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珩看着两人吃完起身,一口将碗里剩下的两个吃完,眼睛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手肘碰了碰正在喝汤的孟浔,
“吃完没,吃完走了。”
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走远,顾砚珩也不等孟浔回应,起身装作随意的跟着朝两人离开的方向。
一旁的孟浔看顾砚珩起身,看着碗里剩下的四个,一鼓作气全舀进嘴里,从钱袋里拿出十四文钱放在桌子上,含糊不清的冲老板喊了声
“老板,钱放桌上了。”
孟浔边嚼边快步跟上顾砚珩,等追上的时候嘴里的馄饨都还没咽下去。孟浔最后费力将馄饨咽下后,对顾砚珩抱怨道:
“砚珩,你跑那么快干嘛,一声不吭,起身就走,害我差点被噎死了。对了你钱都没给,还是我替你付的。”
顾砚珩看着那两人进了一家客栈,抬眼看了眼记住店名才转头看向怨气冲天的孟浔,云淡风轻的说了句,
“我叫了你的,还有我没钱,你先帮我垫着。”
孟浔被顾砚珩这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理当如此的模样给气笑了,
“呵,多稀奇啊,堂堂明楼的主人,居然说自己没钱?”
要是白眼能翻跟斗,那孟浔能翻到天上去。
“行了,别贫嘴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也是,我去打听一下这澄北最好的客栈是哪家。”
孟浔说着转身就要去问旁边的商贩,顾砚珩及时出手揪住他的衣领,
“哎,你干什么,快放手,放手,小爷要被勒死了。”
孟浔反手一直拍打顾砚珩,顾砚珩手一松,身后没了力道,孟浔直接扑了出去,还好自己有功夫底子,及时稳住身形。
“顾老二,你干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非得动手动脚,还好小爷我我有点子功夫在身上,不然我这俊朗的面庞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了,到时候我脸毁了看你回去怎么和我娘交代。”
顾砚珩已经习惯了孟浔这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样子了,并不想理会他。孟浔才不在意顾砚珩搭不搭理自己,整理下被弄乱的衣摆,
“说吧,这次又是为什么拉住我?你总不能说是不住最好的客栈吧,小爷又不是没钱,若是你没有,你只要叫我一声大哥,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请你住呗。”
孟浔与顾砚珩就相差三天,当然顾砚珩是大的那个,从小到大,自己母亲每次在自己面前提到顾砚珩,都是你砚珩哥怎么怎么样,因此孟浔就有一个梦想,就是能让顾砚珩认自己叫大哥。
“住什么最好的客栈,你也知道我们来是干嘛的,这里好歹刚刚经历灾患,财不外漏,你还去住最好的客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身上带着五千两是吧。”
孟浔一个灵活的绕步,伸手捂住顾砚珩的嘴,食指竖在唇前,
“嘘~,你干什么,小点声行不行,你知道身上揣着五千两是多么甜蜜的负担吗?这全是我姨母对我满满的爱意,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声张,既然最好的不能住,那就住那个吧。”
孟浔环视一圈,指向刚刚顾砚珩关注的那个客栈,顾砚珩顺着孟浔手指的方向回头看了一眼,点头,
“行,不过住客栈的钱你来付,别以为我不知道,国公夫人给你的五千两里面有一半是给我的。”
顾砚珩说完转身慢悠悠的向客栈走去。孟浔一脸错愕和心虚,快步跟上追问顾砚珩。
“你怎么知道的,你从哪儿听说的,不能又是孟漾那个死丫头给你的说的吧,绝对是她,姨母那日给我钱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只有她知道,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居然出卖亲哥,等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孟浔跟着顾砚珩一路吐槽,最后掏钱住进了客栈,客栈的老板也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左右的男子,只是身形没有那馄饨摊的老板壮实,老板刚好将两人的房间就安排在刚刚吃馄饨的那两人的隔壁。
沈令仪将贵女们带到澜园,至于男宾那面沈敬泽有公事要忙,便由皇后的侄子靖宁侯世子苏少虞带至澜园。
澜园中间有一条河隔开,一侧是花园,一侧是娱乐赏景的长廊。春风将长廊挂起的薄纱吹起,随风缭绕,对岸的纤细的,修长的身影若隐若现,宫人防止纱帐缠绕赶来将薄纱从腰束缚。两岸的视野瞬间清晰。
有些少男少女不经意的对视,少女害羞的转头掩唇轻笑。
“梨姐姐!”
沈昭月四人到了澜园,瞧见了正在和朋友谈笑的纪梨,抬手打了声招呼。
纪梨听见沈昭月的声音,和身旁的人不知说了句什么,那人回头看了一眼,两人一起走了过来,等看清纪梨身旁的女子,沈婉棠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参见嘉宁公主,三公主,郡主,崔姑娘。”
纪梨和身旁的女子走到两人跟前恭敬行了礼主动开口介绍身旁的人,
“公主,郡主,这位是我还在安淮时的闺中好友,赵莹,她是才上任的工部侍郎赵大人的嫡女。”
赵莹上前一步微微屈膝行礼,沈昭月几人看向眼前的女子,一袭丁香色锦缎长裙,裙身绣着莲云蓬莱花纹,领口处一枚温润的白玉吊坠,更衬得的脖颈修长白皙,腰间的月白色丝绦随风飘舞,末端坠着两颗圆润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摆动。
沈婉棠面无表情的开口打了声招呼,算是回应了赵莹,随后就不再开口,气氛有些安静,几人都不知道说什么,纪梨再次出声。
“两位公主,郡主,崔姑娘,我们要去那面逛逛,你们可要一起同行?”
“可······”
“不了,我们还有别的事,你们逛。”
沈婉棠说完先迈步离开,沈昭月几人对于沈婉棠的反应都很疑惑,沈婉棠待人接物一直都是温和有礼,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对一个人如此冷漠,将不喜显在脸上。沈昭月看向赵莹,对方还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对于沈婉棠的态度毫不在意,甚至好像还有一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