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炎不要命的时候,出手狠厉无情,干脆又利落,他打架从来没有花架子,专挑人要害,旨在一击即中。
甚至狠起来的时候,脑袋也能给人砸的七荤八素,还会锁喉,卸胳膊卸腿。
可他忘了,他有心脏病,而且早已经病入膏肓。
屋里激烈打斗声响起的时候,屋外澜悦让人送走钟爷爷和张雅欣三人,直接带着九个人挑翻了岑家守着的保镖。
牧炎感觉到心脏传来阵阵剧烈痛感,忽而就意识到身体别的地方不对劲。
那某种熟悉的呼之欲出的热从一处猛然窜起,如燎原之火燃遍全身。
客厅的香薰,有问题。
徐江眯着被血糊着的眼睛,看着牧炎摇晃一瞬猛然单膝倒地的时候,得意又痛快地哈哈大笑出声。
他也是个疯子。
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依旧用完好的那只手去拉扯领带和衣服,然后朝牧炎艰难又执着的爬过去。
他看着牧炎痛苦的样子,面容狰狞地发出诡异疯狂的笑声,带血的手去拉扯牧炎的衣服。
血蹭在了牧炎腰上。
牧炎只觉得一阵恶心,他想把徐江直接打死,心脏却疼的他使不上一点劲儿。
徐江带着血的手摸在他腿上的时候,他咬牙暴喝一声:“滚开!”
“滚?”徐江眼神裹上了渴望的贪恋。
光是想想能把日思夜想的人 ya 在身下wei所yu为,都能让他颅|内|g-a-o|ch-a-o。
“这香薰很厉害的,会死人的,炎哥——,我帮你好不好?”
徐江深刻诠释了,什么叫:趁你病,要你命。
牧炎还没来得及骂一声去你妈的狗畜牲,徐江就被澜悦一脚踢飞出去,紧接着澜悦一个滑铲,手臂卡紧徐江的头,腿勾着他的脖子猛地一拧!
“咔嚓”一声后澜悦狠着脸把徐江踢到一边,又迅速爬起来煞白着脸地滑跪到牧炎面前:“老大,您没事吧?”
“心脏疼的厉害。”牧炎拧眉咬牙,“把他手机也带走。”
澜悦去捡了徐江和牧炎的手机放进背着的包里,有两个小弟扶起牧炎,一个把背包递给同伴蹲在牧炎面前背起他,另外八个人就护着他往外狂奔。
一出门,岑家支援的人就到了,乌泱泱围在院子里,为首的就是被京都各家尊称为岑爷的人。
南宫泽骂完那一声之后听见那边传来打架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忙音,最后电话直接挂断了。
他瘫软在地好一会儿后才找回了理智,家人们心惊肉跳满脸关切围过来的时候,他直接抓着左辅的手急切地说:“直升机!去京都!”
“好!我马上去准备!”左辅也来不及问具体情况,拔腿就跑去准备了。
南宫泽强撑着自己站起来,一言不发就朝左辅跑开的方向追上去。
众人惊慌大喊一声:“阿泽!”
南宫陌拦住了要去追南宫泽的麦莉和舒诗:“爷爷奶奶,爸妈,落落,沛儿,你们先进屋去。”
“阿泽他……”麦莉哭的泣不成声,舒诗抱着她也是心疼的泪流满面。
“我保证阿泽会没事的。”南宫泽安抚她们,“别担心,你们先进屋去吃饭。”
这会儿哪里还吃得下饭,但是他们具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往每一次南宫陌都能把所有事情处理的很好,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等爷爷奶奶和爸妈一步三回头离开,南宫陌才吩咐:“右弼、禄存、唐啸、文曲你们跟着他们去!务必保证阿泽毫发无损!”
被点名的四个人立马跟上去。
南宫陌又说:“灵犀,陆琳琅,廉贞,开南宫家的车去京都!”
三个人点头之后直奔车库。
“阿韶,你去调动京都那边的人随时支援,就算翻遍京都也要把牧炎给带回来!”
“好。”司韶应了一声,立马给京都那边的人打电话。
南宫陌直接联系了以前在京都任职的同僚,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帮他出去找人,旧同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答应了。
南宫洵也没闲着,直接给以前的老战友打了电话,让他们帮忙一起留意京都的动静,还让他们出去帮着找牧炎,看着南宫泽别让他惹出什么大乱子来。
南宫昀则是联系了各个航空公司的负责人,让他们留意一下牧炎的出入境情况。
南宫泽让宋堇和蒋恒实时帮他监控华夏所有出入境的人员记录,一旦牧炎和牧炎相关的人出境,让他们直接给徐恒打电话去把人扣了。
生死不论。
此时牧炎的人还在和岑家的人僵持,牧炎几乎疼的没了力气,想睁眼看看这个曾经有过节的东西成了什么德性,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
澜悦往背着牧炎的人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道:“离京都最近的江北我们的人已经入京了,待会儿我们扫出来一条路,你就带着老大出去,送他回南都。”
“好。”那人应了一声,满脸决然,手臂箍紧了牧炎的双腿。
岑爷看不出年纪,又老又年轻的,只是一笑那眼角的褶子能夹死好几只苍蝇,他嘴角噙着友善的笑,探究地盯着趴在别人背上歪着头的牧炎。
“牧老大……这是眼看着要不行了呀。”
岑爷满脸忧心,好商好量道:“不如,先送去我的医院,我为他准备了一颗完美的心脏。”
他说着顿了顿,嘴角算计的得逞没藏住:“是他的好兄弟——万林的。”
牧炎的人听见这话脸色瞬间狠厉,眼神阴鸷如蛇,澜悦冷眼盯着岑爷踏下台阶,有个男人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她。
岑爷微笑着和她对视,慈眉善目看着起来真像个好好先生。
“黄鼠狼给鸡拜年,”澜悦嘴角扯出讥讽,“狼是会死的。”
话音落她突然甩手砍向面前的男人,男人定睛就看见她手里不知道什么多了一把匕首,刀锋擦着他脖颈而过。
他还没来得反击,澜悦就已经到了岑爷身后,手里的匕首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握着一根针管,针尖扎进了岑爷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