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炎见他这动作没忍住无声地勾起愉悦的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背影,就是不留他。
南宫泽翻了半天没达到目的,转身瞪着他,又气又委屈地质问:“你再留我一下会死啊?”
牧炎没忍住笑了半天,朝他走过去,到他面前的时候看了一眼他的书包,抓着他另一只手捏了捏:“儿子是四年前领养的,领养的时候他四岁。”
“真的?”南宫泽眯着眼睛看他,想继续板着脸端着,可那发自内心的雀跃忍不住就跃上了嘴角。
“嗯。”牧炎替他拨了拨乱掉的头发。
“我和苏锦俞领证那年,她为了博好名声做慈善,就以夫妻名义领养了阿野。领养之后她又不想养,也不想阿野上苏家户口,就把阿野上在了我的户口上。”
“哦——”南宫泽阴阳怪气拖长了声音,用力握住了牧炎的手,收拢咧开的嘴角:“夫妻伉俪,还以夫妻名义领养儿子,真是情深似海呢……”
牧炎见南宫泽满脸都是对于你结婚这个事情我心里有坎过不去,还相当不爽的表情,掌心托着他侧脸晃了晃他的头。
“这陈年醋你也吃?”牧炎有些哭笑不得,“这酸的吃饺子连醋都可以省了。”
“不可以吗?”南宫泽反问。
“可以。”牧炎无语地点了点头,“多吃点。”
南宫泽问:“你以前是不是喜欢苏锦俞啊?”
“不喜欢。”牧炎摇头。
南宫泽又开始上纲上线:“不喜欢你还和她领证?就不能不领吗?”
“……你这话问的,”牧炎愣了愣,“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了。”
“那就别狡辩,说心里话。”
牧炎拿过他的书包,拉着他走到沙发那边,把书包放下后才转身看着他,认真地说:“因为只有跟她领证才能接触到苏家的核心机密,我才能一点一点啃掉苏家这块肥肉。”
“孤身入敌好英勇哦,”南宫泽继续阴阳怪气,“你怎么不以身相许呢?指不定她一高兴,直接把苏家财政大权都交给你了呢。”
“我真以身相许了,还有你什么事儿啊?”牧炎手背拍了一下他胸口,弯腰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放进兜里:“你不去就在这儿等我回来。”
“你让我等我就等啊,我偏不等。”南宫泽视线跟着牧炎往门口去,“等你回来还能看见我,我就……”
“南宫泽,你跑了老子就不要你了。”
牧炎语气悠然打断他的话,说话间已经拉开了门,刚出去半个身子,又把头伸进来看着他警告:“你敢跑,被老子逮到腿给你打断。”
南宫泽阔步过去还没来得及和他吵架,门就嘭地一声关上了,等他拉开门出去,走廊已经没有牧炎的身影了。
准备回屋的时候看见了宋堇从隔壁出来,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愣了一下,异口同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问完宋堇就反应过来,今天情人节南宫泽肯定和牧炎一起过的,能在这儿只能说明牧炎住这儿。
南宫泽满脸嫌弃地看着他:“你跟万林来的?”
“嗯。”宋堇点了一下头,在南宫泽准备对他挖苦嘲讽一顿输出前抢了话:“他说他过来有事儿,喝酒了不能开车,花了十万请我当司机,我缺钱,所以就来了。”
“十万块就把你收买了?”南宫泽轻嗤,“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谁嫌钱多啊。”宋堇有些底气不足,反驳道:“十万块当回司机也不亏。”
“是不亏,”南宫泽皮笑肉不笑扯了一下嘴角,“千里送炮让人干翻天,不仅爽还能挣钱。”
宋堇低头摸了摸鼻子:“我又没跟他和好,阿泽,你别想太多了。”
南宫泽没接话转身进了酒店房间。
宋堇顿在原地有些心虚和难堪,微叹了口气。
尽管他只是为了挣这十万块,并不是想跟万林发生点什么,可以前万林一招手他就会屁颠屁颠的回万林身边,南宫泽和蒋恒对此一直嗤之以鼻。
现在不管他怎么解释,南宫泽估计都不会信,依旧会认为他是那个没有尊严的爱情卑微者。
南宫泽武装好自己拿了书包出来关上门,宋堇问:“阿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找男朋友。”南宫泽把书包挂上左肩,理了一下粉色卫衣的帽子。
“去牧家吗?”宋堇追上他,“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南宫泽顿住脚步,半回首看着他。
“我……”宋堇愣了一下,“去凑热闹。”
南宫泽单侧眉尾挑了一下,眼皮半敛,浓密的长睫毛盖住大半个眼眶,这么一掩那双含情桃花眼就少了柔情,多了锋利。
尤其是从内眼角拉到眼尾流畅的线条往上挑起的时候,勾人邪火的那点禁欲骚气全都聚拢在那里了。
他眼神跟激光一样慢悠悠地把宋堇从头扫到脚。
宋堇戴着浅蓝色针织毛线帽,栗色碎发被拢到耳后,发梢微微蜷曲,像沾了晨露的狗尾巴草,眼睛澄澈透亮,笑起来时眼底漾起细碎的光。
鼻头圆润小巧,泛着健康的粉色,总让人想起熟透的水蜜桃。饱满的唇瓣粉润柔软,说话时唇角不自觉上扬,露出浅浅的两个酒窝。
脸颊带着婴儿肥泛着淡淡的红晕,像是刚跑过一圈操场。脖颈纤细,锁骨若隐若现,却在抬手时能看见手臂上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
浅灰色针织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搭配水洗蓝牛仔裤,脚下踩着帆布鞋,整个人像杯温热的牛奶。
不——更像欠干的心虚少年。
万林这十万块绝对是为了骗炮的。
“你一心虚你那眼神就不对劲,”南宫泽视线撅住宋堇的眼睛,“你有事儿瞒着我。”
“没……”
宋堇被南宫泽那万事无处遁形的眼神盯得实在心虚,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小声说:“来的路上听万林说,他们今天去牧家是为了找牧老大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