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元熙此前预判,朱沽当晚没有回京城,而是径直前往一家会所。他在会所玩乐至半夜才返回酒店,次日下午才迟迟从房间出来,且一出酒店就直奔赌场。林强刚汇报完这些情况,萧洋的助理便同步传来新消息,称朱沽已进入赌场 VIp 厅,只是厅内具体情形暂时无法探知。
“让媒体在外面做好准备,同时安排几个人必要的时候干扰一下,他身边带的保镖不少。”萧洋吩咐。
此时他们正在花园里的凉亭里面,阳光洒落在周边,两个男人正在闲聊着,而元熙而静坐在一旁,一边看着书,时而喝上一口许恒递过来的茶。林强和萧洋助理则在另一侧看着电脑,也在商议着事情。任谁看着这幅画面都觉得三五好友闲适话谈,多少惬意。可现场之人却是在等着一个收网结果。
萧洋那边不断传来消息,内容多是朱沽在赌场的筹码兑换情况。结合这些信息分析,朱沽起初确实赢了不少,但越是这种尝到甜头的人,后续往往越难及时收手。果不其然,到了晚上六点多,新的消息再次传来 —— 他的助理已通过借贷兑换了近五千万的筹码。
“照这个速度输下去,只怕马上就要爆雷了。”萧洋断言。
“那一切就麻烦你了,林强办事很利落,你尽管吩咐他。”许恒道。
事情的推进比许恒预期的要慢,但元熙明天要回医院上班 —— 外科医生无故请假,对科室的工作安排而言确实会造成不小的麻烦。更关键的是,眼下这边的事态即将迎来重大变化,京城那边也需要有人提前造势、做好接应;况且,若后续让刘家知道许恒也在这边,未必不会心生疑虑。更何况,许恒本就不可能让元熙独自返回京城。
“二少放心吧,我会听从萧少这边安排,相关进程会时时以消息传达给你。”
“放心回去,回头保准给你个惊喜。” 萧洋补充道。
“多谢你这两天的招待,有空欢迎来京城玩。到时候来家里,我和他好好陪你。” 元熙回应。
萧洋忍不住笑了,转头对许恒打趣:“你看,还是元熙懂礼数,特意邀我去京城家里做客,哪像你,一句客气话都没有。”
许恒心里满是欢喜。元熙这话,分明是把他和自己完全视作一体,潜意识里已将两人住的地方归为 “家”,而非她一个人的住处。
他随即开口:“我们家她说了算。她邀请你,就等于我也邀你了,你还有什么可挑的?”
几人含笑环视彼此,不由得暖意融融。
事情的推进,远比众人预料的要慢。直到晚上十点多,许恒和元熙已回到家洗漱完毕,林强的电话才打了进来 —— 朱沽终于再次发作,被保镖和助理慌忙架出赌场时,正好被记者拍个正着。
现场的混乱并非始于朱沽,而是他的车驶出车库后,在转弯角上,不慎撞上了旁边的一辆出租车。双方随即起了争执。这里正是赌场的侧面,围观的人本就不少,有人第一时间报了警。蹲守在赌场外围的记者闻讯赶来,恰好将这一幕完整记录。
出租车受损较重,加上朱沽的保镖态度恶劣,司机坚决不同意私了,导致他们的车迟迟无法离开。保镖有心耍横,可朱沽情况不允许,无奈只能紧急调另一辆车来接人,也正因这耽搁,记者们才清晰拍到了状态失控、已然发作的朱沽。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这看着像是毒瘾发作”,瞬间点燃了记者的热情,纷纷一窝蜂围上去追问。事件很快发酵并见报,更有人曝出关键信息,证实这位失态的男子,正是京城有名的朱三少。
事情到这个地步,消息便可以放给孟家了。
朱沽的事在当晚就彻底引爆,京城不少人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刚听说,郭鹏那小子一得信,当场就把小情人晾在那儿,兴奋得双手一拍,转身就急匆匆走了,估计是去盯后续了。”
“外围的铺垫已经全做好,接下来就看孟家怎么动了。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孟连平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把这次的事和之前的顶替案绑在一起,足够刘伟正头疼好一阵。”
许毅在电话里反复叮嘱:“萧洋那边得再多叮嘱一句。虽说在港没人能轻易动他,但对方毕竟是刘家和朱家的人。让下面的媒体只报朱沽赌和毒的事实,别牵扯其他内容,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早跟他沟通好了,而且这事本身经得起细查。” 许恒回应,“忙了这么久,关键时候绝不会掉链子。”
“行了,这都快半夜了,你嫂子看到我起身接电话,这么久不回去,还指不定以为有什么事呢。”
“我也在客厅阳台上,”许恒顺势掐灭了手里的烟,“老许那边你明天一早跟他说一下,我还有别的事,明天先不l回去了。”
许恒回到卧室时,就见元熙开着床头灯,手里捧着书,却没在看,只是望着书页出神。
“不是让你先睡吗?明天还得早起,这都快零点了。” 他走过去,声音放轻。
“心里总不踏实,睡不着。” 元熙把书搁在床头柜上,顺势往许恒怀里靠。鼻尖刚碰到他的睡衣,便轻轻皱了眉:“你抽烟了?是事情有变化?”
许恒在家极少抽烟。他烟瘾本就不大,更重要的是元熙不喜欢,他一直很在意。
“没有,事情顺得很。” 他收紧手臂,把人搂得更紧些,解释道,“就是之前在赣城,项目上开大会,遇到要拍板的大事,大家总习惯抽支烟,借这点时间理思路。这坏习惯,倒是不小心带回来了。”
元熙没再追问烟的事,只小声问:“那这次的事,会不会闹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