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邪阵解除，布置新阵
“杨阵”的身影在山谷一闪而过，收走墨渊几人留下的储物袋和法器。
处理完墨渊，林言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主阵之上。
“杨阵”静立在九阴聚煞主阵之前，暗红符文在地表蠕动，散发出阴寒死寂的气息。
他双手结印掐诀，灵力注入阵眼。
主阵微微一颤，暗红符文骤然亮起，阵内凝聚的磅礴生机被缓慢的引出，在主阵上方汇聚成的翠绿光球。
光球内部生机盎然，与周遭死寂形成鲜明对比。
“杨阵”维持着灵力输出，将那团生机能量压缩凝练，化作一颗鸽卵大小，落入早已备好的玉瓶内。
“杨阵”屏息凝神，神识沉入地脉与阵法的连接处。
无数的符纹如根系般扎入地脉，通过地脉强行抽取着万物生机。
这最后一步才是真正的考验，稍有差池便会引发地脉反噬，虽然不如阵法自毁来得猛烈，但也不是凡人所能轻易承受的。
心念微动，灵韵之眼悄然开启。
“杨阵”眼前景象骤然变化，地脉灵机的流转轨迹清晰可见。
那些不稳定的节点，如同水面上泛起的涟漪，在视野中格外醒目。
每当发现不稳定的波动，他都先以自身灵力将其轻柔包裹、隔绝，待波动平复后。
再以灵力化作纤细刻刀，精准剔除该处地脉中嵌入的符纹根须。
“杨阵”全神贯注于这精细的操作中，不敢有丝毫分神。
在灵韵之眼的辅助下，他总能提前预判地脉灵机的变化，及时调整切割的区域。
约莫一个时辰后，阵法最后一道符纹根须被无声切断。
整个九阴聚煞阵彻底停止运转，地面暗红符文如风散沙画般悄然湮灭。
约莫一个时辰后，最后一道邪阵根须被无声切断。
山谷中萦绕不散的，阴冷气息随之缓慢消散。
这颗定时炸弹，总算彻底拆除了。
林言感受着地脉恢复平稳，心下稍安。
林言身影一晃，来到之前的位置，派出二十四个分身，对八个子同时进行拆除。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明显快了许多。
那些散布在宁国各地的邪阵，如同被抽去骨架的傀儡，接二连三地停止了运转，缓缓消散。
待最后一处子阵彻底瓦解，林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抬眼望向夜空，星子稀疏。
邪阵已除，但宁国这片土地被掠夺太久，地气衰微，灵机匮乏，若放任不管，日后难免再生灾厄。
林言望着这片，饱经磨难的土地。
这宁国百姓助我炼假成真，踏上道途，便以这万象归源阵了却这番因果。
不过我分身虽多，但最多只能覆盖二百里方圆，要将阵法笼罩整个宁国，须得分区施法，循序渐进。
二十余道身影，在夜色中显化，各自寻了一处地脉节点。
分身们以指为笔，以神为墨，在虚空中勾勒阵纹。
每完成一处，便瞬移至下一区域，如此往复。
分身灵力不济之时，便原地调息片刻，待灵力恢复七八成，便继续投入布阵。
月升月落，星光渐隐。
待到东方升起光亮，最后一道阵纹终于落成。
无形的灵机，在宁国上空交织成网，缓缓笼罩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阵法完成的瞬间，一股温润浩然的清气自天地间升起，如春风拂过山川河流，无声地涤荡着残存的邪秽之气。
云州城的城门口，早起摆摊的货郎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用力吸了口气。
“咦？”
“今儿个这空气，怎么格外清新？”
“老张，你闻到了没？”
“像是雨后的味道，可明明没下雨啊。”
他转头对旁边，卖菜的中年人说道。
卖菜的老张眯着眼感受了一会儿，脸上露出诧异：
“还真是，吸进肺里，都觉得比往日舒坦多了。”
旁边一个正在卸货的，年轻伙计插话道：
“我说怎么今天干活特别得劲，原来不是错觉！”
阳泉城南市集上，一个正在整理货架的布商停下手，舒展了下肩膀。
“怪了，今早起来觉得浑身轻松，像是睡了个好觉。”
他对隔壁摊位的商人说道。
那商人正清点着铜钱，闻言抬头：
“你也这么觉得？”
“我还以为就我一人呢！”
“从疫病发生起，总觉得身上沉甸甸的，今早突然就松快了。”
“对，说不出的感觉！”
山阴城的茶馆里，几个茶客正在闲谈。
“今天的茶喝着格外香醇，你们尝出来没有？”
“何止是茶香！”
“你们没觉得今天心情特别舒畅吗？”
“对对对，这些日子因为瘟疫，总觉得心头压着块石头，现在突然就敞亮了！”
临漳城的街道上，两个相遇的邻居停下脚步寒暄。
“今早出门就觉得神清气爽，你感觉怎么样？”
“可不是嘛！”
“连走路都觉得轻快了许多。”
“是不是仙师的仙丹，把我们病完全治好了？”
“肯定是这样，多亏了许仙师他们，不然我可能都死了。”
从北境到南疆，整个宁国境内的百姓都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这份变化。
虽然说不清具体哪里不同，但每个人都觉得呼吸顺畅了，步履轻快了，心头那份莫名的压抑也消散了。
街坊邻里互相询问，城中乡间议论纷纷，每个人的眉宇间都舒展开来，脸上不自觉地带着轻松的神色。
林言特意在布阵之时，在其中特意加入了聚灵，隐藏之效。
从此阴阳自会调和，清除邪祟秽气，这片土地终将缓慢恢复生机，不受外邪滋扰。
让人下意识忽略，自动绕行。
处理完主阵事宜，林言将目光投向了墨渊的老巢。
那处隐秘据点，想必还有些遗产值得清点。
一个分身重新化作杨阵的模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据点内部。
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腐臭和药草的怪异气味。
“杨阵”屏住呼吸，谨慎地环顾四周。
这是一处天然石窟改造的据点，岩壁上还残留着开凿的痕迹。
几条通道向不同方向延伸，黑暗中隐约传来滴水声。
他小心翼翼地放出神识，如同蛛网般向前延伸，仔细探查着每一寸空间。
岩壁上的符文若隐若现，地面偶尔能看到散落的骨片。
确认暂时安全后，“杨阵”才缓步向前。
他的脚步轻盈如羽，每一步都先以灵力试探地面，生怕触动什么隐藏的禁制。
“杨阵”朝着主室方向移动，每到一个岔路口都要停下来仔细观察。
通道两侧偶尔能看到一些石室，门上都刻着不同的标记。
神识探入其中，一无所获。
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的阴寒之气越重。
他来到一扇厚重的石门前，门上刻着一个狰狞的鬼首图案。
“杨阵”先以神识细细扫过门缝、门槛和门楣，确认没有陷阱后，才缓缓推开石门。
石室内陈设简陋，除了一张石床、一个蒲团，便只有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黑铁箱子。
“杨阵”指尖弹出一缕细微灵力，如同水波般扫过铁箱和四周。
一道灰黑色的蚀骨阴雷，悄无声息地激发，直扑“杨阵”面门。
“杨阵”袖袍一拂，一道金光闪过，将那阴雷包消弭于无形。
果然留了一手，这墨渊死了都还在阴人。
确认再无陷阱后，“杨阵”才打开铁箱。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排，整齐摆放的玉盒。
“杨阵”随手打开一个，里面是一株保存完好的月华草，叶片上还带着淡淡的灵光。
旁边另一个玉盒中装着三颗赤红色的朱果，散发着温润的火属性灵气。
粗略清点，这类较为常见的灵植就有二十余种，虽然品阶不高，但保存得相当完好。
灵植旁边堆放着几捆兽皮，上面绘制着扭曲的符文，散发出淡淡的邪气。
这些邪法材料被刻意与灵植隔开。
箱子的另一角堆放着各种矿石，有常见的精铁矿、赤铜矿，也有几块闪烁着幽光的阴冥石。
这些矿石大多经过初步提炼，可以直接用于炼器。
箱子底部的一个隔层，打开后，里面整齐码放着近百块下品灵石，虽然灵气依旧驳杂，但数量远超预期。
灵石旁边还放着几个瓷瓶，标签上写着“辟谷丹”、“清心丹”等字样，都是修士常用的基础丹药。
看来这墨渊，没少搜刮修行物资。
“杨阵”的目光被箱底的两件，单独保存的物品吸引。
一幅材质特殊的皮质地图，以及一枚巴掌大小黑色令牌。
“杨阵”小心翼翼地展开地图，上面用某种颜料清晰地标注了山川河流，以及一条蜿蜒曲折的路线。
起点在宁国边境的荒古山脉，终点则指向一个名为流云坊市周边区域。
林言心中一动，仔细的记忆地图上的每一个细节——路线走向、危险区域标注、势力分布，确保所有信息都烙印在脑海中。
身旁的分身，也在快速的临摹出一幅地图。
他的注意力转向那枚令牌。
通体漆黑，非金非木，正面刻着一个狰狞的鬼首图案，背面则是几道扭曲如蛇形的符文，透着一股诡异的波动。
林言看着眼前的令牌，想起杨阵识海中的禁制。
这玩意八成是，那墨渊身后宗门的身份令牌，上面大概率下了追踪或反制的禁制。
他仔细端详令牌的每一个细节——材质、符文走向、能量波动特征，将所有信息牢牢记住。
完成这一切后，“杨阵”将有用灵植丹药收入储物袋，其他东西一概不碰。
完成所有搜查后，“杨阵”身影一晃消失于密室之内。
于某处山林停下，将储物袋放在地上，再次遁走。
在其遁走之后林言将之解除，变回纸人消散于天地之间。
一个分身在储物袋旁，一闪而逝地上空空如也。
林言缓缓睁开眼睛。
荒古山脉……流云坊市……
两个地名在他心头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