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程将军、秦将军!
我乃隋帝淑妃李秀宁。
此船队确是突厥公主省亲所用,并无隋帝。
你们若要寻陛下,可去江都,何必在此拦阻公主仪仗?”
“况且我二哥李世民已在关中整兵;
左有玄甲军待命,右有突厥卫队护驾;
你们若真动了手,便是同时得罪我李唐与漠北;
届时二哥率军、突厥出兵,瓦岗能否抵挡,还请三位三思!”
魏徵、程咬金与秦琼对视一眼,神色皆是一沉;
李秀宁的话是实打实的威胁,他们虽探明杨浩可能在船队中;
却也忌惮李世民与突厥的兵力,一旦开战,瓦岗讨不到半分好处。
运河水面上的风,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两岸的军兵皆握紧了兵刃,手背上青筋凸起;
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展开厮杀,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知节兄!叔宝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来整一身银甲,从突厥卫队后侧走出,脸上带着熟稔的笑意。
他快步走到程咬金与秦琼面前,先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又对着秦琼拱手:
“当年在虎牢关,咱们同吃同住小半年,白天一同练枪,夜里围着篝火喝酒,你们忘了?
知节兄还说要跟我学‘来家锤’,结果练了几日就喊着胳膊酸,叔宝兄还在一旁笑他呢!”
程咬金一见来整,紧绷的脸色瞬间缓和,握着板斧的手也松了几分,哈哈一笑:
“来兄!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
可不是嘛,虎牢关那半年的日子,我怎么能忘?”
秦琼也收起双锏,对着来整点头示意,眼底露出几分旧识间的熟络。
程咬金上下打量了来整一番,挑眉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
难不成……真如李淑妃所说,是护着突厥公主的船队?”
“正是!”来整笑着点头,语气诚恳,“我今日确实是护着公主的省亲船队。
不瞒二位,陛下真不在船上——若他在,我何必让你们在这儿僵持?”
他顿了顿,看向三人,“这样,你们先放船队通行。
若日后探明船内真有陛下,我来整绝不推诿,你直接把我斩了谢罪!
而且今日起我就留在瓦岗,在你们那儿盘桓几日,你们说什么时候放我走,我再走,可否?
如此,一来全了咱们当年的情义,二来也让你们放心,如何?”
这话一出,程咬金与秦琼皆是一愣,随即眼中露出动容——
当年在虎牢关的情分摆在眼前呢!
魏徵也看出局势僵持无益,来整的面子是其次;
主要是若真逼急了玄甲军与突厥兵,打起来之后,怎么收场?
“来兄,”程咬金收起板斧,“我信你为人!
就按你说的办,今日放船队走,你随我们回瓦岗小住几日。”
秦琼也点头附和:“来兄重情重义,走!喝酒去!”
魏徵见状,也对着来整拱手:“来将军既有此承诺,我等便不再阻拦。”
程咬金不再多言,挥手示意瓦岗军战船往两侧退去,让出中间宽阔的水道。
他看着来整,笑道:
“来兄,等你到了瓦岗,咱们再好好喝上几天,好好聊聊!”
“一定!”来整笑着回应,又转头看向李秀宁,“淑妃娘娘,你先护着船队前行。”
李秀宁对着来整颔首:“来将军辛苦。”
魏徵、程咬金与秦琼带着来整退回小船,瓦岗军渐渐撤去。
黄龙舰上的杨浩看着来整随瓦岗小船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这一去,并非单纯为了“为质”,而是他早已暗中授意来整的任务:
裴仁基曾是来护儿麾下副手,其子裴元庆(行俨)与秦琼、程咬金又与来整有虎牢关旧交;
当年裴仁基等人投瓦岗,本是因隋廷御史欺压、逼于无奈;
如今让来整借“盘桓”之机,设法拉拢几人重回隋军阵营。
运河上的风渐渐缓和,船队缓缓驶离瓦岗军的包围圈。
待瓦岗战船彻底消失在视野中,船舱内的紧绷气氛才彻底散去;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连阿史那玉真都靠在船舷上,笑着打趣李秀宁:
“淑妃姐方才那番话,可是把瓦岗军镇住了,比陛下还威风呢!”
李秀宁脸颊微红,却没接话,只想着尽快回到杨浩身边。
自那夜缠绵之后,心中总惦记他,
此刻危机已解,便更想黏着他。
回到黄龙舰的龙殿厢房,她推开门,见杨浩正站在窗边望着运河水;
便轻轻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
“陛下,无事了。”
杨浩转过身,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有陛下在,臣妾什么都不怕。”
或许是那夜的温存彻底卸下了她的防备;
接下来的两三天,她几乎寸步不离杨浩,白日里陪他在舱内看书、议事;
夜里便缠着他说些军中旧事与家常;
连宇文晶等人汇报事务,都得先在外间候着,等两人难得分开时才敢进去。
杨浩也纵容着她的依赖,白日时会留她在身边;
夜里则轻轻抱着她,听她絮絮叨叨说着鄠县招兵时的艰辛;
或是关中的风土人情,直到她在怀中睡熟。
龙殿厢房的烛火,连续几夜都亮到很晚,映着窗纸上两道依偎的身影。
李秀宁心底的那点羞怯早被温存磨成了眷恋;
只觉得与杨浩相拥的时光格外珍贵。
老司机杨浩恋爱经验丰富;
‘老鼠爱大米’般的情话一阵又一阵;
李唐一花哪里受得了!
烛火燃尽了一根又一根;
两人竟三日未踏出房门半步,连三餐都是宫人轻手轻脚送进去的。
直到第四日清晨,李秀宁察觉身下微凉,才惊觉月信至,脸上瞬间红透,埋在杨浩怀里不肯抬头。
杨浩笑着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满是疼惜,这才歇了连续作战的心思。
而舱外诸妃,亦等了三天......那漠北二花塞云,不乐意了......
谁乐意?谁都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