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阴影处,里奥捏着手中那个冰凉的小瓶子,轻轻晃动。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疑虑问身边的雄虫:“你确定这东西真的有用?”
维萨里家族的雄虫脸上露出自负的笑容,语气笃定:“放心吧。这可是抑制剂的副产物,无色无味,混入任何液体中都难以察觉。”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它的作用原理是暂时干扰虫族的信息素调控中枢,并极度放大感官的敏感度。简单来说,就是会让中招的虫出现类似强制发情的情况,会让虫意识模糊,渴求交配。”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里奥:“只要你想办法让怀亚特喝下这个,然后把他交给我,那么计划就成了,你不说,我不说,没虫会怀疑到你头上。”
里奥顿了顿,还是有些犹豫:“你确定事后查不出来?”
维萨里雄虫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吧,这可是我们维萨里家族那位……离家之前留下的作品之一。他亲手调配的东西,从不会失手,也极难被检测出残留。这一瓶,还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珍藏,绝对是孤品了。”
他继续煽风点火:“那位离开前,几乎毁掉了他所有的药剂成品,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可就不会再有了。”
里奥嗤笑一声,轻蔑地看了维萨里雄虫一眼:“你这次来参加宴会,还真是‘准备齐全’。”
维萨里雄虫摊了摊手,故作无奈:“没办法,一天找不到那位‘叛徒’,家族就一天没有真正有价值的新药问世,光靠吃老本,迟早坐吃山空。我也得为自己早做打算啊。”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诱惑,“再说了,这对你也是天大的好处,不是吗?我们这是……双赢。”
里奥看着手中那瓶看似清澈无害的液体,稍后,他紧紧攥住瓶子,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晚宴终于在觥筹交错和波谲云诡中结束了。
庄园客房内,萧胜和怀亚特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他们是以“伴侣”的身份出席宴会的,因此被理所当然地安排在了同一间奢华的客房中。问题在于……他们不是真的啊!
房间中央那张大床足够宽敞,睡下四五只虫都绰绰有余,但显然,怀亚特对此感依然到十分慌张和不适,站在床边有些手足无措,耳根一直带着未褪的红晕。
萧胜倒是没那么在意,他本身对睡眠环境要求不高,末世里什么地方没睡过。但看着怀亚特那副惴惴不安、仿佛床上有什么洪水猛兽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萧胜故意走到床边,拍了拍柔软的被褥,语气带着戏谑:“看样子,我们今晚要‘同床共枕’了,怀亚特少爷?”
怀亚特强作镇定,挺直了背脊,眼神飘忽不敢看萧胜,声音有些发紧:“没、没事!床很大!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萧胜听得差点笑出声,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带着蛊惑般的磁性:“哦?是吗?那你可要……把持住才行啊。我听说,有些雌虫睡着之后,可是很不老实的……”
“咱们孤雄寡雌的万一擦枪走火了……那你可要对我负责了。”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在怀亚特泛红的脖颈和紧绷的脸上流转。
怀亚特被他这明目张胆的“暗示”弄得脸颊爆红,心跳如擂鼓,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眼看怀亚特快要羞愤到原地爆炸,萧胜见好就收,收敛了脸上过于外露的笑意,体贴地给了他缓冲的空间。
“好吧,不逗你了。我先去洗个澡。”他指了指房间自带的豪华浴室,然后便转身走了进去,留下怀亚特一个人在房间里平复快要失控的心跳。
怀亚特正捂着发烫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门外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沉声道:“进来。”
一名穿着布朗家族仆从制服的雌虫恭敬地走了进来,躬身行礼后说道:“怀亚特少爷,维萨里家族来了一位管事,说是有紧急事务,想与您洽谈关于新型药剂渠道售卖的合作事宜。”
怀亚特闻言,眉头微蹙。维萨里家族?洽谈药剂售卖?这倒是有些奇怪。
布朗家族虽然生意遍布多个领域,但在药剂销售这一块涉足并不深,渠道有限,利润也不算家族的核心来源。
以前爷爷几次想和维萨里家族加深合作,都被对方以各种理由婉拒了。
维萨里家族和皇室牢牢把控着药剂生意的大头,怎么会突然主动找上门来,还是在这种宴会之后的晚上?
“家主知道这件事吗?”怀亚特谨慎地问道。
仆从回答:“已经禀报过家主了,家主说他已经歇下,此事交由您全权处理。”
怀亚特心中的疑虑更深了,但转念一想,或许是维萨里家族内部出了急事,所以才匆匆前来?毕竟维萨里家族一些传闻虽然没有证实但背地里各个家族都有猜测。
虽然觉得有点蹊跷,但这确实是一个需要他出面处理的事务。
而且……说实话,他现在也急需一个借口暂时避开这个让他心率失常的房间和那个罪魁祸首。
“我知道了,带路吧。”怀亚特整理了一下并无需整理的衣领,恢复了平日里精明干练的模样,跟着仆从离开了房间。
萧胜洗完澡,穿着舒适的浴袍,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黑发走出浴室时,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嗯?走了?”他愣了一下,随即有点好笑地摇了摇头,以为怀亚特最终还是不好意思,另外找房间休息去了。
“脸皮还真薄。”他低声笑了笑,倒也没太在意,继续擦着头发。
就在这时,房门又被轻轻敲响。
“请进。”萧胜随口应道。
还是刚才那名仆从去而复返。他走进房间,看到刚刚沐浴完毕、发梢还滴着水珠、浴袍领口微敞、浑身散发着水汽的萧胜,眼睛瞬间就直了。
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佩、佩兴斯阁下……怀、怀亚特少爷去处理一些紧急事务了,临走前特意吩咐,给、给您送一杯温好的汲汲兽的兽奶过来,说、说是有助于安神睡眠。”
萧胜听到是怀亚特的吩咐,心里那点好笑的感觉又冒了出来。这家伙,自己跑了,还惦记着给他送安神奶?是怕他认床睡不好,还是……某种别扭的关心?
他倒是没怀疑什么,毕竟怀亚特在他面前虽然经常不知所措,但本质是个细心周到的虫。而且,他确实还没尝过这个世界的“兽奶”是什么味道,有点好奇。
“替我谢谢他。”萧胜接过那杯温热的、呈现出乳白色的液体,入手温度正好。他也没多想,端起来便一饮而尽。
唔……口感浓郁顺滑,带着一股独特的奶香味,有点像牛奶,但又似乎更醇厚一些,味道确实还不错。
喝完,他将空杯子递还给还在呆呆看着他的仆从。
那仆从接过杯子,眼神还黏在萧胜身上,一步一挪,恋恋不舍地往门口走,心里大概在疯狂祈祷这位俊美得如同虫神般的阁下能开口叫住他,哪怕只是多说一句话也好。
可惜,萧胜只是对他礼貌地笑了笑,便转身走向了那张大床。
仆从失望地离开了,轻轻带上了房门。
萧胜打了个哈欠,感觉一股慵懒的困意迅速袭来。
“这兽奶……安神效果还真不错。”他揉了揉眼睛,爬上柔软的大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浓郁的奶香似乎还在口腔里回味,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异常的的燥热感,以及逐渐变得模糊的意识和不受控制开始加速的心跳……
“……有点……不对劲……”
朦胧中,萧胜似乎听到有开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