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和瑞科的人开完视频会议,敲定了项目的具体细节,虽然现在她还在上学,但因为最受父亲宠爱,已经接触了不少家族产业。
她走出大门已早上十点,一道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一个漂亮的甩尾,火红色的法拉利精准地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张扬俊朗的脸。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眉眼锋利,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正是陆惊野。
“哟,容三小姐,难得见你起这么早?赏个脸,带你兜一圈?”他手臂搭在车窗上,腕表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容妤蹙眉,语气恶劣:“陆惊野,你吵到我的耳朵了。”
陆惊野对她的坏脾气习以为常,笑嘻嘻地推开车门,“上车呗,大小姐。保证比你家这死气沉沉的庄园有意思。”
“开稳点,我刚吃的早餐。”
“得令!”陆惊野笑容灿烂,等她坐稳,立刻踩下油门,跑车如同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强大的推背感让容妤身体微微后仰,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没说话。
车子驶入市中心,等红灯的间隙,旁边一辆车里的人似乎认出了陆惊野的车,探头出来打招呼:“野哥,哟,这不是容三小姐吗?”
容妤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陆惊野倒是笑着挥了下手,转头对容妤说:“是王家那个小子,上次还想通过我认识你来着,让我给撅回去了。”
“什么阿猫阿狗。”容妤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陆惊野就喜欢她这副目中无人的劲儿,觉得格外带感。
陆惊野状似无意地问:“晚上有个局,几个朋友组的,泳池派对,去吗?”
“看心情。”容妤兴致缺缺。
“商辂也去。”
陆惊野话音落下,就转过头观察容妤的表情。
容妤脸上没什么波澜,回来就回来了呗。
那个曾经让她栽过一个小跟头的男人,她早就没什么感觉了,当初那点不甘和消沉,与其说是为情所困,不如说是胜负欲作祟。
不过……她眼波微转,一个念头浮上心头。那些男人不是总喜欢标榜自己心里有个忘不掉的白月光,然后理直气壮地找替身、养金丝雀吗?
她觉得这戏码挺有意思。扮演一个看似被白月光所伤、游戏人间的形象,看着那些男人自以为洞察她“脆弱”内心、进而生出怜惜或征服欲的蠢样子,一定很好玩。
容妤垂下眼眸,“他回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惊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看吧,果然还是在意。他扯出个笑,语气尽量轻松:“嗨,就是随口一提。去不去都行,看你。”
“再说吧。”容妤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摆明了不想再谈。
陆惊野识趣地没再开口,只是心里把那姓商的又骂了几遍。
陆惊野的车最终停在了一家会员制马场外。
“来这儿干嘛?”容妤睁开眼,看了眼窗外。
“新进了几匹温血马,血统挺纯,带你来看看。”
陆惊野替她看车门,容妤没动,只是伸出一只手。
陆惊野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极其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将她从低矮的跑车里带了出来。
她的手微凉,细腻滑腻,像上好的玉石。陆惊野握住了就不太想放,指尖在她手心里挠了一下。
容妤立刻抽回手,嫌弃地瞥他一眼,“爪子不想要了可以剁掉。”
陆惊野也不恼,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后,“啧,利用完就扔,容小三你够无情的。”
马场的经理早已等候多时,恭敬地将两人引进去。
陆惊野显然是常客,熟门熟路地往马厩走,空气中弥漫着干草和马匹特有的气味。
他边走边介绍,语气带着点炫耀:“看那匹黑色的,叫‘雷霆’,性子烈得很,不过我看跟你挺配。”
容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匹黑马确实神骏,皮毛油光水滑,眼神桀骜不驯。她没什么表情地评价:“一般。”
陆惊野也不意外,知道她眼光挑剔。他视线一转,落在旁边一匹体型相对娇小些的枣红色母马上,那马额间有一道白色的流星,看起来温顺许多。
“这匹怎么样?‘樱桃’,刚三岁,性格挺好的。”
容妤不置可否,目光在几匹马之间逡巡。
这时,一个穿着马术服、看起来是工作人员模样的年轻男人抱着一捆干草路过,看到他们,恭敬地低下头:“陆少,容小姐。”
容妤没理会,陆惊野随意摆了摆手。
那年轻男人赶紧抱着干草走了,只是走出一段距离后,又忍不住回头偷偷看了容妤一眼。
陆惊野注意到了那小子的眼神,侧身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手臂顺势搭上容妤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到底看中哪匹了,大小姐给个话。”
容妤对于他这带着占有欲的动作并没太大反应,只是用手肘不轻不重地顶了他一下,“热,离远点。”
陆惊野悻悻地收回手,但身体还是挨她很近。
最终容妤指了指马厩最里面一匹通体雪白,只有四蹄乌黑的奥尔洛夫马,“就它吧。”
经理连忙道:“容小姐好眼力,这是‘踏雪’,刚从俄罗斯运过来没多久,训练得很好,就是有点小脾气。”
“有脾气才好,没脾气的废物骑着没劲。”容妤语气淡淡。
换马术服的时候,陆惊野很自然地想跟进容妤的更衣室,被容妤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滚出去等。”
陆惊野摸摸鼻子,依言退出去,靠在门外墙上等着。
他脑子里不自觉想象着容妤穿马术服的样子,腰一定被束得很细,腿显得格外长……他喉结动了动,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过了一会儿,容妤出来了。
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马术服,衬得她身段玲珑,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天鹅颈,少了几分平日的靡丽,多了几分英气飒爽。
陆惊野眼睛一亮,吹了个口哨:“帅啊!”
容妤没理他,径直往马场走。
陆惊野赶紧跟上,他的马是一匹高大的荷兰温血马。两人各自上马,动作都相当利落。
陆惊野策马靠近她,并辔而行。马场很大,绿草如茵。
“还记得小时候咱俩偷骑我爷爷那匹退役的老军马吗?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
容妤嘴角似乎弯了一下,很快又平复,“你吓得哇哇哭,鼻涕都蹭我衣服上了。”
“胡说,我那是被沙子迷了眼睛!”陆惊野立刻反驳,耳根却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