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的秀宁校场,喜宴正酣。
将士们围着新人猜拳饮酒,笑声与欢呼声此起彼伏!
杨浩端着酒碗,与身边的岑文本、刘洎说了几句安抚人心的话;
又拍了拍段志玄的肩,示意他今夜好生照料新婚妻子;
随后便借着“更衣”的由头,悄悄退出了喜棚。
杨浩快步走向中军大帐,守在帐外的寅虎见他前来,立刻躬身行礼:
“陛下,已按您的吩咐,相关臣将正候旨听宣。”
“好。”杨浩点头,掀帘而入。
帐内烛火通明,阿史那玉珍、赛云两位漠北之花身着漠北服饰,正与宇文协、独孤开远、来整等人围在沙盘旁;
沙盘上清晰标出了运河航道,从高邮到洛阳的路线被红土标出来,瓦岗军控制的河段还用黑旗做了标记。
见杨浩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杨浩抬手示意众人坐下,目光扫过沙盘,此次我们借阿史那二妃‘回漠北省亲’的名义沿运河西进;
目标是洛阳,但中途要经过瓦岗地界,必须藏好行迹,不能暴露朕的行踪。”
阿史那玉真率先开口:“陛下放心,我们姐妹已备好突厥王旗!
明日登船后,便在船头打出‘突厥公主省亲’的旗号。
瓦岗军素来忌惮我突厥铁骑,不敢轻易阻拦。”
杨浩点头,又看向独孤开远、来整:
“玄甲军是李世民所部,瓦岗与李唐有暗通款曲,玄甲与突厥旗号不会被拦!
而我方幽冥军此次要藏在船队中,要约束将士,切不可暴露行踪。
不可与玄甲军、瓦岗军起冲突,以免节外生枝。”
独孤开远、拱手应道:
“陛下放心,幽冥军一千将士已换上突厥兵的服饰;
混在船队的货舱内,只待陛下下令,便可随时出动。
御前郎将营的裴虔通、萧介、陈大庆、来整、独孤志远、钱杰六位郎将,也已各领任务,分别负责船队的前、中、后三段护卫。”
杨浩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一旁的宇文晶:
“玄衣卫的暗探都可曾派出?
瓦岗军在运河沿岸的布防,须摸清楚。”
“臣已派了三十名暗探,乔装成船夫,提前沿运河探查。”
宇文晶拱手道,“据暗探传回的消息,瓦岗军在高邮到洛阳的河段,共设了三个关卡;
主要盘查过往的隋军船只,对突厥和李唐的船只,只是象征性检查。”
“很好。”杨浩走到沙盘前,用手指点了点瓦岗军的关卡:
“这三个关卡是关键,玉真,塞云的旗号要打得明显!
玄甲军在右岸行军时,也要亮出李唐的军旗,双重掩护下,瓦岗军定然不会起疑。”
这时,帐帘被掀开,萧后带着朱贵儿、袁宝儿、吴绛仙、韩俊娥四位才人走了进来。
萧后手里拿着一个锦盒,递给杨浩:
“陛下,这是随行人员的名册和令牌。
朱贵儿、袁宝儿两位才人熟悉宫中事务,可随您照料起居;
吴绛仙、韩俊娥两位才人虽未被临幸,但性子沉稳,也可帮忙打理船队中的杂事。
此外还带了三十六位宫女随行,陛下是天子,到哪里都不能少了皇家威仪!”
杨浩接过锦盒,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名册上详细记录了随行人员的姓名、职务与分工;
令牌则分为金、银、铜三种,分别对应不同的权限。
他抬头看向四位才人,朱贵儿与袁宝儿身着宫装,神色恭敬;
吴绛仙与韩俊娥则穿了身素色宫衫,虽略显拘谨,却难掩绝色容貌。
“有劳皇后费心了。”
杨浩将锦盒交给丑牛,“按名册分配令牌,让随行人员各自归位,明日寅时,在江都运河码头登船。”
“臣遵旨!”
萧后又道:“陛下,秀宁那边,臣妾已跟她说过随行的安排,她虽未明说,但也表示会约束玄甲军,配合您的计划。”
他看向帐内众人,“明晨的行动,关乎拿下洛阳的成败,容不得半点差错。
突厥军守左岸,玄甲军守右岸,幽冥军藏船队,玄衣卫探消息,御前郎将营护随行——各司其职,不可有误!”
“臣等遵旨!”众人齐声应道。
杨浩抬手,示意众人退下。
又召来护儿、虞世基、裴蕴、封德彝、宇文士及,以及新近投效的岑文本、刘洎入帐。
“此二位,乃岑文本、刘洎,原为箫铣部下,特来效忠。得此良才,如添羽翼。”
众人目光交汇,各有思量,帐内一派肃然。
杨浩随即下旨:“来护儿,江淮乃根本重地,朕命你总司一切军务,严加守御,不得有失。刘洎,你精于实务,当好生辅佐。”
“虞世基、裴蕴,朝廷日常政务,由你二人共同执掌。封德彝、宇文士及,从旁参赞。”
“岑文本,你专职协理箫后,与前朝政务通联事宜,皆由你经办。听命于箫后,如奉朕躬。”
“臣等遵旨!”众人齐声领命,随即恭敬退下,各自奔赴职守。
帐内只剩下杨浩与萧后。
萧后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担忧:
“陛下,此去洛阳,路途凶险,一定要保重自身。
臣妾会在江都守好后方,等着陛下凯旋。”
杨浩走上前,轻轻握住萧后的手:
“皇后放心,朕定会平安回来。
待拿下洛阳,朕便派人来接你。”
萧后轻轻点头,眼眶微红,“陛下,今夜,臣妾待寝,为陛下送行!”
是夜,秀宁校场的龙帐内红烛摇曳。
箫后一身红纱轻裹,玉体若隐若现,如夜中盛放的芍药,娇媚含情。
她跪坐锦榻,为君王解甲更衣,指尖轻颤间尽是缠绵。
杨浩抚她长发,她便仰首承接君王深沉的目光,眼中水光潋滟。
红纱半落,肌肤相贴,龙帐内气息渐烫。
“陛下……”一声轻唤,道尽千言万语。
杨浩低头看她,眼中锐气尽化柔情,伸手揽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
箫后顺势依偎进去,藕臂如水草般柔柔缠上他的脖颈,将温软的身子紧紧贴附。
红纱悄然滑落,帐内温度骤升,喘息声渐渐急促。
烛影在帐幔上投下交错摇曳的身影,如痴如醉,直至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