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牧野小声喊。
“嗯？”牧炎兴致不高应了一声。
牧野有点不太敢说自己的真实想法，犹豫了好久，扭头去看南宫泽。
南宫泽正好偏头看他，笑的很暖，很开心，好像太阳一样。
“我帅吗？”南宫泽笑着问。
牧野没回答，探究的目光在南宫泽脸上游离，他的眼睛里有星星，他的笑容里好像藏着糖，鼻子和嘴也很漂亮，让人想要亲近，他的脸肯定比爸爸的脸暖和。
爸爸很喜欢他，牧野看得出来。
最起码，比喜欢自己要多很多。
牧野突然很难过，还有很多恐慌，收回目光落到牧炎的脸上，被他的冷脸冻的小手都跟着发凉。
爸爸会不会不要自己了，想把自己送回孤儿院？
他以前都没有这么抱过自己，力气大的勒得自己双腿发疼，他生气了，尽管没有表现出来，牧野也知道，他心里很愤怒。
“爸爸。”牧野又喊了一声。
“怎么了？”牧炎偏头看他。
“我以后……”牧野小心翼翼的眼神带着藏不住的试探和热望，“可以和你住在一起吗？”
他不敢看牧炎的眼睛，低下头去小声祈求：“不要把我送回孤儿院，好不好？也不要……把我留在寄宿学校。”
牧炎能感受到牧野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轻轻颤抖，牧野抓着自己后颈衣领的手也充满了不安，看见他，好像看见了小时候迫切渴望有一个稳定的家的自己，心里一阵酸涩。
“好。”牧炎拉下他的手握紧，笑着点头。
牧野不可置信猛地抬头，惊喜刚充满眼眶还没有来得及铺散满脸，就委屈地瘪了嘴，牧炎的脸就模糊成了一片。
他笑的比哭还难看，满怀期待确认：“真的吗？”
“真的。”牧炎坚定地说。
这两个字伴随牧野的眼泪滑下来，他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嗯了一声。
“以后我每天送你上学，接你放学，我就在国内，哪也不去了。”牧炎松开他的手，替他抹眼泪，“我现在也没工作，有的是时间陪你，可以陪你玩，把你想玩的都玩一遍，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牧野点头，眼泪有点止不住，他抬手胡乱的摸了两把，嘴角咧的大大的：“我想去游乐场，我们班同学都去过，我还没去过呢。”
“好，周末就带你去。”牧炎说。
“那哥哥也去吗？”牧野问。
“哥哥？”牧炎眉头微皱，有点没理解，“哪个哥哥？”
牧野看着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南宫泽：“漂亮哥哥，也会跟我们一起去游乐场吗？”
“去，我最喜欢去游乐场了，到时候我带着你把所有项目都玩一遍，好不好？”南宫泽转身倒退着走，眉开眼笑点头，伸手在牧野头顶揉了揉：“你这短发，你爸给你剃的吧，真喇手，以后把头发留着，我带你做帅帅的造型。”
“可以吗？”牧野眼眸亮起来，盯着南宫泽头发看了好一会儿，阳光落在上面有些晃眼睛：“你头发太绿了，我不要绿的。”
“那就粉色，粉色也好看。”南宫泽说。
“好。”牧野点头。
牧炎听着他俩开心的聊天，商量着要去哪里玩，要吃什么，要做什么发型，愣了足足得有好几分钟才突然停了脚步：“不是，你俩等会儿。”
南宫泽和牧野同时扭头疑惑地看向他。
牧炎有点不能理解，看了一眼南宫泽，抬手指着自己问牧野：“你喊我爸，”说着又指向南宫泽，惊讶的音调都扬了起来：“喊他哥哥？”
“嗯。”牧野诚实点头，无辜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和困惑：“他20岁，我9岁，我喊哥哥……不对吗？”
南宫泽见牧炎脸色郁闷至极，被一个小孩问的哑口无言，目瞪口呆的表情，没忍住从鼻腔里憋出来一连串的轻笑。
笑了一会儿，显眼包似朝牧野挨过去，看着牧炎佯装迷茫困惑地问：“是啊，他喊我哥哥有问题吗？”
牧炎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张脸，如出一辙的迷茫困惑的表情，无语梗在胸腔里，尤其是看见南宫泽眼尾没藏住的调侃和戏谑，一阵气结。
偏偏那点恼意刚冒头，就被南宫泽眼底晃悠的笑意勾得泄了气。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指尖却忍不住屈起，轻轻敲了敲南宫泽的额头，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的纵容：“那他叫我爸，你也跟着他叫吗？”
“也不是不行啊。”南宫泽冲牧野扬了一下下巴，打算把恶作剧进行到底，毫不犹豫看着牧炎喊了一声：“炎爸。”
牧炎气笑了，手掌托着南宫泽的下巴，五指在他两侧脸上捏出凹陷，无声说：“有本事你在床上也这么叫。”
“你、做、梦。”南宫泽无声回着口型。
收拾好牧野的东西，牧炎直接带他去吃了一顿豪华大餐，本来想着带牧野去游乐场的，南宫泽说他得去换发色。
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上官夙凌看不顺眼，怕回家被他看见又得挨一顿批。
牧炎把牧野送回了圣泉流云，又过来接南宫泽，当从他造型屋出来钻上副驾驶的时候，牧炎盯着他的头发足足愣了一分钟。
南宫泽系好安全带见牧炎还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盯着自己，催促道：“看傻了？开车啊。”
牧炎撩起他一缕发梢，若有所思问：“你所谓的怕挨批斗，就是把绿色换成粉色的？”
“这叫樱花粉。这颜色不好看吗？”南宫泽真诚发问，拉下挡光板照了照，拨了拨头发，扭头看着牧炎认真道：“很帅啊。”
“帅！特别帅。”牧炎点头，干笑了两声，发动了车子，“这粉色……”
“樱花粉。”南宫泽纠正他。
“这樱花粉比薄荷绿的还扎眼，上官夙凌估计会更看不顺眼。”牧炎说，“到时候他揍你，我可不拦啊。”
“为什么？”南宫泽疑惑，“我不是你宝贝了？”
“因为我也看不顺眼。”牧炎很诚实。
“很正常。”南宫泽往后舒服一靠，拖长了阴阳怪气的声音：“老男人都不懂欣赏，只会嫉妒我这惊为天人的美貌。”
牧炎回嘴挤兑：“是，老男人不懂，但是老男人能让你在床上叫爸爸。”
“啧啧啧……”南宫泽半点不带怂的，伸手在他腰上抓了一把：“就你这，换个姿势都能闪着腰的年纪，哪儿来的自信啊。”
牧炎一巴掌拍在他手上，警告道：“别闹我，开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