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璃殇。”
梅的声音带着一种科学家的本能质疑与强烈探究欲。
“你描述的这个千劫……他的力量模式,完全颠覆了现有的生物学、崩坏能适应性乃至能量守恒的基本认知!”
“徒手撕裂崩坏兽?在律者诞生的初期将其击杀?”
“这绝非是人类能达到的高度,即便是凯文……”
提到凯文的名字时,她的声音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迅速被求知欲覆盖。
“凯文的强大,是建立在他强大的崩坏的适应性,以及他自身意志对崩坏能的极致掌控之上,有迹可循,有理论支撑。”
“但这个千劫……他的力量,究竟从何而来?”
这是梅最核心的困惑。
一个凭空出现,拥有足以比肩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凯文破坏力的存在,其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理解他力量的根源,或许能打开一扇通往全新力量体系的大门,其价值甚至可能超越对律者核心的研究。
夏璃殇面对梅目光,摇了摇头。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并非隐瞒,而是同样深刻的困惑。。
“我不知道,梅。”
夏璃殇如实回答道。
“关于千劫力量的本质,即使在那些观测到的未来碎片中,也从未有过清晰的答案。”
“他的降临之初,一只战车级崩坏兽就找到了他,千劫徒手撕碎了那只崩坏兽。”
“他降临后不久?”
梅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是的。”
夏璃殇肯定道,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诞感。
“当然最让我疑惑的是千劫并不来自于地球。”
“什么?!”梅的身体猛地前倾,深紫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是说……他……”
“他是伴随着一颗陨石降临的。”
夏璃殇的声音在寂静的分析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梅的世界观上。
“大约在第一律者降临之前。一颗坠落在偏远地区的的陨石。”
“由于没有大规模的破坏,甚至没有引起逐火之蛾初期监测网的足够重视,只被当作一次普通的天体事件。
“但在这颗陨石坠落的中心点附近,村民们发现了……他。”
夏璃殇指向影像中那个模糊的身影。
“初临地球,甚至可能还处于某种……‘适应期’或‘懵懂期’,他就展现出了非人的力量。”
“徒手格杀战车级崩坏兽,如同撕碎纸糊的玩具。”
“没有技巧,没有战术,只有最原始、最狂暴的碾压性力量。”
“这份力量,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就像……”
她顿了顿,寻找一个梅能瞬间理解的比喻。
“就像凯文那超乎常理的怪力一样,是铭刻在存在本质里的东西,而非后天获得。”
“凯文的怪力……”
梅喃喃重复,思绪瞬间被拉回。
凯文那远超常人的基础身体素质,确实是天赋异禀,但凯文的“怪力”还在人类理解的“生物极限”范畴内。
而千劫……这徒手撕碎战车级崩坏兽的表现,已经踏入了“非人”甚至“神话”的领域!
“你是说,他的力量,如同凯文的体质一样,是‘天生’的?但强度却……”
梅无法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差距。
“是本质的不同,而非强度的差距。”
夏璃殇纠正道,试图更清晰地表达那份观测到的感觉。
“凯文的强大,是‘人’达到了巅峰,并在此基础上通过融合技术再次飞跃。”
“而千劫……他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种……‘天灾’的具象化。”
她看着梅眼中翻涌的震惊与求知欲,继续道。
“也正因如此,在未来那条既定的轨迹中,他成为了逐火十三英桀中,第六位——【鏖灭】。”
“【鏖灭】?”
梅捕捉到这个编号和刻印名。
“第六位,【鏖灭】。”
夏璃殇重复并强调,同时调出了那个在乐土中的刻印符号。
那是一个凶恶的面具,周身萦绕着永不熄灭的烈火图案,充满了永无止境的战斗与彻底毁灭的意境。
“这个刻印名,完美诠释了他的本质与宿命。”
“鏖,是惨烈至极、永不停歇的战斗;灭,是终结一切、归于虚无的毁灭。”
“他的一生,便是永恒的‘鏖灭’。在战斗中毁灭敌人,在毁灭中燃烧自己。”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席卷一切的狂怒风暴,一场没有胜者、只有彻底湮灭终局的鏖战。”
“而他的位置,【第六位】,”夏璃殇的目光变得深邃。
“这并非力量强弱的绝对排序,在未来的战场上,在对抗终焉的最终序列里,他是核心的攻坚力量。”
“他是为数不多的,能够正面与全盛时期的凯文交手,并让凯文也必须认真对待的对手之一。”
“与凯文交手?还能……”
梅的呼吸微微一窒。凯文的力量,在她心中已经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巅峰象征。
这个千劫,竟然能与之匹敌?
“是的。”
夏璃殇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但语气没有丝毫夸耀,只有沉重。
“他们的战斗,观测到的碎片极少,但每一次都如同天灾对撞,足以重塑地貌,撕裂天空。”
“我仅观测过一次他们的战斗,而那一次战斗直接将一座山脉移平。”
夏璃殇关闭了所有影像,只留下那个暗红色的村落标记在地图上无声地闪烁。
“所以,梅,回答你最初的问题:千劫的力量从何而来?”
“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它伴随着陨石降临,如同一个宇宙抛向地球的谜团,我们无法复制。”
“但没关系,现阶段这些都不是我们要担心的,无论如何千劫站在人类这一方是始终不会变的。”
“一个人的性格便是他的命运,这一句话贯穿了所有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