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宫泽点头,“但这款没见过,不一定会。”
“左轮会吗?”牧炎问。
“玩儿过。”南宫泽点头。
“嗯,和左轮差不多。”牧炎笑了笑,“放心,有我在,他们伤不了你,就是以防万一。雷诺这个人又阴险又色,专爱挑漂亮的下手。”
“那他不会看上我吧?”南宫泽配合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双手揪住牧炎的衣服,可怜兮兮地说:“牧老大,我年纪轻轻就跟了你,你可千万得保护好我,可不能让我羊入虎口。”
“没完了是吧。”牧炎一听他说年纪轻轻就跟了自己,没忍住乐了,拍了他心口一下,才扭头看着小弟问:“狙击手都到位了吗?”
“时刻盯着呢。”那人说。
“嗯。”牧炎点头,“万林差不多快到了,把他拦在外面,告诉他让他回去好好休息,别成天有事就冒出来等着人秒。”
南宫泽第一次堂而皇之走进牧炎的世界,跟着他一起并肩往医院里走的时候,有一种一起奔赴战场拼杀的异常兴奋感。
这种兴奋不同于在游戏世界里大杀四方那种酣畅淋漓,反而有种在危险中赤脚踩过刀尖的战栗感。
每一步都踩着未知的锋利,却又因为身边的人而攥紧了勇气,像是明知前方是硝烟弥漫的断壁残垣,却偏要攥着同一份信念往前闯。
就连心跳都跟着染上了滚烫的烈度,既怕下一秒就被现实的棱角划伤,又贪恋这份与他并肩对抗无常的真切。
“紧张啊?”牧炎感觉到南宫泽呼吸微微带了急促,偏头看着他笑了笑。
“还成。”南宫泽嘿嘿笑了两声,他抓着牧炎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激动,你感受到了吗?”
“感受到了,心跳很有劲儿。”牧炎反手握住他的手拿下来,“对方和你以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样,一旦进去,谁都别信,包括我。”
“好。”南宫泽秒懂。
未知领域,立场和事态都有可能瞬息万变,是敌是友,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全靠当下局面所致,只有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判断,才能险中求胜。
踏进医院大楼,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整栋楼安静的鞋踩在地上都有清晰的回声,南宫泽甚至能听见牧炎平稳的呼吸声。
医院的灯都亮着,门也开着,可却一个人都没见着,南宫泽每走一步,都有一种踩着钢丝过悬崖的感觉。
牧炎却像没事人一样,还跟他闲聊:“你哥也真是放心,就这么让你水灵灵跟着我过来了。”
“说明他无比信任你啊,”南宫泽跟着他走进电梯,“不然他肯定拦着我了。”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南宫泽看见一个黑衣黑裤戴着墨镜的男人出现在电梯前,一双带毒的眸子死死瞪着他们。
风里带着的肃杀感和危机四伏的气息,让南宫泽的手下意识去撩起衣摆。
牧炎伸手按住他的手,语气满是轻蔑:“他只是个盯梢的不敢动手,不配你严阵以待。”
南宫泽此刻相当于把自己这条命交到了牧炎手上,尽管他发自内心信任牧炎,牧炎说保护好他就一定会保护好他。
可同样的,他也必须保证牧炎毫发无损,所以依旧保持着警惕和高度戒备,紧张又刺激的感觉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滚烫沸腾。
到了顶层,一出电梯,就看见伊沉站在天桥长廊的栏杆边,嘴里叼着没点燃的烟,手里玩着打火机,背靠着栏杆。
那副悠闲惬意的姿态,倒真像是来看戏的。
从电梯口延伸到另一栋楼的天桥上两边都站满了人,一路延伸到左行的病房门口。
一出电梯,南宫泽就闻见了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那些人本来都还神色不明的盯着伊沉,见到牧炎的那一瞬间,纷纷条件反射绷紧了脊背。
沉郁的脸上添了些麻烦难解的愁绪,手微微往后以便于随时能掏出腰后别着的保命符,黑沉的眼睛死死钉在牧炎身上。
南宫泽扫了一眼那些人,别的什么都没记清,就记住了那些人眼里没能藏住的紧绷和恐惧,他面无表情,泰然自若地跟着牧炎并肩往前走。
听脚步声,他都觉得自己和牧炎简直默契的不要命,心里突然感叹了一句:“我靠!这俩男的真配!”
“啧——”伊沉很不合时宜发出声音,看着南宫泽和牧炎的背影挑高眉尾,“这气势,短袖和休闲裤愣是让他俩穿出龙袍的感觉了。”
澜悦挡在左行病房门口,右手握着一把枪顶着面前满脸络腮胡男人的脑门,冷眼对视着。
雷诺脸上都是色眯眯的笑容,把澜悦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一遍,要不是澜悦这个人名声在外,他几次都想上手往她身上尽情摸两把。
南宫泽停在了雷诺身后不远处,牧炎看了一眼澜悦,她上半身有大片鲜血,左臂上有一条十厘米的刀伤,指尖还在往下滴血,地上已经积了一滩。
牧炎淡定的拿走了澜悦手里的枪,看了一眼弹夹又装好,漫不经心地问:“谁伤的?”
澜悦右手指着雷诺身后一个瘦高的长发男人,牧炎连眼皮都没抬,抬手两枪分别打在了那个男人的左右腿上。
长发男只是闪了一下腿,闷哼声后依旧强撑站着,铁青着脸恶狠狠地瞪着牧炎云淡风轻的脸。
牧炎同澜悦说:“你先去处理伤口。”
“好。”澜悦点头刚走两步,就被两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雷诺对于牧炎突然动手很是不满,那眼神像是迸出来的刀,死死扎在牧炎脸上。
牧炎从裤口袋里掏出来子弹装上弹夹的时候,南宫泽都觉得要不是自己定力好,眼珠子和下巴都得掉在地上,满脑子都是:“他什么时候装兜里的,我怎么不知道?”
“阿泽,让他跪下。”牧炎轻飘飘喊了一声。
雷诺扭头瞪着南宫泽,还没来得及骂一句你敢,南宫泽就干脆利落两脚踹长发男腿上,见他只是双膝跪地,直接长腿一伸勾着他脖子,把人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