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清看着隋心的头顶,心里有些答案,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引导她。
他嗓音有些沙哑,“心宝为什么不想医生来?”
一分钟过去了,隋心压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宝宝,能给我说说吗?”单清一只手臂颤抖的抚到被子上。
他眼尾有些红,喉结滚了滚。
被子下的隋心眼眶也有些红,她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只是眼睛眨了眨,被子眼睛处氤氲了一滩水渍。
单清头仰了仰,灯光照到眼中的泪。
他只狠自己那天没打的再重一点,狠自己还没有能力把沈家搞趴下,也狠自己总是太过后知后觉。
“心宝。”他说完后顿了顿,嗓音十分哑,几秒后他道,“得让医生看看,”
“这次我在旁边,你别怕。”
隋心还是没有动,她知道单清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她就是止不住的抗拒。
一旦有穿着白衣服的人来给自己检查的时候,她就想起了那个时候被沈徽强迫,然后医生进来……
单清低着头,让自己的头,隔着被子抵住女人的额头,“宝宝,对不起。”
“你受到的痛,我加倍替你讨回来。”
单清说到这里,嗓音颤抖。
被子下的隋心,肩膀微微颤抖,那是她再也不想回忆的经历。
单清轻轻拍在女人的肩膀上,一下又一下,而他的眼眶通红,眼眸中丝毫不掩戾气。
门口君长松靠着墙,听着两人的对话,牙关咬紧,兜里的拳头紧握。
医生恭敬的站在五米之外的位置,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心宝,蒙着被子容易缺氧。”单清温柔的出声,却没有替她拉下被子。
隋心犹豫了一会儿,用被子狠狠擦了擦脸,然后慢吞吞的出来,头发披散在前面遮挡住了侧面的视线。
她没有再流眼泪,只是眼眶红的和兔子一样。
单清替她将头发分好,拨到耳后,替她擦干眼泪,“宝宝别为这些事儿流泪,不值得。”
隋心平复了一会儿心情,眼眶只是稍微有些肿,瓮声瓮气道,“检查。”
“可以检查。”
单清开心的亲了亲女人的发顶,但轻微的甚至都察觉不到,说,“我去喊人。”
单清长腿一迈,走出门口,将门稍稍带上。
走到门口他斜睨一眼依靠在墙上的君长松,“让人进来吧。”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提刚才的话,君长松吐出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来笑容,对着医生说,“进来吧。”
两个人先后进去,医生进来了很多,都是行业的专家,甚至还有资深中医。
隋心乖巧的躺在床上,抓着床单,看着来的一排排人,止不住的往后缩了缩,眼中夹杂着烦躁和害怕。
耳边传来君长松和单清的声音,单清捏住女人的手,讲它反握在手心。
隋心察觉到手背传来的温热触感,内心安定了不少。
君长松瞥了一眼两人紧握着的手,但始终默不作声。
“呼——”她轻微吐了一口气。
医生始终面带微笑,姿态十分专业。
“夫人,您下午醒来除了肌肉有些颤抖,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例如视线模糊?说话吐字不清晰之类的?”医生掰开隋心的眼睑,仔细看了看。
隋心躺在床上,回想着下午的事儿,“没有,就是手臂有点抖,甚至无力。”
医生点了点头,“夫人等会儿去拍一个ct,得看看淤血消散了干净了没。”
君长松点了点头,单清听到后也舒心了不少。
“没什么问题,就是刀口再恢复一段时间。”
“期间饮食清淡,忌口。”
“这是最新款的祛疤药膏,每天三次,君总记得给夫人涂抹。”
君长松接过药膏,贴身放在口袋里。
那几个外科医生齐齐出去,隋心抱着出去,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是最先进的设备。
她暗自惊叹,这是君长松的家里,通过窗户观察路边的花草,这是她曾经住过的华庭公馆,不过却有些不对,但应当还是君长松的家里。
“君长松。”她低垂了眼眸,心中有些感动。
“嗯?”君长松紧紧抱着她,低垂着头,声音从头顶传出来,低沉磁性。
“你……费心了。”她说完后迅速的垂着眸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纵然内心再坚如磐石,看到君长松的这样的做法,难免不会有一丝动容。
但也就是一丝。
君长松笑出了声,“心宝,这是我欠你的。”
“永远不要对我说谢。”他将女人往上抱了抱。
他抱着隋心躺在测试床上,陪着她做完了检查,又将她原路抱回去。
单清忽视他,就当没看到。
见到隋心进来,眉梢带笑,替她将被子贴心的掖好。
“这位是?”隋心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是个中年女人,气质温润典雅,很有诗书气。
“心宝,她是我之前就请来的妇科圣手苏大夫,专门替你调理身体的。”君长松面面俱到,先一步介绍。
“夫人,您好,我是先生请来的中医大夫。”
“您最近可以重新补坐月子,这是女人可以改变体质的最重要的一个途径。”
“以前的病症也可以一并去除。”
君长松从没有听过这样的理论,顿时眼睛里面都是光彩。
看来这位苏大夫没有白请。
他手心微微激动的出汗,他最自责的莫过于隋心的身体。
隋心微微睁大了眼睛,“还有这样的说法?可是按理来说一个月都过了。”
“在我这里,没什么不可能。”苏大夫眼神有着十足的自信,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点都不厌烦,反而是给了在场所有人信心。
隋心点了点头,君长松拉着她的手,不停的摩挲,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宽慰自己。
“行,那明天开始,你全权负责。”君长松大手一挥,嗓音中是十足的高兴。
“心宝,这是不是叫做。”他顿了顿,故弄玄虚。
隋心盯着他,视线全部被他吸引走,“什么?”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君长松此刻开心的不行,就差抱着隋心亲。
有这个想法后,他看向旁边的单清,就特别不顺眼。
“喂,什么时候走?”君长松嗓音中都是不耐烦,就差没赶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