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山被韩温婷那句玩味的问话钉在原地。羞耻感如同岩浆，要将他每一寸皮肤都灼烧殆尽。
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眼神里充满了乞求和解脱般的等待。
韩温婷勾着他工页圈的手指松开，转而轻轻抚上他穿着丝质睡裙的手臂。那冰凉的指尖划过被柔软布料包裹的皮肤，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战栗。
“我好像......”。她的嘴角噙着一抹了然又兴味的笑意，目光在他身上那件被撑得紧绷的樱花粉睡裙上流转，“发现了某个不得了的小秘密。”
语气里没有惊讶，没有鄙夷，但有一种好似终于集齐了最后一块拼图的满足感。
傅远山被她看得无地自容，身体微微发抖，几乎要站不稳。
他想把自己藏起来，想把这身可笑的衣服撕碎，但在她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勇气都没有。
韩温婷没有再进一步“羞辱”他。
她忽然转身，走向卧室里那个连接着小书房的隐形门。那是她搬进来后，傅远山特意为她隔出来的一个小空间，她偶尔会在里面备课或者处理自己的事情。
傅远山从未过多探究过那个小房间，全当是她的私人领地。
此刻，他看着韩温婷打开那扇门，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韩温婷在门口停下，回头看他，眼神里是邀请：“过来。”
傅远山僵在原地，脚下如同灌了铅。
“要我抱你过来？”韩温婷挑眉，语气带着一丝威胁。
傅远山浑身一颤，本能的迈开了僵硬的步伐，跟了过去。每走一步，丝质睡裙摩擦着皮肤，都像是在提醒他此刻荒谬且羞耻的处境。
他走进那个小房间。房间不大，布置得很简洁，靠墙立着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白色储物柜。
韩温婷走到那个储物柜前，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回头看向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傅远山，脸上露出了一个炫耀般的笑容。
“本来想等个，更有仪式感的时机再给你看的。”她说着，伸手，缓缓的拉开了储物柜的门。
柜门开启的瞬间，傅远山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也停滞一瞬。
柜子里，并非他想象中的书籍或文件。
里面分门别类，整齐变态地，陈列着......一堆他熟悉又陌生的东西。
最上层，是一个透明的收纳盒，里面静静躺着他“丢失”已久的那个黑色发圈，还有几根......明显属于韩温婷的、带着弯曲弧度的长发，被小心地收在一个小密封袋里。
下一层，摆放着几个他曾经用过的、边缘有些磨损的创可贴，甚至还有一个他很久以前感冒时，她给他用的、被他偷偷藏起来的，带着她指纹和淡淡口红印的纸巾。
再往下。
傅远山的目光死死地钉在第三层。
那里，整齐地叠放着的，赫然是他曾经“偷”走的，韩温婷的那条黑色丝袜。
旁边，甚至还有一件他几乎已经忘记的、 她很多年前穿过的旧t恤，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一点点早已淡去的、属于少女时期的她的气息。
而最底层，则是一个稍大的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他曾经偷偷使用过的、她那个印着唇印的杯子。
杯子被仔细地清洗过，但杯沿上，似乎还用极细的笔，标注了一个小小的日期
这......这是什么?
傅远山的大脑宕机。眼前的一切，比他穿着女装被当场抓获，更让他感到惊骇和毛骨悚然。
他一直以为，自己那些阴暗的、见不得光的小动作，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就像个躲在阴影里的窃贼，小心翼翼地偷取着属于她的碎片，以此来慰藉自己饥渴的灵魂。
可现在。
韩温婷看着他煞白的脸和震惊到失语的样子，轻笑一声，伸手从柜子里拿出了那条黑色的丝袜，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她语气里满是戏谑，“从你第一次动我的东西开始，我就知道了。”
她指向那个杯子：“这个，水位每次都会差一点点，唇印的位置也会偏。”
她又指向那几根头发：“这些，是我故意留在沙发缝里的。”
最后，她的手指划过那件旧t恤和丝袜：“这些，也是我‘不小心’放在你容易发现的地方的。”
傅远山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所有皮毛，赤裸裸地站在了x光下。他所有的隐秘，所有的自以为是，原来早就在她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她不仅知道，她甚至还......引导他，纵容他。
“为......为什么？”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韩温婷走上前，将那条丝袜轻轻绕在他的脖颈上，与那条黑色的皮革工页圈叠在一起。
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
“为什么？”韩温婷重复着他的问题，手指抚摸着丝袜光滑的质地，眼神里是近乎狂热的占有欲和满足感，“因为我喜欢啊。”
她抬起眼，直视着他震惊的眸子，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喜欢看你像个变态一样，偷偷收集我的东西。”
“我喜欢看你因为我留下的痕迹而兴奋、 而沉迷。”
“我喜欢这种，你离不开我，甚至需要靠这些垃圾’来确认归属的感觉。”
她的笑容扩大，带着掌控一切的残忍温柔。
“傅远山，你难道不觉得。”
“这个柜子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你爱我爱到发疯、爱到变态的最好证明吗？”
她微微歪头，看着他身上那件樱花粉睡裙，语气轻快：“而现在，看来我的收藏品里，又要多一件，非常特别的了。”
傅远山呆站在原地，如同被雷劈中。
他一直以为自己活在不见天日的阴沟里，独自品味着那份扭曲的爱恋。
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他仰望的太阳，不仅看到了沟壑里的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在这片阴影里，为她挖掘出更多、更深的沉溺。
她收藏的，不是那些物品。
她收藏的，是他所有无法言说的、病态的爱意。
是她亲手培养并乐在其中的，他的“罪证”。
巨大的冲击让傅远山眼前发黑，他腿一软，向前倒去。
韩温婷稳稳地接住了他，将他颤抖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
“怕什么？”她抚摸着他汗湿的后背，声音是令人安心的蛊惑，“你的所有样子，好的，坏的，干净的，肮脏的，我都要。”
她吻了吻他滚烫的耳垂，低语。
“现在，连你穿我裙子的样子，也是我的了。”
“开心吗？我的......收藏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