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军五支援兵正驰援而来:
北岸泗源渡、真州闸、三叉河三辅堡援军共五千;
南岸黄泥滩、滁河口援军共六千,合计万余人。
三辅堡之侧潜伏着的程大庆、令狐致远、孙伏波三将;
见主堡方向燃了七色烽火——
这是“主堡已破,攻辅堡”的信号,立马率部猛攻三辅堡。
三堡里的守兵本就少,又没料到隋军会突袭;
没一会儿就被破了堡,守兵要么战死要么投降。
等杜军万余援军到了仪征主堡前,才发现主堡的城门上插着隋军的黑旗,主堡已失!
正此时,在仪征主堡三里外土山上,从江都赶来的宇文协督领的一万五千江淮兵;
见烽火信号至,迅疾出动,扑向主堡,从外围将杜军万余援军团团围住!
李袭志令号兵喊话:
“尔等五堡已尽破,勿作无谓死战!”
杜军本就从烽燧信号察觉本堡有失,听闻此言,军心大乱。
李袭志再令:“降者不杀!”
半时辰后,万余杜军放下兵器,请降。
天快亮的时候,江面上的水战也结束了——
杜军水师主将辅公俊被生擒;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仪征河上时;
这场打了大半夜的仪征河之战,终于以隋军大获全胜落下了帷幕。
杨浩骑着龙驹,站在高地望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段志玄收拢玄甲、幽冥两队精兵,将降卒交予水师胡青牛部。
亲自率军至滁河口侧高地,迎接隋帝杨浩下山。
时值破晓,朝霞映照着将士们染血的战袍。
但见军容整肃,战旗猎猎,杨浩遂令全军埋锅造饭,休整一个时辰。
南岸,副总管马文举疾步至水寨:
胡将军速分半数战船与赵才,即刻北驰仪征堡渡口!
水师主将胡青牛得令,立即分拨战船;
与赵才部合兵一处,渡河北岸接应宇文协部一万五千人渡河。
此时仪征堡前,行军大总管李袭志正与宇文协商议:
留五千江淮兵镇守此地;
宇文都督可率一万精兵,并裴虔通五千骁果,合一万五千之众追随圣驾。
裴虔通闻言插话:
何须劳烦宇文老都督亲领?
末将愿领兵为前锋!
李袭志揶揄道:
上回相亲被拒,这是要在沙场上一泄心头之愤?
三人大笑间,定下进兵之策——
裴虔通即刻领兵渡河,宇文协押运攻城重械后继;
李袭志自与费青牛、赵才二将架设浮桥;
以为全军后路,以策万全,亦可兼运送粮草至军前。
杨浩在南岸见水师转运如织,索性驻足等候半个时辰。
待裴虔通部登岸,两军合为一万七千余众。
即令幽冥将来整部为先锋,正要开拔,忽见影梅踏露而来:
陛下,姐妹们都盼着上阵立功呢!
杨浩暗自思忖:
还是放她们上上阵,免得朝臣们说朕是在携美享乐。
便令阿史那玉真率三十二突厥卫协攻杜军沿途哨点;
六影卫带三十六弩手清剿杜军烽燧塔;
独留影梅、冬儿随驾;
小冬儿噘嘴不乐,影梅点其额笑嗔:
陛下跟前岂能缺人?
这是疼你呢!
大军随即向历阳进发,段志玄早已派出多路斥候。
行至六合县城,竟见城门洞开,官吏遁逃。
段志玄疑窦丛生,“不对劲,太安静了。”
他皱眉道,“让大军在城里用饭,但不许卸甲!”
随即亲自带一千玄甲兵,当道立寨,以防江淮铁骑来袭。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历阳城内的原隋官署的正厅,正吵得不可开交。
杜伏威坐在主位上,长子杜德俊站在左侧,轻声道:
“父亲!陛下封您为淮南公,食邑三千户;
还允许咱们保留五百兵卫,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咱们跟隋军打,赢了又能怎样?
输了就是满门抄斩啊!”
“恩典?”
辅公祏猛地拍案而起!
“德俊,你小子就是胆小!
咱们在江淮打了五年;
从长白山打到历阳,凭什么要向隋帝低头?”
他指着厅外,“历阳城里有三万六千人,粮草够吃半年;
护城河宽三丈,城墙高五丈;
隋帝的两万兵,想攻进来?做梦!”
厅下的养子们顿时分成两派:
万人敌阚棱站在杜德俊身边,眉头紧锁,不搭话;
姚懿则抱着胳膊,时不时点头附和杜德俊的话。
陈正通则小声嘀咕:
“辅公将军说得对,咱们不能降,降了就没兵权了;
另一万人敌阚陵跟他堂哥恰恰相反,跟着辅公祏起哄:
“要打就打,怕什么!”
杜伏威揉了揉太阳穴,“好了,别吵了。
隋军有玄甲军,战力名动天下!
咱们的铁骑先不动,就守着历阳城。
等他们攻城攻累了,粮草耗光了,自然会退。”
这一边,就在段志玄的玄甲兵刚煮好米粥时;
一名斥候骑着快马奔来,滚下马鞍便报:
“将军!容华夫人的车驾到了!
就在城外三里地,说有紧急情报要见陛下!”
段志玄连忙让人去通报杨浩,自己则带着几名亲兵去城门口迎接。
杨浩一听容华来了,大喜!
乃亲自出城相迎。
容华参见行礼,杨浩上前亲手扶起,道:
“爱妃辛苦,先入县衙,再议!”
衙署厢房内,容华简单洗漱后,缓步近身。
杨浩见其容颜略带倦容,却也难掩倾国之貌;
这位隋宫容颜翘楚、天下第一美人,身姿凹凸有致!
一笑一颦间,万种风情,千般娇妩!
正值战时,此刻临阵,佳人盈盈来到身侧,让杨浩心潮起伏!
记起十余日前在邠州城中的几度欢好——
那几晚的作业做得花团锦簇!
妥妥的满分一百再加二十分,让杨浩久久难忘。
佳人突来,哪里忍得住!
拉过容华就亲了上去,良久唇分!
容华心中窃喜,看来这位陛下对自己还是如此痴迷!
但又忆起在邠州被辱一事,心中更加坚定不能再以媚功争宠,须以事功争宠才是正道。
想到此,她媚眼一勾,嗔笑道:
“陛下莫急,臣妾晚间再好生服侍陛下。
当下有一急务须由陛下定夺!”
杨浩仍不舍,从身后抱住她的娇躯,边闻着发香,边道:
“你说你说,朕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