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睡那儿?如果没有房间的话。”单清难得厚脸皮一次,指了指套间外面的沙发。
“不行。”君长松冷眼瞧着他。
“所以君总准备了房间?”单清没有丝毫的不开心,语气平淡。
“这是我家!”君长松语气很冷,就差上手拽着他走。
“所以我才问你。”单清道。
隋心躺在床上,听着两个人的声音,有些烦。
“别吵了!”
“很烦。”
“都出去,我想休息。”她下了逐客令。
“修养几天我就回家,费用我都会还给你。”她叹了口气,侧躺着头都不想抬。
她刚睁眼,两个人就争来争去的,吵的她不得安生。
君长松一听这话就有些慌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单清也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没再打扰她,只是上前替她掖了掖被子,“好好休息。”
做完这些动作后,他这才走了出去,君长松也识趣的出去。
隋心终于能清静会儿,她此刻也没多少睡意,之前睡的太久了。
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走了。
先养好身体,然后……去接着上学?上班?投资?她想到这些心中略微有些激动,甚至夹杂着质疑和害怕。
上学吗?她想着自己都快27了,能来得及吗?
黑夜中的那双眸子有些迷茫。
但是随后又想到,既然死都不怕?害怕迈出这个小小的第一步?
人活着不免就得考虑到这些,她这次想让自己活的更随性一些。
给的就要,没有的自己去挣。
她不想再活在梦幻里自娱自乐了。
想了很久很久,她这才沉沉睡去,压根忘记了其他几个重要的人。
走在前面的单清停了下来,转身盯着君长松。
“君总这下开心了?”单清眼皮轻抬,嗓音有些凉薄,带着让人不舒服的审视。
君长松冷哼一声,唇角带着笑,“单清,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呢?”
曾经是他迟钝,可现在不代表他察觉不到她的心。
“你难道没觉得心宝不一样了吗?”
单清眼睫颤了颤,随即又冷笑一声,“没发现。”
君长松也不恼,只是好整以暇的上下打量着单清,打量着这个他心爱女人的初恋。
“心宝对我们都没感情了。”这个都字他咬的很重。
“这对我来说是好消息。”他耸了耸肩膀。
他承认自己在隋心心里比不过单清,这点他看的很清楚。如果让隋心二选一,哪怕她什么都不选,他也知道,她心里的天平始终是偏的。
哪怕他被放弃,他也不会心生怨恨,这是他应得的。
可是如果对大家都没了情感,那对他来说,不就是一件好事儿吗?
单清瞳孔微微缩了缩,他的心思和担忧轻而易举的被君长松点了出来。
“呵?君总高兴的太早了。”
“我单某也不是傻子,一次机会我定会不遗余力的抓住。”
单清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太了解隋心了,接下来没有什么能阻拦她,她将更加随性所欲,而他最多只能求来一次机会。
一旦触犯她的逆鳞,那么便会无情的踢出局。
而变数太多,君长松他们会不惜一切撬动他们之间的裂痕。
君长松眼眸流转,想到他家里的复杂情况,心里生出了一个隐秘的念头,君晟死的真是时候,自己做主,随心所欲的感觉就是爽!
“真的是我高兴太早了吗?”
他道,“那就拭目以待?”
“看看最后究竟是花落谁家。”
说完后他便踩着拖鞋,走进了婴儿房,看都没看单清。
他有的是时间和自由支配的财力,更有十足的耐心。
单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眸眯了眯,握紧手机的手紧了紧,泛白。
等走出去又是一副温润清冷的模样,没人知道他刚才为情所扰。
回到家后,刚打开灯,就看到沙发上的两人。
他疲倦的闭了闭眼,将拖鞋踢了一脚,看着它乱了后,又转身准备出去。
“站着!”单母嗓音有些锐利,似乎能戳破他的耳膜。
“你不回家是吧?让慧心过来住。你们培养培养感情。”说着单母就把旁边的程慧心推了推,示意她主动上前。
程慧心听话的上前,小跑到单清面前,眼看一只手就要碰到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衣服上。
他借着衣服,侧身躲了躲,眼眸中划过衣服处被她碰到的地方,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很快便不准痕迹的消失了。
他将门重新打开,语气狠厉,“出去!”
程慧心被这样的单清吓到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眼泪在眼眶里,显得楚楚可怜。
可是单清知道眼前的女人的真面目,他看着就厌恶,只是碍于教养那些话都没法说出来。
“你反了天了,我让她来的。”单母一个手拍在桌子上。
这个儿子究竟是多冥顽不灵,他知道吞并程家能给他带来多少助力吗?
单清耳边又想起了君长松的那几句话,他心头萦绕着烦躁。
“成,我走,你们待着。”这是他名下的房产,位置在城东,而单家在西。
他说完就将被程慧心碰到的那件衣服扔在地上,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快去拦着点他啊。”单母着急的站了起来,起身就要去追。
“清哥你别走。”程慧心双手想要拉着他的衣角,不料却落了个空。
“你真是的。”
“……”
后面的声音终于消失了,他吐出一口气,耳边终于能清静会儿。
他不想和她们吵架,教养让他吵不起来,可他真的很烦很烦,走到哪里身后都会有她们。
素来的礼仪教养让他没办法对母亲说重话,她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但是他又很痛苦,他不理解这种痛苦来源于哪里。
再多的他也想不到了,这种纠结和痛苦伴随着他的一生,都没找到解脱之法。
冬天夜晚的京市很冷,他只穿了一件毛衣,他没来得及再找一件,生怕被那两人缠上去。
可他知道,他没法斩断这些关系。
只是能躲一时是一时。
宾利疾驰而过,绕了一圈,发现没有他可去的地方,苦笑一声。
找了一家酒店,草草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