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你的好儿子已经签了和离书,我已经不是你们江家人了,拾安和锦儿自然是跟着我这个做母亲的,如今这江家就只有你,你的好儿子,哦,还有他养的那个怀孕的外室。”
谢宁双目充血看着江贤的眼里带着嘲讽轻蔑,还有赤裸裸的恨意,这段时日的隐忍终于在此刻得以爆发,江贤想用江拾安和江锦威胁谢宁的话停留在嘴边。
“你这个毒妇,贱人,我当初就不该让阿召娶你进门,毁了我们江家。”
“晚了,你们当初带着目的娶我,如今也该得到自己应有的报应了。劳烦二位将这两人带到那间屋子。”
谢宁指着院子里最小的那间屋子,那是平时放恭桶的地方,如今放他们江家父子正好。
暗五和暗六先是将江贤扔进去,最后又过来将躺在地上的江召拖进去,环佩贴心的给两人准备了帕子蒙住口鼻,两人戴着帕子然后将两人手脚捆住,又向环佩要了一壶热茶,还有两个海碗,将茶倒入碗中,放在两人跟前,方便两人能够喝到。可这屋子里的气味熏人,他们哪里还有喝茶的心思,再加上那茶水的颜色,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喝得进去就有鬼了。
暗五和暗六走后,谢宁带着环佩亲自去了江家的宗祠,包围江府的人都认识谢宁,林瑾舟也下了令若是谢宁出府,不必阻拦,主仆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江家宗祠,那些族老也听说了江贤他们出事,聚集在宗祠商谈,这也方便了谢宁,倒是不用花时间派人挨个儿去请了。
里头的人见谢宁过来都涌了上来,争先恐后的问江府的情况,生怕会殃及自己,谢宁温声轻笑。
“各位族老别急,不过是上头的来人巡查,如同以往那般走个过场,有徐大人在,夫君他们并无大碍,只是或许要被关押一阵子了,今日我来也是受了公公和夫君委托,这是我与夫君的和离书,夫君担忧这严寒朔风,若是我和锦儿拾安他们关进大牢会难以忍受,单是我还好,只是两个孩子年幼,我与夫君实在放心不下,因此我与夫君商议写了这封和离书,将我与锦儿拾安从江家的族谱上划去,待夫君平安归来,我们再添回来,我们知道有些叨扰诸位族老,这是我与夫君的一点心意。”
谢宁让环佩将手里的箱子打开,箱子内排列整齐的满满一箱银条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些年他们这些人也没少靠着江贤他们敛财,也大概知道江贤的那些钱是怎么来的,如今听到江府被围以为做那些事被发现了,心里担忧,现在听到谢宁说江贤他们无事,只是走个过场,而且有徐霖这个江州城的父母官在,众人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将沉甸甸的箱子收下后,又摆香案请族谱,最后当着谢宁的面将她和江锦江拾安的名字划掉,再将和离书归还,谢宁笑着接过,又和几位族老深表谢意,然后带着环佩扬长而去。
几人还在为如何分这一箱银子吵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他们先前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族老,族老不好了,江府被围,江老爷和江公子都被抓了。”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们早就知道了,没事,走个过场而已,有徐大人护着,不必惊慌。”
“不,不是,徐府也被围了,听说来的人是定北将军的嫡子,兵部郎中,林大人,还有安王的人也来了。”
“什么,不是说只是普通的巡察,江贤他们被关押走个过场并无大碍吗?怎么安王的人也来了。”
“唉哟,我看你这些年真是被钱色迷昏头了,现在还看不明白?我们都被谢宁骗了,江家出了大事,谢宁为了自保还有保住孩子,哄骗我们将她和那两个孩子的名字划去了,现在她是脱身了,但我们可就自身难保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就这样等死吗?”
“怎么办,现在我们只能坦白从宽,请罪自首去换取一线生机,走吧,我们去官衙找林大人自首吧,将我们知道的都老实交代了,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吧。”
宗祠的人已经彻底没有了见到那些银子的喜悦,垂头丧气的走出门,让人套了马车往官衙去。
林瑾舟这面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将要抓的人都抓住,又派人去各个暗道搜查,不放过一个角落。林泽那面先将江家偷偷练兵的那几个村子给全部围剿,不管林瑾舟那边是否顺利,都要先断了江家父子的后路。清风提前派人送了信,按照顾砚珩的意思,等拍卖会开始之后就动手。
清风他们出去后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上河村的村长带着人捧着两套衣服进了露水阁。
“今夜是你们的大喜之日,去,把这两身衣裳换上。”
顾砚珩和暗一视线从村长脸上放到他身后的人捧着的衣服上,说着是大喜的日子,可衣裳却是素白色,甚至没有一点花纹。
顾砚珩和暗一神色沉默起身将衣服拿了过来,但并未立刻换上,而是看着村长几人,轻启薄唇。
“出去!”
嗓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村长也不怒,反正两人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他俩现在可是他们上河村的金疙瘩,有点脾气好啊,有点脾气那些贵人更喜欢。
村长带着人出去不过一会儿门被打开,顾砚珩和暗一从门内走出来,两人一身白衣,再配上那冷静淡漠,生人勿近的表情,有一种别样的气质,更容易让人产生征服欲。
“嗯,不错,走吧。”
村长见两人如此配合,也就没让人准备笼子,直接带着两人去了会场。今夜来参加拍卖会的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即使身边有小倌儿陪着,但心里还是一直惦念着今晚的主角,台上“当——”铜锣敲响,吸引台下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