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年顿了顿,目光地扫过在场众人,继续说道:“这件事,反而让我更加确信几点:第一,敌人的决心非常果断,为了掩盖罪行可以不择手段,包括牺牲自己人;第二,这样的病毒研究设施,绝不可能只有孤零零的一处!这背后必然有一个庞大的网络!”
那名提出处分的参谋似乎有些不甘心,再次开口:“可是李指挥,正因为这处研究所的暴露,肯定会打草惊蛇!敌人其他的研究设施必然会加强戒备,甚至可能提前转移或销毁所有证据!我们再想找到并摧毁它们,难度会成倍增加!这次行动的失利,后果很严重!”
“那就见机行事!”李虎年的口吻骤然严厉了许多,声音在指挥大厅内回荡,“难道因为怕打草惊蛇,我们就对已经发现的蛇窝视而不见吗?难道因为敌人可能会隐藏得更深,我们就放弃追查吗?这次的行动,至少我们确认了蛇的存在,摸到了他们的巢穴之一!这就是价值!接下来的工作,是情报部门、技术部门和我们指挥部门需要共同面对的挑战!而不是把责任推给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
看到总指挥动了真怒,并且将行动提升到了战略层面,那名参谋终于悻悻地闭上了嘴,不敢再言,只是低下头时,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和不忿。
李虎年不再看他,转身面向巨大的电子沙盘,沉声道:“此事到此为止!参谋部立刻根据飞虎小队带回的战场记录和数据,全力分析该地下设施的结构、防御特点以及A国人的反应模式,评估其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大规模生物武器研究网络!同时,加强对J国全境,尤其是偏远山区和地下设施的侦察力度!我要知道,这样的‘老鼠洞’,到底还有多少个!”
他的命令刚刚下达,指挥中心侧翼,负责空天态势监控的部门主管就匆匆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报告总指挥!太空侦察部门紧急汇报,监测到多颗隶属于A国及其主要盟友的高分辨率侦察卫星,已在过去一小时内调整轨道,目前正密集悬停于NJ海峡及我登陆场上空!它们正在肆无忌惮地进行光学、雷达和电子信号的全方位侦测,意图获取我登陆部队的详细部署、后勤线路和指挥节点位置!”
“我们这边打得炮火连天,他们居然还敢把眼睛凑这么近?”李虎年气极反笑,眼中寒光闪烁,“真是给脸不要脸!真当我们不敢动手吗?命令‘雷楔’小组,把它们全部敲掉!”
“李指挥,这……这样直接击落恐怕不妥吧?”又是那名之前提议处分飞虎小队的参谋,忍不住再次开口,脸上带着忧虑,“这毕竟是别国的在轨资产,如此公然击落,恐怕会引发极其严重的外交纠纷和国际抗议,给我们造成不必要的政治压力……”
“抗议?”李虎年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同刀子般刮过张参谋的脸,语气充满了讥讽,“张参谋,如果抗议和谴责有用的话,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会有战争!他们敢把卫星杵到我们头顶上偷窥,就要做好被戳瞎眼睛的准备!有本事,就让他们开着舰队、驾着飞机来打我啊!躲在背后搞小动作,还指望我们忍气吞声?”
他被李虎年连珠炮似的反问噎得满脸通红,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再反驳,悻悻地低下了头。
李虎年不再理会他,转而询问作战参谋:“其他深入敌后的特战小队情况如何?”
一名作战参谋立刻调出数据,“报告!各特战分队进展顺利,均已按计划,成功渗透并控制了机器人部队难以有效清理的复杂城区、地下设施和山地关键节点。敌军抵抗意志涣散,组织混乱,未能形成有效阻击。”
“很好。”李虎年点了点头,又看向海军联络官:“那艘行为诡异的J国潜艇呢?现在到什么位置了?”
海军联络官迅速回应:“报告!目标潜艇依旧保持静默漂流状态,目前已顺着洋流飘至锅山港以南约170公里处的公海水域。我方无人潜航器和水面舰艇持续监视,尚未发现其有任何异常动作,比如武器舱门开启或通讯天线升起。”
“继续保持最高级别监视!”李虎年指示道,“将其动态防御圈设定为100公里!一旦它进入这个范围,无论其意图如何,无须再警告,授权前线指挥官,立即予以击沉!”
“明白!”
J国时间,正午十二时。
飞虎小队在完成接应和断后任务后,顺利撤离,回到了这个已被机器人部队完全控制的小镇进行临时休整,补充消耗殆尽的动力电池和体力。
由于先前机器人部队的推进和交战,小镇原有的供电线路早已被破坏中断。不过,机器人后勤单位随队携带了几台野战发电机,正利用从镇上加油站“征用”来的燃油嗡嗡作响地工作着,为需要充电的机器人和小队设备提供电力。
此刻正值午饭时间,冰冷的机器人自然无需进食,它们沉默地守卫在阵地各处,或者排队轮流连接到发电机上进行快速充电。
飞虎小队的队员们则卸下了沉重的装备,享受着难得的喘息。他们虽然携带有单兵自热食品,但那通常是应急之用。在确认小镇便利店安全后,队员们毫不客气地“光顾”了一番,从中找出了大量便当、饭团和罐头。
徐志杰撬开一个咖喱鸡肉饭的塑料盒,用附带的勺子挖了一大口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眼睛一亮,对着坐在对面、正慢条斯理吃着鸡肉便当的王万波推荐道:“头儿,这J国的咖喱饭味道还真不赖!香浓不腻,你来尝尝?”
王万波抬了抬眼皮,咽下嘴里的食物,不紧不慢地说:“我建议你少吃点那东西。如果你是第一次吃这种风味的咖喱,肠胃很可能会不适应,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下午抱着肚子满山跑找地方‘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