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和查尔斯出去后,也到了下午上班时间。
林风抽了支烟,夏小雨把艾米莉和近卫宁子两位部长带进了首相办公室。
艾米莉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林风桌上,开门见山:“首相,外交部的情况基本理清了。”
“过去我们国力弱,驻外机构很少。除了扭约和日内瓦的联合国代表团,就是在殷国、鳄洲、扭西兰设有使馆,以及在尤国洛杉矶和淡马锡设有总领馆。”
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就是炎国。我们建交早,一直设有大使馆。”
林风靠在椅背上,“人员呢,可靠吗?”
“叛乱期间,大部分保持了中立。但鳄洲那边出了问题。”艾米莉语气转冷,“前任大使与磐拓矿业及叛军势力过往甚密,已被我依据《外交人员管理条例》免职,并召回接受审查。新任大使已经派出。”
这时,她向前微倾,重点说道:“不过,我们在炎国有一位真正的宝藏,吴敬华大使。”
她详细介绍起来:五十八岁,老外交官,有科洛亚和炎国血统,精通三国语言,为外交部干了三十年,是个真正的“炎国通”。
“叛乱期间,他顶住了压力。”艾米莉语气带着赞许,“他明确拒绝了伪总统马利克·索罗的所有指令,还向炎国外交部发了正式照会,声明自己只效忠于合法的卡利法塔七世国王政府。”
近卫宁子在一旁听着,轻轻“哦?”了一声,显然来了兴趣。
“更难得的是,”艾米莉继续说,“经费断了以后,他自己掏钱垫付了房租、水电、网络和通讯费,保住了对外联系的通道。他还说服了两名本地雇员,在欠薪的情况下以‘停薪留职’的方式,帮他维持着使馆最低限度的运转。他本人还利用私人关系,一直在向炎国方面传递我们国内的实际情况。”
“使馆现在什么条件?”林风问。
“在帝都朝阳区一栋普通的写字楼里,八十平米,三个人挤在一起。”艾米莉最后总结:“我的审查结论是:政治可靠,业务精湛,处境艰难。可用,而且必须用。”
林风听完,微微颔首,“在这种绝境下,他没投降,也没跑路,反而想尽办法保住了我们在炎国的门面。这是真正的人才。”
他看向艾米莉,“通知他,继续留任驻炎大使。他垫付的所有费用,三倍补偿给他。告诉他,准备迎接我的访问,这是他的第一场大考,别让我失望。”
然后他转头看向近卫宁子:“宁子,给外交部追加预算。第一件事,让驻炎使馆搬到使馆区去,找个像样点的办公室,别让炎国人觉得我们科洛亚穷得连脸面都不要了。”
近卫宁子立刻心领神会,“明白。艾米莉,你尽快给我报预算。”
林风满意地点点头,大手一挥:“其他那些保持中立的驻外机构,也一样。该换地方的换地方,该增加预算的增加预算。我们现在,不缺这点钱了。”
谈完这件事,三人接着讨论出访炎国的议程清单。
茶几上摊开着文件和平板电脑。
出访炎国的议程清单被不断细化,从宏大的经济合作框架到细微的礼仪行程,都需要反复推敲。
“与炎国稀土集团的正式签约仪式,必须放在大会堂,这是规格的象征。”近卫宁子指着流程表上的一个节点,语气专业。
“我同意,但两国的文化交流环节,可以考虑加入我们萨拉拉族的传统舞蹈,这是一个展示科洛亚多元文化的好机会。”艾米莉补充道,她的思维兼具本土情怀与国际视野。
林风认真倾听着两位夫人的建议,时而点头,时而提出关键问题,将讨论引向更深层次。
一直安静地在旁边做会议纪要的张若琳,看着三人时而严肃争论,时而默契微笑的样子,尤其是她们讨论时那种自然而然的亲密与熟悉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三人闻声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她。
张若琳俏皮地眨了眨眼,用带着江南口音的殷语说道:“老公,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们这不像是在商议国家大事,倒像是在商量咱们家接下来要办的一场大型家宴呢?”
林风闻言一愣,随即爽朗地大笑,“这就叫‘家事国事,事事关心’。在我们这儿,国事就是最大的家事。”
艾米莉和宁子也相视而笑,显然很认同这个说法。
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悄然滑过下班时间,但议题还未完全讨论完毕。林风率先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颈。
“好了,三位能干又美丽的夫人,”他做了一个收工的手势,“剩下的部分,我们回家再继续。总不能让我们科洛亚的首相和部长们,第一天就因为加班而上新闻头条吧?”
“遵命,首相老公!”艾米莉和近卫宁子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她们现在已经学会了这个炎国称呼了。
一行人走出首相官邸。马库斯和查尔斯放假了。林风亲自坐进了那辆二手的丰田兰德酷路泽的驾驶座。
“上车吧,女士们,今天的专属司机为你们服务。”
“首相阁下给我们当司机,今晚重重有赏!”近卫宁子笑道。
车子平稳地驶向阿图拉大酒店。
关于购置宅邸,林风不是没考虑过,但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暂缓。住在酒店,既方便省心,安保也集成高效,更重要的是,首相及其家眷的日常消费,实实在在地为阿图拉的酒店业、餐饮业创造了Gdp和就业岗位,这在他看来,比拥有一处私密庄园更有意义。
车窗外的晚风吹拂进来,带着海洋的气息。
车内,关于出访细节的讨论仍在继续,只是氛围变得更加轻松,仿佛真的只是一家人在规划一次重要的家庭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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