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牧炎停下脚步,气梗在胸腔:“怕他干什么?”
“肯定是您的人。”左行表着衷心,“但他那脾气和手段您也知道,我们……惹不起啊。”
牧炎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左行看了好一会儿,又扭头看其他人,其他人都是一副“这烟给不了一点儿”的表情,让他心生郁结。
怎么哪儿特么都有南宫泽插一脚!
“烟瘾犯了,给我一根儿闻闻味儿。”牧炎走到万林面前伸出手,在万林回绝之前,直接威胁:“再给老子废话,老子马上废了你。”
万林知道他烟瘾犯了不抽烟就会极其暴躁,他一暴躁就有暴力倾向,惹毛了他,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跑。
权衡再三他只能拿了根烟递给牧炎,牧炎接过叼在嘴里,拇指刚挨上打火机的盖子,万林就说:“你敢点,我马上给狼崽子打电话。”
牧炎咬着烟狠着脸,皱着眉拇指把打火机的盖子往下一拨,烟还没点上,万林就翻出来南宫泽的号码,拇指悬在拨通按键上,一眼不眨盯着牧炎。
气氛僵持着。
牧炎目光从打火机窜出来的火苗上,挪到万林手里凑过来的已经拨出去号码的手机屏幕上,咧嘴一扯,狠厉中带着痞气的笑就在他脸上化了形。
“算你狠!”牧炎盖灭火把打火机揣进裤口袋里,阔步朝牧家走去的瞬间阴了脸。
“走,干活了。”万林按了挂断键把手机放进兜里,手里的棒子挥了一下后扛在了肩上,吊儿郎当跟了上去。
乌泱泱的人群像被捅开的蚁穴,瞬间漫过车道中央的分隔线。
牧炎走在最前头,嘴里叼着没点燃的烟,板寸在刺眼的路灯下泛着冷光,黑色耳钉随着脚步晃出细碎的影。
他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脊背挺得像拉满的弓,每一步都踩得沉稳,鞋跟碾过地面的声响混着身后此起彼伏的粗喘,像是带着一群饿狼以云潮滚滚之势扑向猎物。
牧家门口的保安看见一群乌泱泱的人涌过来的时候,胆战心惊的连忙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十多个穿着黑色衣服膀大腰圆的男人,训练有素的从牧家四面八方向门口快步靠过来。
“这里不是你们能来……”
一个男人狠着脸指着牧炎,话刚开口万林手里的棒子一挥,另一端就抵住了他的喉咙,懒洋洋威胁:“闭嘴!”
见万林这么嚣张,刚抬腿想一脚把他踢飞,万林就先一步抬腿猛踹他的膝盖,把他踹的单膝跪地,那棒子也重重的打在了他肩膀上。
那男人闷哼一声仰头恶狠狠地瞪着万林,“你敢动我……”话还没说完,万林直接挥棒猛地打在他侧脸上,把他打趴下了。
接着万林就往前跨了一步蹲在被打的人面前,手里的棒子竖着用力压在他侧脸上,嘲讽道:“让你特么闭嘴,听不懂人话是吧?”
其他人想要上前教训万林,左行带着身后的人齐齐往前一步和他们争锋相对,那扑面而来的不要命的亡命之徒的气息,让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
牧家的人狠厉的目光扫了一圈来的人,最终都聚焦在一言不发的牧炎脸上,他平静的令人发指,看上去除了脸冷了点,不具备任何威胁。
可那张脸让他们齐齐面露麻烦之色,牧炎和牧玹凯长得太像了,像到如果不是眼前人更年轻,发型也不对,他们都以为是牧玹凯站在这儿。
“请问,您有事吗?”其中一个男人语气还算和善。
“净特么问废话!”
万林嗤笑一声站起身来,手里的棒子指着他的面门,阴阳怪气讥诮道:“没事我们来这儿搞什么?和你们跳恰恰舞吗?”
“什么事儿?”
那人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棒子,只要万林一用力能瞬间把他鼻梁骨砸碎,神色明显添了不悦。
牧炎嘴角微勾答:“奔丧。”
奔丧?
牧家的保镖面面相觑之后狐疑的目光又落到牧炎脸上,今天是牧家的庆功宴,又没有死人,来奔的什么丧?
可牧炎云淡风轻的两个字配上他那双犀利狠绝的眸子,像是火药叠上了枪子瞬间打穿了牧家保镖们的心脏。
牧家最近的动作他们比谁都清楚,此刻看着牧炎身后黑压压的个个面色狠厉凶恶的人群,有种要立马原地办丧礼的错觉。
他是来找麻烦的。
不,或者说,他是来杀人的。
牧炎咬着烟,一手揣着裤兜,垂直身侧的那只手抬起来往旁边晃了晃手指,意思很明显:“让路。”
牧家的保镖们没动。
牧炎遗憾低叹一声,抬起的那只手手指往前晃了一下,平静吩咐:“打,留口气儿就行。”
万林抬脚就直接踹飞一个,手里的棒子接着就打倒两个,出手干脆利落稳准狠,左行紧随其后,跳起来就踢飞两个。
没了阻碍,牧炎旁若无人淡定从容的走进牧家大门。
万林轻蔑的瞥了一眼牧家的保镖们,手里的棒子扛在肩上悠哉的迈着步子跟进去。
一路上牧炎都没心思观察都有什么,只顾着顺着青石板铺出来的路往前走,心情也相当平静,平静到他都有些意外。
可能,是从心底太相信南宫泽了吧,明明以前谁都不信的呀。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才踏进牧家的大厅,左行已经带着人跟上来了。
水晶吊灯折射出流光溢彩,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鎏金梦境,爵士乐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萨克斯的慵懒与钢琴的清脆交织。
舞池里,穿着丝绸长裙的女士裙摆翻飞如蝶,燕尾服笔挺的男士揽着她们的腰。
脚步轻旋间碰响了杯中的香槟,金色的酒液晃出细碎的泡沫,与笑声一同溅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咚——”一个人被从门外踹进来压在地上,哀嚎声和惊呼声同时响起,瞬间攫住人心。
众人神色各异纷纷朝门口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