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劫谷竹楼,厢房。
木婉清悠悠醒来,最初还有些懵,直到彻底清醒后,方才逐渐回忆起在寒潭中的那些事。
这让木婉清又羞又怒。
穿上鞋下了床,“噔噔噔”就朝竹楼主厅杀去。
主厅内,
钟万仇、甘宝宝坐在主位,钟灵不知所踪,段誉果然还在,他显得有些拘谨,坐在右侧一脸愁容,似乎还还有些不知所措。
“啪啪!”
木婉清怒不可遏,发疯般满万劫谷乱窜。
“姓段的,李轻舟那狗贼呢!”
“木姑娘,我,我也不知……我醒来的时候,就没见着他人儿,发生什么事儿了?段誉一头雾水,挠挠头道。
“哼,姓段的,事已至此,我钟万仇也不再为难你,但那李轻舟是你朋友,他看了婉清丫头的脸,恐怕这事儿你不给个交代,是过不去了。”
钟万仇冷哼一声,强词夺理道。
段誉一脸懵逼,这都啥事儿啊?
不是,我段誉需要交代啥?
钟万仇有些后悔,但也在庆幸。
虽说李轻舟临走时带走了不少补药、毒药、上千两银票,但听丫鬟奴婢说,给夫人祛毒时,颇有君子之风。”
“不过,这小子倒也知分寸。”
“并未对灵儿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否则,就算你小子逃到天涯海角,老娘也要把你捉回来!”
“宝宝,宝宝?”
钟万仇说了一通,这才扭头看向甘宝宝,发现她正在出神,于是关切道。
这件事,本就是钟万仇自己造的孽,于情于理,他都亏,这也就让甘宝宝三两句话,就让钟万仇暂且打消了再找段誉麻烦的念头。
“段公子,其实婉清她……”
甘宝宝叹气道。
“哎,若是下次见到那李公子,记得给他说下婉清曾经立下的誓言,最好是再来一趟万劫谷……”
木婉清冷哼一声,“我自幼立下规矩,最先看过我容貌的人,要么我杀了他,要么就嫁给他。”
“那李轻舟,得了便宜就想跑?”
“没那么容易!”
段誉小声开口,还是打算说句公道话:“木婉清姑娘,这李公子行踪不定的,怕是不好找,再说,当时你身中奇毒,再加上并不知晓你这誓言,想必也是无心之举?”
“那我不管!”
“姓段的,你一定知道他藏在哪儿,赶紧带我去!”说完,也不管甘宝宝、钟万仇脸色,直接将段誉拖走。
等这两人走远,钟万仇才一脸讨好,看向甘宝宝。
“对了,宝宝,灵儿哪去了?”
对待钟灵这养女,钟万仇其实并不关心,这会儿问起,其实也就是转移下甘宝宝对他的怨气罢了。
“一大早就出了门,也不知这会儿又跑哪去了。”
甘宝宝无奈叹气,钟灵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到处惹事儿,整天令人提心吊胆的,连她都已经习惯了。
这一次,可能是去找那李公子去了。
“爹,娘~~”
门外,响起钟灵木屐拖地的声响,钟灵垂头丧气进屋。
“你个疯丫头,大清早,又跑哪去了?”
甘宝宝气得敲了钟灵几个板栗。
“李公子,我没找着,呜呜呜……”
“算了,万劫谷留不住他的,随他去吧,若是有缘,自当能再相见的。”看钟灵这伤心模样,甘宝宝心一软,将钟灵搂进怀里,小声安慰。
寻思着要不找个机会,把钟灵的生辰八字,给“淳哥”送过去?
想到这儿,又见钟万仇已经出了竹楼,这才将钟灵带入内间,递给她一张纸条,叮嘱藏好。
“灵儿,你赶紧追上婉清丫头,把这纸条交给段公子,让他带给镇南王。”
“娘,这是什么呀?”
“别管,赶紧去!”
“哦,知道了。”
……
李轻舟从万劫谷开溜,本欲在谷外劫走被木婉清拖走的段誉,一同前往聋哑山,谁料想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已经被匆忙赶来的段氏“四大家臣”救走。
目的地也是擂鼓山。
这么一来李轻舟反而落了个轻松,眼下这会儿,正在山脚下一客栈歇脚。
客栈虽说规模不大,倒也五脏俱全,店外挑着一杆字旗幡,两侧拴马桩旁拴着几匹好马,沿街上货郎穿梭,叫卖声不绝于耳。
身上有了银两,穿戴也就讲究了些,这会儿他一袭云锦鹤氅,搭配绛纱蔽膝,手执一柄湘妃竹骨折扇,腰悬双鱼莲藕玉佩 。
沿途缓行女子、甚至糙汉,谁见了不得称赞一句。
好一个俊俏的翩翩少年郎!
“棋局开始还早,填饱肚子先~~”
李轻舟抬头踏进客栈,直上二楼,找了个临窗的座位坐下。
“哎,客官,您要点什么?”
看到李轻舟坐定,店小二肩搭白抹布,赶紧凑了过来,一脸谄媚问道。
“店里最好的招牌菜来两盘,再把最好的花雕酒,抱个五六坛上来先,对了,米饭也来一碗!”
实在饿的慌,李轻舟朝那店小二吩咐道。
花雕酒就是黄酒,口感香醇,是古代做女儿红的最佳选择,颇受酒客喜爱。
但这说是酒,其实没啥度数。
对于李轻舟这种前世喝惯烈性酒的货色来说,其实就跟饮料差不多,只要肚子能装,基本不带醉的。
“好嘞,客官稍等。”
没等多久,店小二就端着食盘过来。
“来啦,客官。”
“您的酒,还有您菜,请慢用!”
李轻舟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先尝了一口,还不错,醇香中带点微甜,也不辣喉,索性直接撕开泥封,抱着酒坛子又灌了一大口。
“喝了这么些天的酒,就这家的花雕酒够味儿!”
“嗯,不错。”
这一举动,立马吸引了隔壁桌椅壮汉的注意。
那壮汉看上去三十来岁年纪,一身灰色旧布袍,身材魁梧,生得一副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双目有神,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看到李轻舟这俊俏公子,喝酒竟然如此豪爽,立马也将手中酒坛抱起,“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颇有不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