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平息后的星美顶层,空气里残留着粘稠的暖意。
沈以诚像只汲取了足够安全感的树袋熊,终于被陈秋舒从怀里“撕”了下来。
他脸上泪痕未干,眼尾和脸颊还泛着红晕,头发被揉得乱糟糟,整个人透着一股被安抚后的、慵懒的依赖感,一步三回头地被陈秋舒赶回了城西别墅。
接下来的几天,沈以诚彻底进入了“人形挂件”模式。
片场休息间隙,他不需要刻意寻找,目光总能第一时间精准锁定陈秋舒,然后像装了磁铁般自动吸附过去。
递水、擦汗、整理戏服,动作熟稔自然,眼神温软得能滴出水来,那声黏糊糊的“老公”更是叫得越来越顺口,全然不顾周围工作人员从最初的震惊到如今习以为常的麻木目光。
总裁办公室里的界限更是彻底模糊。
汇报工作时,他不再是隔着宽大办公桌报工作,而是直接绕到她身侧,微微俯身,下巴几乎要搁在她肩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指着文件上的某一行,声音带着点撒娇的鼻音:“老公,这里你看这样改好不好?”
陈秋舒若是不予理会,他便用指尖轻轻戳她的手臂,像只讨要关注的大猫,直到她一个眼神扫过来,才心满意足地收敛,眼底却满是得逞的笑意。
他享受着这种无时无刻的靠近,享受着被她目光笼罩、被她气息包裹的感觉。仿佛只有紧紧贴着她,那颗被风暴惊扰过的心才能彻底安定下来。
他是她的乖老婆,黏人,依赖,天经地义。
周五傍晚,结束了一天密集的通告。
保姆车平稳地驶入城西别墅的车库。车门打开,沈以诚率先跳下车,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却是回家的松弛感。
他习惯性地转身,朝刚下车的陈秋舒伸出手,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老公,累了吧?我帮你拿包?”
陈秋舒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和他眼中那点“求表扬”的小心思,没说什么,只是将手中装着文件的公文包递了过去。
沈以诚立刻像接过圣旨般,珍重地抱在怀里,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走进灯火通明的别墅。
餐厅里,家政阿姨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晚餐。四菜一汤,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阿姨辛苦了,您先回去吧。”陈秋舒对阿姨点点头。
阿姨笑着应声离开。偌大的别墅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以诚殷勤地拉开陈秋舒的椅子,等她坐下后,才在她旁边的位置落座。他没有立刻动筷,而是拿起公筷,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讨好的专注,开始往陈秋舒面前的骨碟里布菜。
“老公,尝尝这个清蒸鱼,很鲜。”
“这个笋尖炒得脆。汤也刚好,不烫。”
他动作麻利,眼神专注地落在她的碗碟上,仿佛这是一项极其重要的工作。
昏黄的餐灯光线柔和地洒落,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暖金色,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专注的神情里透着温顺和满足。
陈秋舒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忙活。
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执着公筷,精准地夹起她可能喜欢的菜式,看着他微微低垂的、带着认真神色的眉眼低垂的、带着认真神色的眉眼。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成温馨而私密的氛围。
当沈以诚终于觉得“任务”完成,放下公筷,抬起眼,期待地看向陈秋舒时,却发现她并没有动筷。她只是微微侧着头,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沈以诚的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脸上讨好的笑容微微僵住:“老......老公,怎么了?菜......不合胃口?”
陈秋舒没回答。她的目光缓缓下移,掠过他一丝不苟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的衬衫领口,落在他规规矩矩搭在膝盖上的手,最后又重新回到他带着一丝不安的俊脸上。
她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淡、却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弧度。她伸出手,没有去碰碗筷,而是精准地、用指尖捏住了沈以诚规整的衬衫领口最上方那颗冰冷的贝母纽扣。
指尖微凉。
沈以诚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电流瞬间从被触碰的领口窜遍全身。他屏住呼吸,眼神里充满了猝不及防的惊愕和丝丝隐秘的期待。
陈秋舒的指尖灵活地一捻一挑。
“ 嗒。”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那颗象征着总裁严谨与克制的纽扣,应声而开。
领口瞬间敞开一小片,露出沈以诚线条清晰的喉结和一小截紧实的锁骨。昏黄的灯光下,那片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带着无声的言秀惑。
沈以诚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开一层薄红。他下意识地抬手想去遮掩那敞开的领口,指尖却在半途被陈秋舒的目光钉住,僵在空中。
“沈总,”陈秋舒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清晰地穿透了餐桌上的温馨氛围,将空气瞬间拉入另一个维度,“今天的项目汇报,有几个细节,需要再深入沟通一下。”
她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真的在讨论工作。但那双沉静的眼眸深处,却翻涌着毫不掩饰的侵略。
指尖依旧停留在那颗被解开的纽扣边缘,若有似无地摩挲着领口光滑的布料。
角色切换,毫无预兆。
前一秒还是温馨晚餐里的“乖老婆”,下一秒,就被丈夫点名为需要“深入沟通”项目的下属“沈总”。
巨大的反差感和一种被瞬间掌控的刺激,让沈以诚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脸颊和耳根的红晕迅速加深。
他看着陈秋舒近在咫尺的、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脸,看着她眼中翻涌的、只为他展现的灼热谷欠望,一股强烈的兴奋混合着臣服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几乎是立刻进入了状态。脸上的温顺依赖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属于总裁的、带着刻意紧绷的严肃表情。
他微微挺直脊背,下颌线绷紧,眼神迎上陈秋舒的目光,努力维持着“上属”该有的镇定,声音却带着微哑和紧绷:
“陈经纪请说。”他刻意加重了“陈经纪”三个字,像是在强调此刻的身份界限。
陈秋舒的指尖顺着敞开的领口,缓缓下滑,若有似无地划过他滚烫的锁骨皮肤。那微凉的触感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城西那个影视基地的注资案,”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像在陈述报告,目光却牢牢锁住沈以诚骤然变得幽深的眼眸,“沈总提交的可行性分析里,风险评估部分过于乐观了。”
她的指尖停留在他锁骨凹陷处,微微用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施压感。
“哦?”沈以诚的呼吸明显粗重了一分,他强忍着锁骨处传来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维持着总裁的冷静面具,甚至微微眯起了眼,带上属于上位者的审视和压迫,反问道,“陈经纪认为......风险点在哪里?”
他的声音低沉,刻意营造出属于“沈总”的威压。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
一个冷静陈述,带着掌控者的施压;一个强作镇定,带着被挑战者的反击。
餐桌上温馨的食物香气似乎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无声的、危险而刺激的张力。
陈秋舒的唇角弯起的弧度更深了些。她似乎很满意他此刻的“反抗”。她的指尖没有离开,反而沿着他敞开的领口,缓缓探入衬衫内侧更温热、更每攵感的皮肤区域。
“风险点......”,她的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磁性,目光灼灼地锁住沈以诚骤然收缩的瞳孔和瞬间绷紧的身体,“在于......执行者是否具备足够的......抗压能力。”
她的指尖,带着惩罚性的力度,在他月匈前的每攵感点上,重重地按了一下。
“唔!”沈以诚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颤,所有强装的镇定和威压瞬间土崩瓦解。
他闷哼出声,眼神瞬间变得迷离,水汽氤氲,脸颊爆红。像被瞬间抽掉了所有骨头,身体微微发软,只能用手肘勉强撑住餐桌边缘,才没有失态地滑下去。
“老公......,”一声带着浓浓鼻音和求饶意味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他紧咬的唇齿间溢出。
什么沈总,什么总裁威压,在老公这精准的“风险评估”下,溃不成军。
陈秋舒看着他这副瞬间被击溃的、眼尾泛红、水光潋滟的模样,眼底的掌控欲和满意达到了顶峰。
她抽回指尖,身体微微后靠,重新拉开一点距离,姿态恢复了经纪人的冷静,仿佛刚才那充满侵略性的触碰从未发生。
“看来沈总的抗压能力,”她淡淡地总结,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促狭,“还需要......加强训练。”她拿起筷子,姿态优雅地夹起一片沈以诚之前殷勤布给她的鱼,放入口中,仿佛真的只是在评价一份工作汇报。
沈以诚瘫在椅子上,剧烈地口端息着,胸膛起伏不定。脸颊和耳根红得像要滴血,敞开的领口下,被按过的皮肤还残留着清晰的麻痒和灼热感。
他看着陈秋舒平静用餐的侧脸,羞耻感混合着扭曲的、被彻底征服的愉悦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浑身发烫。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带着点负气的狼狈,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看也不看陈秋舒,像只被惹恼又不敢反抗的大猫,脚步虚浮地冲出了餐厅,只留下一个略显仓惶的、敞着领口的背影。
陈秋舒没有抬头,只是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口中的鱼肉。唇角,那抹掌控全局的、带着绝对占有欲的弧度,清晰而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