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晴和庄青两个小姑娘的连拉带拽下,江水溶最终没能完成对江炎烁的“后续教育”,被生生拖离了“案发现场”。
出了半岛咖啡厅,庄青和沐晴生怕江水溶余怒未消又杀回去,硬是拉着他拐进了附近一家看起来很少女的奶茶店,非要请他喝点什么“降降火”。
江水溶拗不过她们,点了一杯最普通的清甜口味奶茶。
几口冰凉的奶茶下肚,那点因为人渣而升起的燥意确实被压下去不少。
他看着眼前两个试图“调解”的小丫头,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暖心。
他放下杯子,对庄青和沐晴说:“行了,两个小朋友,哥还有事,你们自己玩吧哈,放心,我不回去揍他了。”
他保证道。
“有什么事啊?比陪我们打一把游戏还重要?”
庄青下意识拽住江水溶的袖子,有点撒娇意味,“我难得休个周末,不用补课,大家一起组队打一局嘛!保证不拖累你!”
沐晴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江哥,庄青最近学习可用功了,好不容易放松一下,你干嘛这么着急走。”
江水溶勾唇一笑,拿出了无可反驳的理由:“我得回去照顾女儿啊。”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家里还有个小朋友(林晓晓)等着呢,把俩孩子单独扔别人那太久不合适。”
此话一出,沐晴和庄青对视一眼,顿时没话说了。
照顾孩子,这理由太充分太正当了,完全无法阻拦。
江水溶站起身,拍了拍庄青的肩膀,笑道:“要是你们打游戏人手不够,去找樊帆那小子不就好了吗?他肯定随叫随到。”
沐晴闻言一撇嘴,吐槽道:“别提了,樊帆被他爸抓进公司了,正接受什么‘继承人魔鬼培训’呢,手机都被没收了大半时间,根本找不到人!”
庄青在一旁闷笑:“倒也是,好久没见樊帆那傻小子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今天还真可以去樊叔叔公司‘探个监’,顺便看看他被训成啥样了。樊叔叔看在我爸面子上,肯定会放我进去的……”
江水溶笑了笑,没再参与她们的计划,转身出了奶茶店。
他没有再多耽搁,骑上小电驴,直接去了江南会馆。
虽然今天和江炎烁的会面过程不太愉快,但至少弄清楚了另一波盯梢者的身份,江水溶心里反而有了底。
虽然那些关于原主的记忆碎片还没完全串起来,但他凭直觉判断,原主那帮所谓的“亲人”,层次有限,手段龌龊但算不上多么高明,至少目前看来,还不足以对他和蓓儿构成真正的、正面的威胁。
只要多加提防他们的阴招就行。
回到江南会馆,严烈还在尽职尽责地看着两个孩子。
“烈啊,俩孩子还听话吗?没给你添麻烦吧?”
江水溶走到严烈跟前,笑眯眯地问。
“听话!都很听话,特别乖!”
严烈咧嘴一笑,用毛巾擦了把汗,指了指儿童活动区的方向,“尤其是蓓儿,真是太乖了,不吵不闹的,就安安静静坐在那儿。”
江水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江蓓儿是很“乖”——她独自坐在儿童活动区边缘的一个小板凳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小脸上一片淡漠,正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看着里面的林晓晓抱着一只毛绒玩具玩得不亦乐乎,笑得咯咯响。
那表情分明在说:哼,幼稚!无聊!这种低龄游戏简直降智!
江水溶看到女儿这副小大人般的模样,忍不住笑的双肩发颤。
他家这小棉袄,真是越来越有“反派大佬”幼年期的风范了,太搞笑也太可爱了。
“蓓儿,晓晓,回家了。”
江水溶轻呼一声。
江蓓儿和林晓晓同时扭头看过来。
林晓晓虽然玩得正嗨,但还是很听话,立刻放下手里的玩具,跑过去拉住江蓓儿的手,笑道:“走啦蓓儿,江叔叔来接我们回家啦!”
江水溶一手牵一个,跟严烈道了谢,领着两个孩子出了江南会馆,骑上小电驴,慢悠悠地回家了。
午饭很简单,照旧是把昨天打包回来的丰盛茶点从冰箱里拿出来,挑了几样放在微波炉里热了热。
江蓓儿则主动去厨房,像个小大人一样,熟练地打了一个西红柿鸡蛋汤,虽然稀了点,但味道还行。
饭后,江蓓儿和林晓晓一起回了卧室,估计是去分享小秘密或者玩点只有她们才懂的游戏了。
江水溶则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小憩,闭上眼睛,开始努力地将脑海中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拼凑起来,试图理清原主的身世脉络,希望能回忆起更多有用的信息。
这一静下心来仔细回忆,江水溶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些闪回的片段逐渐清晰:
原主的母亲确实貌美如花,气质温婉,但在有限的记忆里,父母之间的关系却显得十分诡异。
夫妻之间似乎从不吵架,但也看不出任何亲昵和温情,反而更像是一种相敬如“冰”的冷漠,甚至隐隐带着相互排斥的气息。
更令人心寒的是,原主母亲因病去世后,还不到半年,江炎烁的母亲就带着比江水溶只小半岁的江炎烁登堂入室,成了新的江太太。
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再往后的记忆,更是充满了压抑和不公。
父亲江城,作为江城实业的法人和最大股东,眼里似乎只有江炎烁这一个儿子,所有的关爱、资源、期望都倾注在小儿子身上。
而对原主江水溶,则只有忽视、挑剔和时不时的辱骂。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冲突和难以忍受的辱骂之后,年轻气盛的原主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个冰冷的家。
而那时,他刚刚高中毕业,一出门就撕毁了那份来之不易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用最决绝的方式斩断了与过去的联系。
从此,他一个人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打着各种零工,艰难地养活自己。
直到遇上受伤失忆的严隽,他人生的轨迹才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偏转。
而在此之前,原主甚至都没正经谈过一场恋爱,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生存和对抗内心的孤寂。
回忆起这些点点滴滴,江水溶躺在沙发上,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对原主生出了几分同情和理解。
“难怪……当初严隽不辞而别,他一个人带着孩子,估计受了不小的刺激,才会开始酗酒,把日子过成那样……”
他喃喃自语。
看来,今天在咖啡厅只给了江炎烁一拳,敲掉他两颗门牙,还是太便宜那个人渣了!
不过,江水溶也并不着急。
教训人渣,来日方长。
而机会么,总会有的!
他相信,以江炎烁那作死的性格和他如今的态度,下一次“找补”回来的机会,绝对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