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核组的钢笔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声响。
《特殊任务执行许可书》上的“同意”二字刚落下,公章重重盖下,红色印记像一枚烙印。
总队长将一份剧组合约推到他面前,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记住,你的任务是找到分销名单和配方,活着回来。”
南宫泽看了一眼合约,封面印着当红Ip的剧名,而他的新身份,是剧中内定暂未公布的男三号。
他拿起合约,指尖触到纸页的冰凉,像触到了一条没有退路的暗河。
五分钟后南宫泽把合约放在桌上推过去,认真分析道:“我直接进组多少会引起怀疑,这么明确的直接接触目标人物不仅会打草惊蛇,暴露的风险也很大,而且还显得很刻意。”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总队长问。
南宫泽说:“我可以在过年的时候,签约伊沉的NVE,曲线接触目标人物,凭着我们家和他们家的关系,不会有人怀疑我进娱乐圈有别的目的。”
总队长思虑半晌,郑重提醒:“你的身份和此次任务都必须严格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提及,包括你的家人。”
“明白。”南宫泽点头。
从京都回到南都,南宫泽参加完期末考试,发现有人从京都开始就暗中盯着他,加上找不到牧炎心慌,于是直接飞去了凡迩市。
暗中盯着的人也跟着去了。
南宫泽只能在凡迩市做出了一系列和男朋友争吵、打架、以及情侣之间闹矛盾又和好的合理举动。又在凡迩市愉快地逗留了几天,表现出没有任何紧迫事情要去做的样子。
牧炎恶劣的声名在外,能和牧老大谈恋爱的人,算不上什么好人。
暗处的人再怀疑,也不得不打消疑虑,放弃时刻盯着他。
而后他借着微博超话热度,顺利回到南都,再找伊沉签约NVE成为新晋艺人。
一切都顺理成章,让他成功卧底娱乐圈,踏上了步步惊心的卧底征程。
“学霸 + 顶流” 的人设随着长期霸占热搜而逐渐深入人心,这让他接触高校群体核查青少年吸食源头变得事半功倍。
后来他又以“机甲团队研发”名义使用的改装信号监测仪,在无人察觉时记录下青少年群体和上级分销人员的加密通讯。
某次颁奖典礼之后的酒会上,他不过与好几位经纪公司老板闲聊几句,就摸清了 “蚀骨”从海外进入华夏的三条秘密通道。
演唱会后台、综艺录制现场,甚至粉丝应援活动……他的顶流身份让这些地方都成了他的情报收集场。
袖口内侧的微型录音设备能在交谈中悄无声息记录关键信息,演唱会调音台的后台程序,可将截获的犯罪名单加密传输。
他还凭借随手可得的伪装成周边 的“蚀骨” 样品,成功追查到娱乐圈完整的分销名单,并将所有相关人员信息逐一记录备案。
一名英国代表听完贺清远的话,由衷感叹道:“I was blown away by his problem-solving skills.”(他解决问题的本事让我大吃一惊,太惊艳了)
“是的。”贺清远看着各国代表,满脸的自豪,用汉语铿锵有力地说:“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华夏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
语调平静,却足够慷慨激昂,振奋人心。
贺清远手指点了点屏幕。
南宫泽的照片切走,穿着白大褂、扎着低马尾、面无表情戴着银框眼镜,在实验室认真工作的廉贞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二号线人沈廉贞,狼崽的姐姐,南都大学化学系硕士毕业。”贺清远继续用英文讲述,“三个月前,她以学术交流的名义进入苏黎世的伪装实验室,用核磁共振仪的后台数据,反向推导出了‘蚀骨’的合成公式,这才让我们确认了bhc和蚀骨同源。”
南宫泽和廉贞互相并不知道自己都是贺清远的情报线人,他们都在自己的位置,不停地为上级提供情报资料。
廉贞之所以会来意大利,一方面是因为牧炎的病,一方面就是为了确认,bhc和蚀骨是否同源。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和南宫泽说,需要bhc最新配方才能研发特效药的原因,只有拿到全部配方,证据确凿,净网行动才能大获成功。
至于她为什么在这个关键节点离开意大利,自然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线人的身份,完美隐身。
贺清远按下手中的控制器,会议室中央的地图上亮起密密麻麻的红点,最终连成一张覆盖全球的网络:“现在,各国的行动小组已经在瓦雷泽各自区域就位,狼崽已经带着徐江和牧砚迟两个核心人物去了瓦雷泽,引蛇出洞。”
他神情凝重,语气不容置疑:“这一次不是某一国的单打独斗,是我们所有人,必须一起把这颗毒瘤从地球上剜掉!”
最后一句话,他特意用了中文收尾,又在翻译同步的间隙补充:“华夏有句古话,叫‘众人拾柴火焰高’。这次,我们烧的是危害全人类的毒焰,缺了任何一个国家,都烧不彻底!”
警报声突然响起,一旁的技术员汇报:“狼崽的定位消失了,应该是被对方发现了。”
“即刻启动净网围剿行动!”贺清远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来:“各位,请务必不遗余力。”
各国代表纷纷神情严肃起来,发出围剿行动的启动命令,参与净网行动的每一个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严阵以待。
瓦雷泽一条宽敞的街道上,一辆黑色的车撞上了路边的防护栏,车头稀烂,冒着青灰色的烟。
驾驶座和副驾驶的安全气囊弹出来,南宫泽和牧砚迟都被那一瞬的冲击震得头晕目眩。
后面的叶珊先是往后弹撞在座椅上,又猛地撞上驾驶座椅,头晕目眩狼狈地倒趴在车里,手里的麻醉剂却依旧死死握着。
牧砚迟的儿子吃了安眠药一直睡着,叶珊关键时刻稳住他,才避免他受到伤害。
最后座椅上横躺着的徐江却没那么好运,那来回的撞击加剧了他身上的痛感,让他从昏迷中痛醒,忍不住低吼痛苦哀嚎半天不止。
南宫泽右边袖子被牧砚迟手里的刀从肩膀到手肘都划破了一条口子,鲜血在他胳膊上蔓延,在衣袖下方堆积。
他眯了眯有些花的眼睛,用力甩了甩混沌的头,看见车头有火苗窜起来一瞬,立马打开车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