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甲胄护身
家里有材料的，立刻飞奔回家取材料，有人则主动抱起地上那些，刚刚修复好的农具，帮取取材料的村民带回去。
孙老五边跑边对钱老六喊：
“老六，俺去挖铁疙瘩，你去拿牛皮！”
钱老六应了一声，朝着自家方向跑去。
周老三则拉着赵小栓和李石头：
“走，跟叔去搬石头！”
“对对对，快走快走，让仙师清静炼器！”
“仙师您慢慢炼，俺们绝不打扰！”
不过片刻功夫，方才还挤满人的空地迅速清空。
不过半个小时，去取材料的村民就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轻手轻脚地将材料堆放在，铁匠铺门外墙根下，很快便垒起一小堆。
孙老五扛着一块黑乎乎的铁疙瘩，小心翼翼地放在最下面。
钱老六抱着一张鞣制好的老牛皮，轻轻叠放在铁疙瘩上。
周老三和两个小子搬来几块沉甸甸的黑石，整齐地码在一旁。
王铁匠也气喘吁吁地，捧着一个粗布包跑了回来，将其放在那堆材料的最上方。
“仙师，小民家中最好的料子都在这了，您尽管用！”
林言目光扫过门外那些材料，微微颔首。
“善，贫道便却之不恭了。”
他略作沉吟，又道：
“此番耗费诸位材料，贫道出关之后，可为今日送来材料之家，每户炼制一粒温元丹，以作酬谢。”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一静。
温元丹！
那可是能固本培元的仙丹！
几块石头几张皮子，竟能换一粒仙丹？
孙老五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钱老六激动得直搓手。
周老三更是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这……这如何使得！”
王铁匠第一个反应过来，连连摆手。
“仙师太客气了！”
李强也赶紧接口：
“您愿意用我们的材料，是俺们的福气，俺……”
林言直接打断了众人的推脱之词：
“不必推脱，修行之人因果缘法自有定数。”
“多谢仙师！多谢仙师！”
村民们对着林言连连作揖，这才一步三回头地散去，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的笑容。
人群散尽，场中彻底安静下来。
林言将门外的材料悉数搬入铺内，关好门。
他仔细清点、分辨所有材料，从中挑选出品质最佳者。
尤其是王铁匠献上的那块金石，里面蕴含着一股灵气，是一件灵材；
虽然只有拳头大小，不够打造成法器，但将之加入凡铁，其防御力也能提升数倍。
随后林言便离开了铁匠铺，回归小屋休息打坐。
次日一早，林言才再次进入铁匠铺，紧闭门户。
风箱声响起，炉火再度熊熊燃烧。
铁匠铺的门紧闭了两日有余，村民的好奇心愈发浓烈。
期间，狩猎队长李大山和村长李强曾一同来到铺子外，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板，脸上带着些许凝重和犹豫。
李大山压低声音对李强说：
“村长，山里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了，要不要告诉仙师？”
李强摇了摇头，同样低声回应：
“仙师正在炼器关键时期，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李强最终摇了摇头，便和李大山一起转身离开。
临走前特意嘱咐，附近一户人家：
“若见仙师出关，立刻告知俺和大山，俺们有要事需向仙师禀报。”
“知道了村长，俺一定留意着仙师的情况。”
村民们这两日路过铁匠铺时，都跟做贼似的踮着脚尖，大气不敢出。
孙老五扛着柴火，离着铺子还有十来米远就赶紧绕行，生怕弄出点响动。
几个半大小子，耳朵却竖得老高，眼睛滴溜溜地往那紧闭的门板上瞟，想要看个究竟。
“听这声儿，敲了两天了还没停……”
周老三蹲在自家院墙根下，吧嗒着旱烟，耳朵朝着铁匠铺的方向，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敬畏。
那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时疾时徐，有时密得像六月急雨，有时又沉得像寺庙里的晨钟，听着却有一番韵律。
“仙师炼仙器就是不一样。”
旁边纳鞋底的周大娘停下手中的针线，侧耳倾听片刻，摇头感叹。
“这声响，听着舒坦，不像王铁匠敲得让人心烦。”
井台边，孙家媳妇和钱家媳妇在一起闲聊。
“你说仙师到底在炼啥？会不会是飞剑？”
孙家媳妇压低声音，张牙舞爪地比划着。
“就是那种，嗖一下能飞上天，取妖怪首级于千里之外的宝贝！”
钱家媳妇眼睛发亮，神秘兮兮地说：
“说不定是能变大变小的法宝！”
“俺男人听城里的说书先生讲过，神仙的宝贝都能揣在袖子里，要用的时候念个咒，就能变成山那么大！”
几个蹲在树下歇息的汉子听得入神，忍不住加入讨论。
李狗娃语气笃定地说：
“我看哪，肯定是为了对付妖怪准备的大杀器！”
“仙师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这是在憋大招呢！”
王铁柱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
“那可不一定，仙师对付妖怪还用，法器？”
“一手雷法，那妖怪连渣都不剩了。”
李狗娃被否定，顿时觉得没了面子，语气又冷硬了几分：
“哼！王叔等着瞧，一定是我猜对了。”
各种猜测在村里悄然流传，越传越是玄乎，仙师那紧闭的门扉之后，仿佛正在孕育着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宝物。
无人敢靠近打扰，就连咳嗽都捂着嘴，生怕一丝杂音，便会惊扰了内里正在进行的仙家大事，坏了那即将问世法宝的灵性。
第三日午后，那持续了两日多的敲击声终于停歇。
“吱呀～～”
铁匠铺的门从里面打开。
林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面色略显疲惫。
他身上依旧是一袭青灰道袍，外表看去与往日并无不同。
唯有林言自己知道，道袍之下，一副以金石灵材混合精炼凡铁、内衬韧皮的贴身软甲，正紧密地护持着全身。
软甲轻薄却异常坚韧，足以挡下凡间抵御锐器的劈砍穿刺、钝器的敲击。
内层刻画着固御、辟尘、祛瘴等阵纹，隔绝污秽。
袖中，一长一短两柄匕首紧贴小臂藏匿。
长匕锋锐，足以破开寻常甲胄；短匕轻巧，柄部暗藏的“惊啸”阵纹。
阵法激活之后可产生刺耳锐响，扰敌心神，关键时刻或可出奇制胜。
林言活动了一下身体，软甲并未带来束缚感，反而像是一层无形的坚韧屏障，让他心中稍定。
抚过袖中那冰凉而坚硬的匕首柄，林言的目光再次投向东北方向的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