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邑之战的硝烟尚未散尽,唐军挟大胜之威,马不停蹄,兵锋直指关中腹地。李无垢因功擢升校尉,麾下兵马从五十骤增至五百,更关键的是,他正式接到了秦王府的调令,脱离张校尉的前锋营,编入秦王李世民直辖的玄甲精骑序列,虽仍为校尉衔,但地位与前景已不可同日而语。
交割军务,告别张校尉和昔日袍泽时,众人神色复杂,羡慕有之,感慨有之,张校尉更是拉着李无垢的手,再三嘱咐:“无垢,秦王府不比我这粗陋军营,规矩大,能人也多。你此去,务必谨言慎行,用心做事,莫要辜负了秦王殿下的赏识!”言辞恳切,确有几分真情。
李无垢郑重谢过,带着已扩充至五百人的本部人马,以及李世民特批的一批精良军械甲胄,开拔前往位于大军中部的秦王大营。
秦王大营气象森严,辕门高耸,巡逻的玄甲骑士盔明甲亮,眼神锐利,透着一股百战精锐的彪悍气息。验过令牌文书,自有秦王府的属官前来接引安置。李无垢的营区被安排在玄甲骑外围,位置不算核心,但独立宽敞,显然对他这支新附人马有所考量。
安顿好部队,李无垢便接到传唤,秦王要见他。
整理好崭新的校尉戎装,深吸一口气,李无垢踏入那座象征着唐军未来权力核心的中军大帐。帐内并非想象中那般奢华,陈设简洁,却自有一股肃杀威严。两侧站立着数名气息沉凝的将领谋臣,目光如电,扫视而来,带着审视与好奇。
而端坐于主位之上的那位年轻亲王,更是瞬间吸引了李无垢全部的心神。
李世民并未穿沉重的甲胄,只是一身玄色常服,面容英挺,目光温润,却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举手投足间既有天潢贵胲的雍容气度,又带着一股沙场宿将的锐利锋芒。他正在与身旁一位面容清癯、目光睿智的文士低声商议着什么,李无垢认出,那正是房玄龄。
“末将李无垢,参见秦王殿下!”李无垢上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沉稳。
李世民抬起头,目光落在李无垢身上,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无垢来了,不必多礼,起身说话。”他声音清朗,自带一股令人心折的魅力。
“谢殿下!”李无垢起身,垂手肃立。
“霍邑城下,你奋勇先登,力挫宋老生,大涨我军士气,功不可没。”李世民赞许道,“玄龄多次向本王举荐,言你勇毅果敢,兼有韬略,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殿下谬赞,房参军抬爱,末将愧不敢当。霍邑之功,全赖将士用命,殿下运筹帷幄,末将不过尽本分而已。”李无垢谦逊回应,不卑不亢。
李世民眼中欣赏之色更浓,点了点头:“不居功,不自傲,很好。”他话锋一转,“既入我秦王府,便是一家人。你部新附,需尽快熟悉我军规制、旗号。玄甲骑乃我军精锐,操练严苛,你要有个准备。若有难处,可直接寻玄龄,或寻尉迟敬德将军。”他指了指身旁一名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眼神如虎的悍将。
尉迟敬德!未来的门神之一!李无垢心中凛然,抱拳道:“末将明白,定当勤勉操练,不负殿下厚望!”
李世民又勉励了几句,询问了些许军中琐事,便让李无垢退下,由房玄龄带他熟悉秦王府一应规程。
出了大帐,房玄龄微笑着对李无垢道:“无垢,殿下对你期望甚高。秦王府不同于别处,既重军功,也重才德。你年轻有为,前程远大,切记戒骄戒躁,脚踏实地。”
“多谢房公指点,无垢铭记于心。”李无垢恭敬道。房玄龄的提点,确是金玉良言。
接下来的日子,李无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整训五百新军并非易事,人员来自不同部队,磨合需要时间。秦王府的规矩森严,各项制度繁琐,他需尽快熟悉。玄甲骑的日常操练强度极大,要求极高,他身为校尉,必须以身作则。
白天,他与士卒一同摸爬滚打,演练阵型,熟悉玄甲骑独特的战术配合。夜晚,他则挑灯夜读,研读秦王府下发的军规条例、兵法韬略,并向房玄龄请教,或与一些较为友善的秦王府将领交流。他展现出惊人的学习能力和适应力,很快便将对新环境的陌生感消除,将麾下五百人初步整合成一支令行禁止的队伍,虽比不得老牌玄甲精锐,但也初具气象。
而这一切忙碌之余,他从未放松个人修炼。霍邑城头临阵突破至炼体境,让他踏入了一个新的天地。体内气血如汞,奔流不息,力量、速度、耐力、恢复力都有了质的飞跃。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可以轻松打爆突破前的三个自己。
更重要的是,系统奖励的那部紫色品质功法——《龙象般若功》第一重!
夜深人静,军帐中油灯如豆。李无垢盘膝而坐,意识沉入系统,开始研读这门传说中的功法。
《龙象般若功》,并非简单的锤炼肉体外功,而是一门内外兼修,直指力量本源的顶级炼体法门。第一重,旨在打通周身经络,引天地灵气(在此高武世界,即为更精纯的天地能量)淬炼肉身,凝聚龙象之力雏形。练至大成,可具一龙一象之力,开山裂石,只是等闲!
功法口诀玄奥晦涩,配有复杂的行气路线图。若非有系统直接灌输理解,光是入门恐怕就要耗费数年苦功。李无垢静心凝神,按照法门引导体内那丝炽热精纯的气血之力,尝试冲击第一条经脉——手太阴肺经。
初时极为艰难,经脉如同淤塞的河道,气血运行滞涩,带来阵阵刺痛。但他心志坚定,更有系统辅助校正行气路线,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心神耗尽,几乎要放弃时,体内忽然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仿佛某种枷锁被打破!
“轰!”
原本滞涩的气血瞬间冲破了某个关隘,沿着手太阴肺经奔腾而去!所过之处,经络被强行拓宽,一丝丝冰凉却蕴含着磅礴生机的能量,从周身毛孔渗入,融入气血之中,淬炼着筋骨皮膜!
痛苦之后,是极致的舒泰与力量的提升!
他全身骨骼发出噼啪轻响,肌肉微微鼓胀,皮肤下隐隐有淡金色的光泽流转。22点的力量瓶颈瞬间突破,直接跃升至25点!体质、敏捷也各有增长!
【成功修炼《龙象般若功》第一重(入门1\/1000)!力量+3,体质+1,敏捷+1!获得功法特性:龙象之力(微弱)(力量效果增幅10%,对精神威压有一定抗性)。】
李无垢睁开双眼,精光四射,只觉得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仿佛一拳就能轰塌一座小山!这种力量提升的幅度,远超之前单纯属性点的加成!紫色功法,果然恐怖!
他轻轻握拳,空气都被捏爆,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龙象般若功……这才是真正的武道起点!”李无垢心中豪情万丈。有系统在手,有神功傍身,这大唐天下,必有他一席之地!
他走出军帐,此时已是后半夜,月明星稀。他来到校场,寻了一处僻静角落,开始演练《破锋刀诀》。有了龙象之力的加持,刀法威力暴增,刀风呼啸,卷起地上尘土,寒光闪烁间,竟隐隐有风雷之势!
练到酣处,他福至心灵,将《龙象般若功》凝聚的气血之力微微灌注刀身。
“嗡!”
横刀发出一声轻鸣,刀锋之上,竟泛起一丝极淡的金色毫芒!虽然转瞬即逝,但刀锋划过一块练功用的青石时,竟如切豆腐般,留下了一道深达寸许的平滑切口!
“气血外放?不,还远远达不到,只是初步引动能量附着……”李无垢心中明悟,却更加兴奋。这说明他的道路是正确的!
就在他沉浸在武道提升的喜悦中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秦王府传令兵飞驰入营,高呼:
“殿下有令!全军拔营!兵发浅水原!目标——西秦霸王,薛举!”
大战,又将起!
李无垢收刀而立,望向西方,目光锐利如刀。
浅水原……薛举……这可是块硬骨头。但正是这样的强敌,才能磨砺出更锋利的刀锋!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营区,声音沉稳有力:
“传令!全军整备,拂晓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