赏!还有李助那个家伙,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我看八成也是跑了!”

方翰阴恻恻地接口,目光却炽热地黏在段三娘身上,语气带着一种异样的亲昵:“跑了更好,省得碍事。王庆已是冢中枯骨,我等何必为他殉葬?不如……借他项上人头一用,作为我等投奔新主的晋身之阶!三娘,你说呢?”他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贴着段三娘的耳根说的,气息吹动了她的鬓发。

段三娘感受到耳畔的热气,身体不易察觉地微微一颤,眼中闪烁着怨毒和决绝的光芒,她反手用力握了一下方翰的手,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和对未来的疯狂渴望:“二哥,还犹豫什么?这无情无义的昏君,心里早就没有我们了!杀了他!拿他的头,再加上宫里的金银财宝,足够我们远走高飞,双宿双飞,逍遥一世!方翰,你在宫中经营日久,路径和守卫……”

方翰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而残忍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与段三娘携巨财富隐的美好未来:“段娘娘放心,我的……三娘。”他故意顿了顿,享受着这危险的亲密,“王庆寝宫外围的禁卫统领,早已被我拿住把柄,今夜正值他当班,我已许以重利,并谎称有紧急军情需面奏,他会行个方便。内殿伺候的太监,也多半是我的人。至于其他区域的巡逻队,我也已利用监军之权,以‘加强城墙防务’为由,进行了临时调动。今夜,是唯一的机会!”

段三娘闻言,眼中狠厉之色更浓,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却锋利的匕首,又拿出一包用油纸包裹的、气味刺鼻的毒药:“好!匕首见血封喉,毒药以备不时之需。事不宜迟,就在今夜动手!”

杀心既定,再无回头路。段二和方翰各自携带利刃,段三娘则将匕首与毒药藏于袖中,三人如同暗夜中潜行的毒蛇,在方翰心腹小太监的引领下,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几队巡逻,来到了王庆寝宫之外。

果然,那名被收买的禁卫统领见到方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挥手让手下卫士稍稍退开了一段距离,装作视而不见。方翰深吸一口气,与段三娘交换了一个充满决绝和期待的眼神,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殿门。

寝宫内酒气熏天,王庆袒胸露腹,四仰八叉地躺在龙榻之上,睡得如同死猪。曾经主宰淮西生死的“楚王”,此刻毫无防备地暴露在背叛者的刀锋之下。

段三娘看着这张让她爱恨交织、如今只剩厌恶的脸,最后一点残存的情愫也化为乌有,她袖中的匕首悄然滑出,就要上前。

“三娘且慢!”段二却拦住了她,眼中闪过一丝老辣与狡诈,“你动手,万一他不死,呼喊起来,恐生变故。让为兄来!”他抽出腰间的镶宝石短刀,刀锋在宫灯下反射着冰冷的光。他更相信自己的力量,也更急于亲手斩断与过去的联系,向新主子(或新生活)递交投名状。

方翰则默契地守在门后,手握剑柄,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同时用眼神示意殿内那几个面无人色的小太监不许出声。

段二走到榻前,看着这个曾经需要他仰视、费尽心机巴结的妹夫和君主,脸上露出一个混杂着恐惧、兴奋和极度残忍的复杂表情。他举起短刀,对着王庆那因醉酒而毫无知觉的、裸露的胸膛,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刺了下去!

“呃啊——!”剧烈的疼痛让王庆猛地惊醒,他瞪大了眼睛,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深深扎入的短刀,又看向面前面目狰狞扭曲的段二,以及门口冷笑的方翰和一脸快意、甚至带着一丝解脱的段三娘。他想呼喊,想挣扎,但剧痛和酒精麻痹了他的身体,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漏气声,滚烫的鲜血迅速洇湿了明黄色的锦被。

段二生怕他不死,面目狰狞地又连续捅了数刀,直到王庆彻底没了声息,身体微微抽搐着,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脸上、手上溅满了黏稠温热的鲜血。

“快!割下首级!用黄绫包好!”方翰迅速上前催促,他自己则开始熟练地搜刮殿内多宝格上最值钱的玉器、金印。“三娘,你去里面,找找他的私库钥匙和那些最珍贵的头面首饰!那本该都是你的!”

段三娘厌恶地瞥了一眼王庆尚有余温的尸体,毫不犹豫地转身扑向寝宫内侧的密室。三人如同嗅到腐肉的鬣狗,在旧主的尸体和财富上展开了疯狂的掠夺。

他们将王庆的首级包裹妥当,又席卷了所能找到的最便于携带的金珠、宝石、玉器,打成几个沉重的包裹,由段二和方翰带来的几名绝对心腹卫士背着。一行人不敢走宫门,在方翰的带领下,沿着一条他早已探查清楚的、位于御花园假山之后、通往城外的废弃排水密道,仓皇潜入黑暗之中,奔向他们想象中的、充满财富与“爱情”的自由未来。

**(南丰城外 - 隐秘山谷,黎明前夕)**

天色将明未明,是一夜中最黑暗寒冷的时刻。浓重的晨雾弥漫在山谷间,十步之外难辨人影。段二、方翰、段三娘一行人狼狈不堪地从狭窄潮湿的密道钻出,个个身上沾满污泥,头发散乱,但脸上却带着逃出生天的庆幸和对未来的贪婪憧憬。

“快!穿过这片山谷,就能进入丘陵地带,王伦的兵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们!”段二喘着粗气,兴奋地低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由在望。

“哼,王伦也不过如此,皇宫密道还不是被我们找到了?”段三娘整理着凌乱的衣裙和鬓发,试图重新恢复几分风姿,她甚至下意识地靠近方翰,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算计和一丝病态的柔情,“凭我们带出来的这些财宝,还有王庆的人头,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方翰,你说是不是?”

方翰相对谨慎,但看着段三娘倚靠过来,嘴角也难掩得意,低声道:“三娘说的是。只要离开南丰地界,便是海阔天空。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他伸手欲去搀扶段三娘。

然而,就在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山谷腹地,以为已经安全时,一个冰冷得如同数九寒冰的声音,穿透浓雾,骤然在他们前方响起:

“三位,携带着旧主头颅和民脂民膏,这是要往哪里去?”

雾霭翻涌,两道身影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煞神,稳稳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左边一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正是**行者武松**!右边一人,精干瘦削,目光如炬,手中雁翎刀泛着清冷的光泽,乃是**拼命三郎石秀**!

在两人身后,数十名精锐士卒如同鬼魅般从雾中、从岩石后现身,无声无息地封死了所有退路,强弓硬弩已然上弦,对准了这群不义之徒。

段二、方翰、段三娘如遭五雷轰顶,瞬间面无人色,魂飞魄散!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王伦的伏兵竟然如同神兵天降,精准地出现在了这里!

“武……武都头……石……石秀兄弟……”段二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语无伦次地哀求道,“误会!都是误会!我等是……是来弃暗投明的!你们看,这是王庆那昏君的人头!我们杀了王庆,特来献给王伦头领!求二位行个方便,引荐一二,这些财宝……我等愿与二位共享!”他慌忙让卫士将那个血淋淋的黄绫包裹呈上。

方翰也强压住心中的恐惧,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正是!武都头,石秀兄弟,王庆无道,天下共弃!我等此举,实乃顺应天意民心!只要二位高抬贵手,日后必有厚报!”他边说,边下意识地将段三娘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武松看都不看那人头包裹,目光如两把冰冷的刮骨刀,缓缓扫过三人,最终定格在段二和方翰身上,声音带着彻骨的鄙夷和杀意:“**背主求荣,弑君篡位,乃人伦尽丧,天地不容!** 王庆纵然该死,也当明正典刑,或死于两军阵前!尔等身为臣子,竟行此禽兽不如之事,以旧主头颅为晋身之阶,如此不忠不义之徒,也配谈投诚?也配活在世上?!”

石秀更是“呸”地啐了一口,雁翎刀锋直指三人,厉声喝道:**“奸夫淫妇,无耻国贼!** 尔等在淮西倒行逆施,贪赃枉法,构陷忠良,民怨沸腾!今日便是尔等恶贯满盈,报应临头之日!”

段三娘见利诱不成,武松又点破她与方翰的私情,心中又羞又怒,更是恐惧到了极点。她猛地将袖中毒粉撒向武松,同时尖叫着拔出匕首,状若疯虎般向石秀扑去,企图制造混乱突围。

“找死!”武松早有防备,屏息侧身,轻易避开毒粉,身形如电,一记凌厉无匹的**玉环步鸳鸯腿**,后发先至,快如闪电,重重踹在段三娘的心口!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段三娘如同被巨木撞击,惨叫一声,口中喷出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撞在一块山岩上,抽搐两下,便再无声息,那双曾经媚意横生的眼睛兀自圆睁着,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几乎在武松动手的同时,石秀的雁翎刀也已化作一道夺命的寒光!方翰见段三娘身死,心胆俱裂,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不知是痛惜情人还是恐惧自身,转身欲逃,却被石秀如影随形般追上,刀光一闪,精准地掠过他的脖颈!方翰捂着喷涌鲜血的喉咙,发出“嗬嗬”的怪响,踉跄几步,扑倒在地,手脚抽搐,眼见不活。

段二眼见片刻之间,方翰和妹妹皆已毙命,吓得屎尿齐流,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武都头饶命!石秀爷爷饶命啊!都是他们逼我的!都是他们……”

武松根本懒得再听他废话,眼中只有冰冷的厌恶。他大步上前,不等段二再说出求饶之词,抬起右脚,运足气力,对着段二那肥硕的脖颈狠狠跺下!

“噗嗤!”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段二的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双眼暴突,瞬间毙命。

战斗在电光火石间开始,又迅速结束。段、方、段三娘这三个祸乱淮西、弑君求荣的核心奸佞,最终未能逃脱天道昭彰,伏尸在这荒郊野谷,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

武松看着三具形态各异的尸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清理了几堆污秽的垃圾。他对石秀沉声道:“收拾首级,连同这些不义之财,一并封存,回报主公。”

“是!”

当王庆、段二、方翰、段三娘的四颗首级被高悬于南丰城头之时,城内残存的、零星的抵抗意志彻底土崩瓦解。守军打开城门,放下武器。王伦与卢俊义大军,在萧嘉穗先行入城安抚民众、整顿秩序后,军容严整,浩浩荡荡地开进了这座象征着淮西权力顶峰的城池。

淮西,这片饱经战乱与奸佞蹂躏的土地,在王庆集团核心人物的彻底覆灭中,终于迎来了新的主人与秩序黎明的曙光。然而,王伦与陈韬等人心中清楚,淮西的战事并未完全结束。李助与李懹的悄然离去,如同投入湖面的两颗石子,虽未立刻掀起巨浪,却预示着在外围的广阔天地里,或许还有新的风波正在酝酿。如何彻底平定淮西余波,以及如何应对那位忠心却固执的“金剑先生”,将成为他们接下来需要审慎解决的重要议题。

皮皮读书推荐阅读:斗魄星辰农门小媳妇:随身带着APP帝凰之神医弃妃绝代宦爷盛世独宠:狼性王爷,你好坏铁血中唐明朝第一弄臣末世重生之黑暗国度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三国之最强帝国系统大秦之极品皇帝魔君霸宠:天才萌宝腹黑娘亲汉末之并州豪雄三代不能科举?我刚好第四代乐土之王大秦:开局祖龙先祖永乐大帝:朱标破晓之征晨曦红楼野心家穿越后我在封地召唤华夏英魂从我是特种兵开始打卡1850美洲黄金大亨部落崛起从救活主角开始开元内卫魂穿司马遹,地狱开局异世界三国风云之奇葩争霸我姐大将军,我每周刷新超能力世子请叛逆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指南剑三国:开局获项羽之力,武霸天下从司农官开始变强我只是夫子懒妃有毒岳飞之血战中原图清大唐日不落,从造反开始灵气大宋刘备谋主,算尽天下我意外穿越来到了大唐葬元三国:最强谋士大唐之我的叛逆期系统楚汉争鼎开局武力天花板,被公主现场直播器焰嚣张帅教官职场沉浮录苟在妖武乱世修仙那些年西游的兄弟
皮皮读书搜藏榜:承明之治我在大唐边境当炮灰盛唐小国师三国从掳走洛神开始战机英雄凌天仙帝大唐:摊牌了,本驸马要造反!青云直上扶摇路我在三国建了一座城穿越:废柴作家梦回南宋末年征兵令尘途雕弓落刘禅的人生成就系统亮剑:开局战俘营,我带和尚打鬼子秦时实践家大成公子绝世小书儒明末皇太子乱世小土匪三国大曹贼,开局拯救杜夫人逆转乾坤之东汉末年的倒霉蛋儿们从县令到帝师开局十选三,召唤十神将称霸异世农家小女医妃笑倾城,狐仙小王爷荣耀之路:国民校草是女生重生:回到1937最强训犬员寒王纵宠,绝世娇妃神兽饲养员八岁登基,后世都说我是暴君!中天稗史大清之祸害嬴政:时空之主回到远古建华夏武牧江湖穿越了,我的手机还能购物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大秦:娶了植物人公主后我乐疯了直播:我挖掘国足之光!时空战记:清末新篇章小子,快给爷科考去冒牌皇叔大秦:从醉花楼开始签到陨石榜乱世:手搓大炮养妻女,随时造反亮真理我镇南王世子,你让我干点正事?曹贼休走大周第一狠人明末少年神话三国:我能够进化词条
皮皮读书最新小说:穿越崇祯再兴大明让你当伙夫,你喂出活阎王穿越江都:收箫后,强纳李秀宁陛下别演了,天下都被你统一了初唐武神:开局加点横推乱世轮回之大明劫燕云十八骑再战江湖高武大明:我的功法自动满级初唐父子局全员恶人打造日不落帝国,从南下化龙开始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天衍国师工业革命:从流放之地开始开局怒怼贵妃,结果被她养成皇帝大唐:我李承乾靠mc建仙朝被质子王爷锁腰宠大唐奶爸:开局渭水抱娃退万骑大唐:我靠现代工业走官途我在唐末签到五百年穿越到明朝之我教嘉靖修仙别把我逼成狗穿越水浒成王伦三国之我是赵云,开局无敌穿越成秦始皇爷爷朱元璋:让你监国,没让你篡位永历盛世红楼:开局赐婚林黛玉水浒:结义就变强,阁下如何应对水浒刽子手,开局炼制鬼刀灵将穿越封神伯邑考乱世救苍生状元穿成宝玉:我护黛玉不悲秋末世穿越:我的空间能升卧龙泣血:六出祁山为一诺我在古代当纪委书记我在宋朝修功德神州崛起:从娃娃抓起乞帝传三国:开局九龙拉棺,雷公助我开局一锄头,且看朕如何登基憨儿觉醒记这一世,他还会起草废后诏书吗?荒年?我全知全能我的姐姐们文武双全宁朝种田:喜领四宝,携美兴家东汉刘弥唐诗镇国霜雪行,龙风一战定江山我在大清当社畜之核平精英穿越明末制霸全球重生大明:成为国公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