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炎的视线无可避免地向上移动,掠过被布料包裹的、挺翘的弧线,定格在那窄瘦的腰身上。
完美的倒三角体型在此刻展露无遗,宽阔的肩膀撑起一片极具安全感的阴影,将牧炎全然笼罩。
水珠在他紧实的肌肤上蜿蜒出细小的痕迹,像是在无声地指引,也像是在无声地诱惑。
空气中弥漫着沐浴后的潮热气息,混合着南宫泽身上独有的、如同被阳光晒过的雪松,充满了干净的香气。
这气息与身下地毯蕴含的、属于豪门深处的矜贵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格外私密,甚至带有一丝禁忌感的氛围。
牧炎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
他原本只是查看南宫泽右腿上那道如同煮熟蜈蚣一样攀附着的疤痕,但此刻,那疤痕仿佛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坐标,将他所有的感官都锚定在这具近乎完美的身体上。
羊毛纤维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摩挲着他的膝盖,而头顶上方,是南宫泽平稳的呼吸和这具散发着热意的身体。
寂静在铺着地毯的空间里变得更加浓稠,吞没了所有可能尴尬的声响,只留下心跳的轰鸣在耳膜鼓噪。
这种近乎臣服的姿势与对方毫无防备的裸露,构成了一种危险的平衡,让每一次目光的游移,都沾染上了暧昧的滚烫。
南宫泽没听见牧炎说话,视线从腿上的伤疤上挪到牧炎的脸上。
这个角度,牧炎的脸部线条利落分明。
那双总是带着点厌世感的单眼皮凤眼,此刻正专注地凝视着他腿上的伤疤,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小片阴影,掩住了眸底可能流转的情绪。
他健康的小麦肤色与南宫泽冷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在室内暖光下,镀了一才层蜜蜡的柔光。
牧炎今天穿着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外套,没扣,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
衬衣领口随意地敞开,一条设计简约的铂金项链贴着他的锁骨,泛着冷硬的光泽,和他亦正亦邪、漫不经心却又掌控一切的“灰色大佬”气质微妙契合。
同款的黑色西裤因他单膝跪地的姿势,在膝处绷出一些褶皱。
他的一只手,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正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温柔,搭在南宫泽腿伤附近的皮肤上。
指尖的温度比刚刚沐浴过的肌肤要凉一些,那轻微的触感,落在敏感的皮肤上,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空气仿佛因为两人之间流动的无声情愫而变得更加粘稠。
南宫泽看着牧炎专注的侧颜,看着他脖颈上那条象征着他另一重身份的项链,再感受到他指尖小心翼翼触碰着自己最脆弱伤痕的温度……
冷硬和温柔,厌世和专注,掌控和臣服。
几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在不经意间流转在牧炎身上,也在这一刻,猛烈地撞击着南宫泽的心房。
他喉结微动,原本平稳的呼吸几不可察开始凌乱起来。
牧炎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搭在伤疤附近的手指没有移动,却抬起了头。
厌世又深邃的凤眼对上含情朦胧的桃花眼,在空中碰撞的瞬间,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燃起了可以燎原的大火。
没有言语,但某种比言语更浓烈、更滚烫的东西在静谧的、铺着柔软地毯的空间里,砰然炸开。
牧炎指尖的力度微微加重,仿佛要通过这细微的接触,将那份难以言喻的情感,直接烙印进南宫泽的皮肤,渗入他的血脉里。
这个角度,这个姿势。
真要命啊!
“你……起来……”南宫泽喉咙发紧,喉结滚了滚,“……再不起来,你的嘴不保。”
这低哑克制的嗓音钻进牧炎的耳朵,指尖传来迅速升温的滚烫,牧炎用力咽了咽口水,整个手掌都贴在了南宫泽的腿上。
“操!”南宫泽眼睛缓缓睁大,从牧炎掌心滋生的暖意逐渐浓厚,倏地一下就往四面八方蔓延开。
牧炎在南宫腿上刚缓缓滑动,南宫泽就扣住了他的手腕,低声恼斥:“你故意的吧!”
“你穿着成这样……”牧炎扫了一眼他的平角内裤,“很难说,我是故意的吧?”
南宫泽被堵了话,甩开他的手腕,转身朝电脑桌那边走过去:“我刚洗完澡,在自己的房间,我没裸奔已经很尊重你了好吗?”
“我不介意你裸奔。”牧炎嘴角勾起浅浅的笑,身上的燥热让他情不自禁把目光一直黏在南宫泽的身上寸寸游移。
从他湿漉漉的樱花粉卷发,滑过他修长的天鹅颈,掠过他肌肉线条分明的肩背上,流血浅浅印迹的伤疤,滑过他紧致的后腰,再落到他匀称笔直的长腿上。
南宫泽捞起桌上的手机,走到沙发那边坐下,右腿往前抻着脚踩着地毯,左腿屈起踩在沙发上往外微偏,整个人惬意又慵懒。
游戏的音乐声从他的手机里倾泻而出,这个姿势对于牧炎来说,是一种直白的挑衅和邀请。
南宫泽眼睛不离手机屏幕,身子往后一靠,又往下滑了滑:“你赶紧去刷牙洗脸洗澡,别杵在那儿了。”
“友情提醒,”牧炎脱了外套搭在电竞椅上,“你这个姿势让人特别想犯罪。”
“犯罪要坐牢的,”南宫泽头也不抬,开始游戏,“请立刻扼杀你蓬勃的邪念。”
他此刻虽然淡定,但迫切的需要专注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不然,他会比牧炎更快犯罪。
侵犯罪是小问题,一激动上头,把人掐死了,那可算故意杀人。
“睡衣在衣柜,自己拿。”南宫泽一遍选枪,一边说,“当然穿了也没用,估计待会儿也得脱。”
“天冷了,衣服还是要穿的,不然容易着凉。”牧炎朝衣柜那边走过去,从专门放内裤的收纳柜里,拿了一条南宫泽的内裤。
南宫泽的睡衣跟他的衣服有的一拼,五颜六色的,牧炎有一种在挑圣诞树的感觉。
好在没有黑的、灰的,但是还有白的可以选,牧炎毫不犹豫选了白色的。
牧炎洗澡的时候,当热水从头顶往下淌遍全身时,脑海里是南宫泽的身体,还有曾经他和南宫泽在这个房间里,这个浴室,发生过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