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炎满意的大笑一声，又开心的跟人玩骰子。
等他输了的时候万林开始起哄，“一直喝酒多没意思，不如换个别的玩法，牧老大。”
“没问题，”牧炎点了头，“你说，怎么玩儿？”
万林站起身弯着腰，双手一拍开始出馊主意，“让你怀里抱着的那个，跟你来个两分钟的法式舌吻……”
“你们说怎么样？”他说着兴奋地问党羽们，他的党羽们纷纷拍手叫好。
声音超级大，离得又近，南宫泽想装耳聋都不行，站起身想走，就看见那个小可爱直接跨坐在了牧炎腿上。
牧炎头仰靠着，喉结在小可爱面前凸起，猛吸了一口烟，朝天吐出来，勾的小可爱心慌意乱。
南宫泽就这么看着他放荡的样子，他丝毫没有要拒绝的意思。
万林一行人还起哄让小可爱先亲喉结，再去舌吻。
南宫泽不想看这恶心的画面，招呼都没和宋堇打走出卡座，匆匆一扫看的更真切了。
小可爱胆怯的看了牧炎两眼，见他依旧笑着，没有回绝万林，才小心翼翼的凑近他的喉结。
嘴还没凑到他喉结上，就被人拉着后脖颈猛的扔在了一边。
还没来得及看清始作俑者，就先看见一条白色运动裤裹着的长腿，踩在了牧炎胸口。
顺着那条腿看过去，就看见了双手揣兜的南宫泽。
牧炎正仰头吐着烟雾，眼睛看着头顶交错闪烁的光，脸上满是嘲讽讥诮的笑。
万林一行人变了脸，有个人刚想呵斥南宫泽就被万林拦住了，示意他不要多事。
“玩儿这么花，不怕得病啊。”南宫泽声音不高不低，很快就淹没在嘈杂的喧闹中。
牧炎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只顾着吞云吐雾。
抽完一支烟，把烟头弹在地上，才歪头看着那个小可爱喊着说：“愣什么呢？游戏还没结束，继续。”
小可爱看了一眼南宫泽，又看了一眼牧炎，屁股在卡座上寸寸辗转，小心翼翼的朝牧炎靠过去。
牧炎伸手想扣住小可爱的脖颈，南宫泽踩着他胸口的脚挪开，用力挑了一下他的手腕，他手就往上扬起一瞬。
气氛骤然冷凝，小可爱不敢再动。
牧炎脸上的痞笑带了浓烈的不爽和讥讽，想要起身的时候，南宫泽的脚又踩在他胸口上，把他压了回去。
“南宫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被人打扰不爽的语气，疏离的称呼，还有他那满不在乎的神情，都让南宫泽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出来！”南宫泽扔下一句命令，收回脚踩在地上，转身头也不回往酒吧出口去。
牧炎这才慢条斯理坐起身，看了一眼都停了动作注视他的人，没好气地骂了一句：“都看他妈什么看！继续玩啊！”
其他人一听他发了话，又开始吵吵嚷嚷。
牧炎都不在意的插曲，他们自然也无需在意。
南宫泽见牧炎没跟上来，又和那些人嬉皮笑脸玩开了，直接又走回去，伸手揪住牧炎的衣领，强硬的把人拉了出去。
出了酒吧，南宫泽把他拖进隔壁二楼网吧的一楼楼梯口，掐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按在了墙上。
牧炎绷着脸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扯了一下他的手，没扯下来。
“南宫泽，这里可不是市中心和紫檀路，你在这儿动我，我能分分钟弄死你，让你家人连尸体都找不到。”
“是吗？”南宫泽冷哼，“那就是试试。”
说着话手上用了力，奔着要牧炎命去的。
牧炎直接抬腿踢南宫泽下盘，南宫泽抬膝一撇，把他的腿撇了回去。
二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打了起来。
胜负结果还没出，外面马路上就聚集了乌泱泱的一群人，个个来者不善，朝楼梯口聚拢。
牧炎冷声吩咐：“把他给老子按了！”
有十个人冲进来，有的抱住了南宫泽的腰，有的抱住了他的双腿，有的擒住了他的双臂，瞬间让他动弹不得。
“用绳子把他绑了，装进麻袋扔沧澜江里，别留下任何把柄。”牧炎说着就往外走。
有人拿着绳子进来。
南宫泽死死的盯着牧炎的后脑勺，“牧炎，你动我之前好好掂量一下，你这条命够不够还！”
“那是后话。”
牧炎拍了拍衬衫的褶皱，转身看着南宫泽，“我说过了，别让我再遇见你，刚才我都装眼瞎了，是你非要凑上来找死。”
“滚开！”南宫泽见有人用绳子要来绑他，狠着一张脸怒斥，“老子你们动不起！”
拿着绳子的犹豫地看向了牧炎。
“绑！”牧炎哼笑一声，“天塌下来老子给你们扛。”
“你敢！”南宫泽扭头瞪向牧炎。
“狼崽子，别再说我不敢这种话，老子这辈子还没有不敢惹的人，也没有不敢做的事。哪怕你是紫檀路上的太子爷，我想弄死你，那就能弄死你。”
牧炎站在灯光下，灯光斜落在他侧脸上，被照亮的那只眼睛闪烁着恶豹的犀利，笼在昏暗下的那只眼睛阴鸷骇人。
这是南宫泽第一次见真实的他。
他身后乌泱泱的人站满了整条街，全都簇拥着他，听他命令行事。
哪怕他要杀人，这些人恐怕也会毫不犹豫。
一个亡命之徒，收拢了一大帮亡命之徒，继续强硬只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南宫泽难得软了语气说：“让他们滚，我有事和你谈。”
“谈什么？”牧炎语气平静毫无起伏，“我不记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没谈明白。”
南宫泽之前对牧炎的无视和冷漠绝情，牧炎在此刻一分不少全部还给了他。
像是一盆凉水突然兜头浇下，灭了他心里翻涌的火，也灭了他刚升起来的那点不甘心。
不甘心牧炎昨天才说很喜欢他，今天身边就能换了人，扭头还可以冷漠的要弄死他。
南宫泽目光沉沉盯着他质问：“你确定和我没得谈了吗？”
牧炎那费了一晚上劲才压下去的妄念，被他这句话轻而易举的又勾了起来。
他扭头看向另一边，舌头在口中缓缓打了个转，顶了一下牙关。
“啧”了一声，满脸头痛之色，咬着下唇角半天，才摆了摆手，“你们先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