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帝杨浩的龙舟还没完全靠稳码头,舱内的暖香还没散干净……
杨浩就把宣华夫人搂在怀里,大手一拍她的翘臀,咧嘴笑道:
“走,咱进房给咱杨家添个胖小子!”
宣华夫人脸颊绯红,轻轻捶了他一下,刚要说话,就被杨浩打横抱了起来。
帐内的锦缎被褥还乱着,窗外的运河水声潺潺,一晃就过了良久,才终于云收雨歇。
“陛下,陛下——”
帐外传来内监宇文晶透着恭敬的声音,这小子生怕惊扰了圣驾,声音压得低低的:
“刚接到元文都大人的快报,龙舟已进码头,马上就能泊岸了!”
杨浩搂着宣华没动,宇文晶接着禀:
“元大人、皇甫无逸大人还有韦津大人,领着满朝文武都在码头候着呢,就等陛下大胜还朝。
稍后在太极殿,还要举办庆功大典!”
这一嗓子喊得宣华立马清醒过来,挣扎着就要起身:
“陛下,快起吧,大臣们都等着呢。”
杨浩嘿嘿一笑,任由宣华伺候着穿衣。
宣华光着身子,手脚麻利,拿起那件明黄的龙袍,踮着脚给杨浩套上,领口、玉带一一系好,
又顺手给他理了理龙冠上的珠串。
自己则快速换了身宫装,拢了拢鬓发,片刻就收拾得妥妥帖帖。
两人一出船舱,杨浩对着旁边待命的宇文晶、寅虎喊:
“传旨李世民、来护儿,还有各将,让他们随朕一起登岸!”
“喏!”两人抱拳应了声,转身就去传令。
此时的运河码头早已是人山人海。
黄土铺了满满一条长道,从码头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官道。
两侧的兵甲林立如墙,都是清一色的明光铠,手里的长枪竖得笔直,枪尖在太阳底下闪着寒光。
元文都、皇甫无逸、韦津三位老臣领着文武百官,齐刷刷地跪在黄土地上,身后的官员们按品级排得整整齐齐,一眼望不到头。
杨浩扶着宣华下了龙舟,脚刚沾到黄土,元文都就率先高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满朝文武跟着齐声高喊,声音震得运河的水波都晃了晃: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浩走上前,虚扶了元文都一把,语气透着爽朗:“元大人辛苦,众位爱卿都辛苦,快起身吧。”
“谢陛下!”百官齐声应着,缓缓站起身来,没人敢抬头直视圣驾。
杨浩没多耽搁,转身就上了早已备好的龙辇。
宣华紧随其后,刚一抬手要扶着辇边,就被杨浩一把攥住了手。
她的手温温软软的,还带着点刚梳洗过的湿意,杨浩就这么一直攥着,没松开。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人群中的李世民眼里。
他抬眼一瞥,正看见宣华夫人立在杨浩身边,脸上还带着几分承御云雨后的慵懒,眉眼间流转着风情。
李世民心里暗自咋舌:
这杨浩可真不得了,身边的美人一个赛一个的拔尖。
就说这宣华夫人,年岁都快四十了,可这气度、这模样,半点不比萧后差,反倒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他这眼神转得快,却没逃过杨浩的眼睛。
杨浩心里直撇嘴,暗自吐槽:
好你个李世民,又是这副色相,妥妥的一个色王胚子!
龙辇缓缓启动,杨浩站起身来,一手牵着宣华,一手抬起,朝着两侧的百姓招手。
沿途早就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男女老少都跪在路边,见龙辇过来,纷纷高呼万岁。
“平身,都平身吧!”杨浩扬声喊道,声音洪亮,能传到老远。
可百姓们哪里肯起,依旧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龙辇两侧,幽冥军的将士们护驾随行,独孤开远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披黑色披风,腰挎长刀,威风凛凛。
他手下的幽冥军个个神情肃穆,步伐整齐,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笃笃”的声响,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
沿途的兵甲依旧林立,百姓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龙辇在这一片热闹又恭敬的氛围中,一路向着洛阳宫行去。
没多大功夫,那巍峨的宫墙就出现在眼前,太极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庆功大典的鼓乐声,已经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太极殿的朱红大门一推开,震天的礼乐声就扑面而来,比码头的欢呼声还要雄浑几分。
这殿内的乐舞排布,可是实打实照着隋代宫廷最高规制来的——
东西两廊下,数十名供奉分作两列,前排是击筑、弹筝、吹笙的乐工,手里的乐器皆是上好的紫檀、梧桐所制,音色清亮悠远;
后排是擂鼓、敲编钟的力士,一面面红漆大鼓立在木架上,编钟悬挂在雕花铜架上,敲响时声震殿宇,透着股皇家独有的威严。
更有乐伎在廊下翩跹起舞,她们身着绣着云纹的舞衣,随着《得胜乐》的节拍辗转腾挪。
这曲子本就是隋唐得胜回朝的标配,节奏铿锵有力,鼓声起时如千军万马奔腾,笛声转时又带着几分凯旋的悠扬,听得殿内众人心潮澎湃。
供奉们唱和的歌词更是直白豪迈,句句称颂着帝王功德、将士英勇,歌声四起,与乐声交织在一起,把太极殿的盛大隆重烘托得淋漓尽致。
杨浩拉着宣华,慢悠悠地踩着金砖往里走,脸上挂着几分慵懒的笑意,任由那礼乐声和唱和声在耳边喧闹。
殿内的文武百官早就按品级站好了队列,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二人身上。
众人心里都犯着嘀咕:
萧后怎么没来?
按理说这种庆功大典,正宫皇后必定要陪同在侧。
可再一看杨浩身边的宣华,也就把话咽了回去。
他们都不知道如今萧后正陪着长孙无垢在长阳宫静养一事。
宣华夫人虽无皇后之名,却因深得圣宠,位分早已形同副后,她陪在陛下身边,倒也合情合理。
宣华穿着一身月白绣牡丹的宫装,步态从容,跟在杨浩身边,既有妩媚之姿,又不失端庄气度。
杨浩走到龙座前,也没松开宣华的手,径直坐了上去,随即一把将她拉到身边,让她挨着自己坐下。
这举动在旁人看来有些逾矩,却没人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