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声色犬马过于细节的东西就不能浮想,一浮想就容易一发不可收拾,然后就会自然联翩,甚至还能瞬间抬杆升旗。
想去卫生间,一抬头就看见很多双眼睛都盯着自己瞬间放弃了念头,总不能顶着个帐篷告诉他们,我现在起反应了,要去静静吧。
南宫泽往后坐了坐,双手撑在膝盖上,微低着头垂眸看着自己的腿,余光拼命地瞥过去,还好,这样看的不是很明显。
云淡风轻的脸上浮现出克制隐忍的时候,摄影师就按了快门,快门的声音让南宫泽惊了一下,抬起头看过去。
总觉得摄影师的相机不是对着他拍的,是对着他的帐篷拍的,虽然他很讨厌像个娘炮一样架二郎腿,此刻也不得不架一个看起来不那么娘的二郎腿。
双手平摊搭在沙发背上,避免别人看出来他在想男朋友,在想和男朋友那些缠缠绵绵的流氓画面,仰高了头枕在沙发上,下巴和喉结拉出性感的线条。
摄影师听见身边有人小声咽口水,余光瞥了一眼,咔咔按着快门,小声调侃:“擦擦口水,眼珠子掉地上了。”
总算拍完了最后一套衣服,南宫泽在别人都盯着看照片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卫生间,躲进了厕所隔间。
第一次在工作的时候想起男朋友,还是穿着衣服的男朋友,还不争气地起反应了,尽管没人发现,他也觉得脸丢大了!
酝酿了半天的尿意一滴没憋出来,叹了口气,低骂一句:“不争气的东西!”
最终的成片他没兴趣去看,换回自己的衣服招呼都没打,直接回了家,补了在会议室没睡完的那一觉。
凌晨五点的时候,南宫泽迷迷糊糊听见了电话响了两声,摸出手机眯着眼睛适应了半天的光,才点开消息。
——我下飞机了,国内应该是凌晨五点,就不给你打电话了,等你睡醒了给我打电话。
南宫泽翻了个身清醒了一会儿,直接给牧炎打了视频,那边接的很快,牧炎微笑的脸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睡醒了还是失眠了?”牧炎温柔地问。
“都不是。”南宫泽困倦地眯着眼睛,从眼皮缝隙里看着牧炎:“是我想你了,刚好你就给我发消息了。”
“心有灵犀啊。”牧炎笑了笑,“正好我也想你了。”
“啧——”旁边的万林搓了搓胳膊,白了牧炎一眼,“真肉麻。”
“你现在在哪儿呢?”南宫泽迷糊着问。
一辆黑色的豪华商务车停在了万林和牧炎面前,副驾驶下来的人恭敬地喊了一声:“老大,林哥。”随即给他们拉开了车门。
“现在上车了。”牧炎上了车,万林紧随其后。
南宫泽听见了“嘭”的一声关门响,“哦”了一声。
商务车离开机场后进入主路,寂静的车道有二十辆黑色的轿车有序的汇入车流,簇拥着牧炎所在的车往目的而去。
副驾驶的人回头拉开小窗,想跟牧炎汇报情况,牧炎眼睛看着手机屏幕,抬手指了一下他,他就识趣地闭了嘴。
“炎哥,你哪天回来啊?”南宫泽惺忪的语气听着有点像猫爪子挠掌心,挠的牧炎心也跟着痒。
牧炎笑着说:“顺利的话,大概一周就回去了。”
“一周啊——”南宫泽有些不高兴,嘴角弯出委屈:“不能早点回来么?”
牧炎有些无奈,好声哄着:“我是过来谈生意的,不是来玩儿的,一周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行吧。”南宫泽眯上了眼睛,“那你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顿了顿想到什么,声音严厉了些:“不许抽烟喝酒!”
“好。”牧炎宠溺地笑着,“看你困的,继续睡吧,我挂了啊。”
南宫泽从鼻腔里挤出来一个嗯,拿着手机就睡着了,牧炎盯着他看了十分钟,万林看不下去了,才伸手盖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别看了,正事儿要紧。”万林提醒,“等你回去了抱着看个够不行吗?非要急这一会儿。”
牧炎冷眼斜视他,万林收回手,牧炎又看了两眼南宫泽,才挂了视频,把手机装进衣服口袋里。
前面的人想着牧炎刚才脸上还都是温柔的笑,心情应该不错,回头笑嘻嘻刚要说话,就看见了牧炎满脸的冰渣子,犀利的目光依旧像一把刀,顿时敛了笑。
“有话就说。”
牧炎扭头看着窗外熟悉的景物,以前也总来,每次都感觉亲切,这一次却有种异国他乡的孤独感。
“老、老大,那批货本来是恩佐·莫雷蒂先付的定金,但是现在伊三少横插一脚,那边很生气,说、说让您亲自登门去……”
道歉两个字他没敢说,紧张地看着牧炎,牧炎依旧绷着脸,不知道是发呆走神了,还是在思考。
万林扫了一眼牧炎,看着前面的人问:“莫雷蒂只是让去道歉?没说别的?”
“说了,还要我们赔偿十倍违约金,下一批货五折给他。”
“狮子大开口啊!”万林怒了,“他怎么不去抢呢?”
“这批货让他自己去跟伊三谈,下批货一分不少。”牧炎往后靠在椅背上,声音很冷淡:“想让我登门道歉,他还不够资格。”
万林听见牧炎的话,怒气没了底气支撑,犹豫了片刻说:“阿炎,他们家曾和教皇家族联姻,是罗马贵族中的实权派,不适合起正面冲突。”
牧炎依旧看着窗外:“意大利谁不知道我是个生意人,向来不看别的只看钱。谁给的钱多,我的货就给谁,当初也没有说他付了定金,货就一定会给他。”
牧炎的主战场在意大利,不是国内,他始终信奉“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原则,利用他商业鬼才的头脑,把所有钱都砸进了这片主战场。
在这里,他手里有货,有钱,就是各方势力都要客气三分的牧老大,伊沉也不例外,罗马贵族也不例外。
但是起了冲突,惹急了,这三分客气就要变成十分的不客气,还是把会他片了熬汤,骨头都剁碎的那种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