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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读书 >  凶咒 >   幽冥小楼(四)

枪口下的李世群像一头被扼住喉咙的肥猪,浑身肥肉都在不受控制地轻颤,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被压抑的窒息声。冷汗瞬间浸透了他昂贵的丝绸睡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留声机唱针空转的沙沙声,是这奢华房间里唯一的背景音,磨得人耳膜发痒。

“别动,别喊。”我贴在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我问,你答。点头摇头就行。”

他僵硬的脖颈艰难地动了动,算是点头。那双平日里阴鸷狡黠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死死盯着前方虚空,不敢侧视抵在太阳穴上的枪管。

“地下一层西头,那间储藏室,怎么回事?”我盯着他侧脸的肌肉抽搐。

他猛地摇头,幅度很大,带着强烈的抗拒和…更深层的恐惧。

枪口用力一顶。

他浑身一激灵,终于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眼睛绝望地闭上。

“里面那三个,是什么东西?”

他喉咙里发出更响的呜咽,拼命摇头,眼泪和鼻涕一起涌了出来,狼狈不堪。

看来触及核心了,他宁死也不敢说。或者,说了会遭遇比死更可怕的事。

换一个问题。 “名单,”我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怀里那叠冰冷的纸张,“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他猛地睁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度的惊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刚才你说的停尸房,女人的哭声,血符,怎么回事?”我换了个方向。

这个问题让他像是被电击了一下,筛糠般抖起来。他眼神惊恐地瞟向房间角落一个高大的红木立柜,又飞快地移开。

那立柜?

“暗道不止那一条,对不对?”我逼问,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立柜,“怎么打开?”

他死死闭紧嘴巴,喉咙里发出固执的呜咽,再次剧烈摇头。

时间不多了。外面的警卫随时可能因为刚才的动静或者久无声响而起疑。

我眼神扫过房间。桌上放着李世群的钢笔和便签本。有了。

捂着他嘴的手稍稍松开一点缝隙,枪口依旧顶死。“写!把你知道的关于地下的邪门事,还有所有暗道出口,写下来!”

我将便签本和钢笔塞到他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笔的手里。

就在他手指接触到钢笔的瞬间——

呜——呜——呜——!!!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炸响!是从楼下传来的,瞬间撕裂了夜的寂静,也彻底粉碎了房间内脆弱的对峙!

76号整个被惊动了!

李世群眼中猛地爆出一丝狂喜和狠戾!他趁我被警报声骤然分散心神的刹那,肥胖的身体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力量,猛地向后一仰头,狠狠撞向我的面门!同时张嘴就要大喊!

砰!

枪声几乎是在同时响起!不是我开的枪!

子弹是从房间窗外射来的!呼啸着打碎了玻璃,击中了李世群正要张开喊叫的嘴!

血花和碎肉猛地爆开!

他庞大的身躯剧烈地一震,那双刚刚还闪烁着狠戾的眼睛瞬间凝固,充满了极致的惊愕和难以置信,然后光彩迅速黯淡下去。沉重的身体软倒下去,压翻了茶几,酒杯碎片和红酒液四溅。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飞溅的温热液体惊得后退一步,猛地扭头望向窗外!

对面,那栋幽冥小楼我房间的窗口,一个模糊的旗袍身影一闪而逝!

是“她”?!“她”开的枪?!“她”一直在对面看着这里?!

警报声疯狂嘶吼,楼下已经传来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和吼叫声,正在冲向这个房间!

完了!被堵死在魔窟里了!

我心脏骤停,目光急速扫过房间,瞬间锁定那个红木立柜!

李世群临死前看的就是它!

顾不上满地的血腥和狼藉,我扑到立柜前,疯狂地拉扯柜门——锁着的!

用力将整个柜子向外扳动!嘎吱——沉重的立柜竟然真的微微移动了,露出后面墙壁上一道狭窄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暗门!门内是向下的陡峭楼梯!

身后,房间门已经被砸得砰砰作响!“主任!主任!开门!”

没有退路了!

我毫不犹豫,侧身挤进暗门,立刻反手从内部将一个沉重的插销落下!

几乎在插销落下的同时,外面房间门被猛地撞开!惊呼声、怒吼声、拉枪栓的声音响成一片!

“主任!!” “死了!” “刺客肯定从暗门跑了!追!”

砰砰砰!子弹打在暗门另一侧,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我沿着陡峭的楼梯拼命向下跑,身后是疯狂的撞门声和叫嚷。楼梯旋转向下,深不见底,空气里弥漫着同样的霉味和尘土味,但似乎多了一丝……水汽?

终于跑到底部。眼前是一条狭窄的甬道,墙壁湿漉漉的,渗着水珠。甬道尽头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有昏暗的光线。

是下水道!这条暗道通向76号附近的地下排水系统!

冲出水声轰鸣的出口,冰冷腥臭的污水立刻淹到小腿。巨大的圆形管道,前方是望不透的黑暗。

身后暗门方向传来的撞门声和呼喊越来越近,手电光柱已经开始在管道口晃动。

我咬紧牙关,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下游的黑暗拼命奔去。怀里的名单被污水浸湿,紧紧贴在胸口,那冰冷的触感,和李世群毙命时爆开的血花一样鲜明。

警报声似乎还在头顶的城市夜空中隐隐回荡。

“夜莺”…又一次用最匪夷所思的方式,干预了这一切。

她到底是谁?

污水冰冷刺骨,裹挟着难以形容的秽物腥臭,没到大腿根。每向前跋涉一步都异常艰难,搅动起底下沉积的淤泥,更浓烈的恶臭翻涌上来,几乎令人窒息。

身后,76号方向的下水道口,手电光柱疯狂晃动,叫骂声和皮靴踩踏污水的杂乱声响越来越近,还夹杂着狼犬低沉的吠叫。他们追上来了!

不能停!我咬紧牙关,凭着感觉在黑暗中奋力向前。这条主排水管异常宽阔,但黑暗浓稠得如同实质,只有远处偶尔一个检修井盖缝隙透下些许微光,勾勒出管道顶部湿滑拱壁的轮廓。

怀里的名单纸张被污水浸透,紧贴着胸膛,那冰冷的寒意几乎要冻僵心脏。李世群毙命时爆开的血雾,似乎还在眼前挥之不去。

“夜莺”……她到底是谁?是亡灵?是执念未消的同志?还是某种我更无法理解的存在?她一次次出现,救我,指引我,却又将更深的恐惧和谜团推到我面前。

前方的黑暗里,隐约传来水流的轰鸣声,似乎管道到了尽头,或者汇入了更庞大的水系。

就在此时,口袋里的那角丝帕,再次毫无征兆地变得灼烫!

这一次的灼热远超以往,像一块烧红的铁片狠狠烙在大腿上!我闷哼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掏——

指尖刚触到那滚烫的丝绸,眼前猛地一阵恍惚!

黑暗的下水道景象瞬间扭曲、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幅飞快闪动的、破碎的画面:

依旧是水下,但似乎是某条河流的底部,水色昏黄,缠满肮脏的水藻。一具惨白的、肿胀的尸骸被铁链牢牢捆缚着,沉在淤泥中,长发如同海草般飘散。尸骸的额头正中,一个用尖锐器物刻出的、与76号地下那血色图案有几分相似的诡异符咒,正散发着微弱的、不祥的幽光……

画面戛然而止。

我猛地回过神,依旧站在冰冷恶臭的污水里,身后的追兵声更近了。

但那惊鸿一瞥的恐怖景象却死死钉在了脑子里。河底女尸……额头的符咒……

是“她”吗?是“夜莺”沉尸之处?!那符咒是什么?镇压?还是……别的什么?

丝帕的灼热缓缓褪去,仿佛刚才那可怕的景象耗尽了它最后的力量。

不能再顺着主管道跑了!追兵有狗,迟早被追上!

我拼命扫视两侧管壁,寻找任何可能的岔道或出口。右侧,似乎有一个略小的分流管道口,黑黢黢的,水流更加湍急。

赌一把!

我奋力向右拐进那条支管。管道更窄,不得不半弯下腰。没走多远,脚下突然一空!

整个人猛地向下坠去!

噗通!

重重砸进更深、更冰冷的水里!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呛了好几口腥臭的污水。挣扎着浮出水面,发现落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蓄水池或是废弃的涵洞。

这里空间开阔许多,水相对静止,但臭气熏天。头顶很高,看不到顶,四周是粗糙的岩石壁。

追兵的声音被隔绝在外,暂时听不到了。只有水波晃动的细微声响。

我喘着粗气,艰难地挪到一处略微凸出水面的岩石平台旁,瘫软上去,精疲力尽。

冰冷的污水顺着头发脸颊往下淌。我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那叠名单。

纸张湿透,字迹有些已经晕染模糊,但大部分仍可辨认。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不仅仅是代号和化名,后面还标注着潜伏地点、联络方式,甚至……一些极其简短的备注,如“可用”、“动摇”、“需清除”!

这不仅仅是名单,这是一本判官簿!后面几页,还记录着几笔神秘的物资调动,接收方是一个代号“幽冥”的单位,物资内容骇人听闻——大量朱砂、黄表纸、甚至还有……棺木和重殓用具?交接地点,都在城西乱葬岗附近。

76号到底在利用这些邪术做什么?!“幽冥”又是什么?

就在我试图分辨那些晕染字迹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

不远处平静的、幽黑的水面上,无声无息地,荡开了一圈涟漪。

仿佛有什么东西,刚刚从水下浮起,又悄然隐没。

我全身肌肉瞬间绷紧,猛地抬头望去。

水面恢复平静,像一块黑缎子。

死寂。只有我压抑的呼吸声。

是老鼠?还是水下腐烂物产生的沼气?

手心沁出冷汗,缓缓握紧了身边的枪。

咕噜……

一声轻微的水泡声从那个方向传来。

紧接着,又是一圈涟漪荡开。

然后,在涟漪中央,一绺湿漉漉的、纠缠着水藻的黑色长发,缓缓地、缓缓地浮出了水面。

以及额头上,那一道被水泡得发白翻卷、却依旧清晰可辨的——

诡异符咒的刻痕!

和我刚才在幻觉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东西”……出来了!

那额头上翻卷的惨白皮肉和幽深刻痕,像一只冰冷的眼睛,从漆黑的水面下凝视着我。时间仿佛凝固,蓄水池里恶臭的空气粘稠得令人无法呼吸。

哗啦!

水花猛地爆开!那具肿胀苍白的女尸如同被无形的线拉扯,骤然从水下直立起来!浑浊的水液从它腐烂的衣袍和长发上瀑布般泻下!它直接向我扑来,速度快得骇人!

根本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猛地向旁边翻滚,同时抬枪!

砰!砰!砰!

子弹接连射出,近距离狠狠钻入那扑来的躯体,发出沉闷的噗噗声。黑红色的粘稠液体从弹孔中渗出,但它只是略微一滞,腐烂的手臂带着惊人的力量继续抓来!

打不死!和地底那三个鬼东西一样!

腥风扑面!我甚至能看到它脸上被水泡烂的肌肉组织和空洞眼窝里蠕动的蛆虫!

腰侧猛地一痛!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蔓延开!它的指甲划破了我的衣服和皮肤!

我借势再次向后猛蹬,拉开距离,后背重重撞在湿滑的岩壁上!疼得眼前发黑!

那女尸一击落空,发出一种极其凄厉、不似人声的尖啸,震得整个蓄水池嗡嗡作响!它再次扑来!

完了!躲不开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嗷呜——!!!

下水道主通道方向,突然传来狼犬兴奋的狂吠和嘈杂的人声!手电光柱剧烈晃动,迅速逼近!

“在那边!蓄水池里有动静!”

“快!”

追兵到了!

那扑到一半的女尸猛地顿住,腐烂的头颅极其诡异地扭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出一声充满怨毒和不甘的嘶吼。紧接着,它的身体像是失去支撑般,猛地散开,化作一大团浓郁的、墨汁般的黑影,倏地沉入水下,消失不见!

只留下几圈剧烈的涟漪和弥漫在空气中更浓烈的腐臭。

我瘫在岩石上,大口喘着粗气,腰侧的伤口冰冷麻木,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在那里蔓延。

杂乱的脚步声和犬吠声已经到了支管入口!

“下水!搜!刺客肯定藏在里面!”

几道强光手电射入蓄水池,光柱疯狂扫动!

不能再待在这里!我咬紧牙关,忍着腰间的剧痛和冰冷,悄无声息地滑入水中,向着与入口相反的、更黑暗的蓄水池深处潜去。

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像是废弃的铁轨或是管道。我顺着那东西的方向,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在齐胸深的恶臭污水里艰难移动。

身后的追兵已经陆续跳下水,叫骂声、趟水声、犬吠声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被放大,回荡不休。

“妈的!什么鬼味道!” “这边看看!” “注意脚下!”

手电光在身后晃动,好几次几乎扫到我的后背。

顺着脚下的硬物不知走了多远,前方出现了一排锈蚀严重的铁栅栏,挡住了去路。栅栏后面似乎是一个更小的管道口。

栅栏锈蚀得厉害,我用力掰开两根,侧身挤了过去。

身后的声音似乎被栅栏隔断了一些,变得模糊。但我能听到狼犬在栅栏另一边焦急地吠叫,爪子扒拉铁栏的声音。

这条新管道更加狭窄,而且一路向上倾斜。走了几十米,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亮和新鲜的空气!

是出口!

希望燃起!我加快脚步,几乎是用爬的,冲向那光亮。

出口外面是一个低洼的河滩,荒草丛生,远处是上海市区模糊的轮廓,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空气清冷。

我狼狈不堪地爬出管道,瘫倒在潮湿的泥地上,贪婪地呼吸着相对新鲜的空气,浑身都在颤抖。腰侧的伤口开始发出阵阵刺痛,那冰冷的麻木感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火辣辣的疼。

怀里的名单还在,湿透的一团。

稍稍缓过气,我必须立刻离开这里!76号的追兵很可能随时从其他出口包抄过来!

挣扎着爬起来,辨认了一下方向。这里似乎是苏州河下游某个偏僻的河湾。

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河滩向上游走,尽量利用荒草和地形隐藏身形。必须尽快回到相对安全的市区,回到那栋……如今看来不知是安全屋还是鬼宅的幽冥小楼。

每走一步,腰间的伤口都牵扯着疼。脑子里乱成一团:名单、邪术、不死守卫、河底女尸、额头的符咒、还有“夜莺”……

她让我看到那幅景象,是为了告诉我什么?那符咒是关键吗?

还有李世群死前惊惧的眼神……他怕的,究竟是地下的东西,还是……“夜莺”本身?

就在我心神不宁之际,前方河滩的乱石堆后,突然转出来一个人影!

我心中大惊,立刻闪身蹲下,拔枪对准那个方向!

那人似乎也吓了一跳,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天光微熹,我看清了那人。是一个穿着打补丁粗布衣裳、提着破鱼篓的老渔夫,满脸皱纹,皮肤黝黑,正惊恐地看着我手里的枪。

“别…别开枪…好汉饶命…”他哆嗦着,举起双手,鱼篓掉在地上,几条小鱼在泥地里扑腾。

我稍稍松了口气,但枪口并未放下,警惕地打量四周。只有他一个人。

“老伯,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压低声音问。

“苏…苏州河,西…西湾子……”老渔夫结结巴巴地回答,眼睛不住地瞟向我流血的腰侧,“好汉…你…你受伤了?”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问:“最近这河里,有没有什么怪事?或者…打捞起什么特别的东西?”

老渔夫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起来,下意识地看了看浑浊的河水,压低声音:“怪事…有咧…前几天上游发大水,冲下来不少东西…夜里老是听见女人哭,就在这河湾子里…瘆人得很…我们都不敢夜里出来打鱼了……”

女人哭!又是女人哭!

“还有呢?”我追问。

“还…还有……”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昨天早上,我隔壁的老王头,撒网捞上来一具女尸…哎哟那个吓人哦…泡得都没人形了…但是额头上…额头上……”

他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额头上怎么了?!”我心脏猛地收紧。

“额头上…像是被刀子刻了个…个鬼画符!”老渔夫声音发颤,“更邪门的是,区公所的人来了以后,二话不说就把尸体拖走了,还不准我们乱说…说谁乱说就抓谁进76号……”

果然!那不止是幻觉!“夜莺”的尸体真的在这里!被76号的人带走了!

他们带走一具刻着符咒的女尸做什么?镇压?还是……继续那邪门的勾当?

那老渔夫说完,像是怕极了,连地上的鱼篓和鱼都不要了,转身就想跑。

“老伯!”我叫住他,收起枪,尽量让语气缓和些,“对不住,吓到你了。你这有没有干净的水和布?”

老渔夫犹豫了一下,指了指不远处芦苇丛里藏着的一条小破船:“船…船上有点河水,和擦船的破布…不嫌弃的话…”

“多谢。”

我跟着他走到小船边。他哆嗦着从一个木桶里舀了点浑浊的河水,又扯下一块相对干净的破布递给我。

我简单清洗了一下腰侧的伤口,伤口不深,但边缘发黑,周围皮肤泛着一种不祥的青紫色,像是冻伤又像是中毒。用布条紧紧捆扎住。

做完这一切,我从湿透的口袋里摸出几张浸烂的法币,塞给老渔夫:“拿着,今天你没见过我。”

老渔夫看着那点钱,又看看我,最终还是颤抖着接了过去,连连点头。

离开河湾,我拖着伤腿,借着晨曦的掩护,向着市区方向走去。

背后的苏州河水无声流淌,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

“夜莺”……无论你是什么,你想告诉我的一定不止这些。

那符咒,是钥匙。

我必须知道,76号到底在用那邪术做什么。而“夜莺”的尸体,又被带去了哪里。

乱葬岗,“幽冥”物资交接点……也许,该从那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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