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殇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高级单人训练区,迫不及待地启动了模拟战斗程序。
“训练模式:最高强度!敌人配置:混合兽潮,优先圣殿级、帝王级虚影!”
她几乎是咬着牙下达了指令,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音。
嗡——!
训练场地的景象瞬间变幻,化为一片废墟城市。
嘶吼声响起,无数崩坏兽的虚影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现,带着逼真的能量波动和杀意扑来。
来的正好!
夏璃殇眼中紫芒一闪,背后的玄鸟翼装瞬间展开,主推进器爆发出强劲的动力。
她甚至没有使用玄鸟枪,而是直接操控着翼装如同两柄巨大的紫色光刃,冲入了兽群之中。
嗤!嗤!嗤!
翼装边缘高频震动的能量场如同最锋利的热能刀,轻易地将扑来的突进级、骑士级崩坏兽切割、粉碎。
她的身影在兽群中急速穿梭,每一次闪烁都带起一片崩坏兽化为光屑消散。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脑海中,爱莉希雅那带着促狭笑意的脸庞、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粉蓝色眼眸、还有那甜腻的“小璃殇”的称呼,如同魔咒般挥之不去。
每一次想起,都让她心跳加速,脸颊发烫,一种莫名的、焦躁的、无法掌控的情绪在胸腔里翻腾。
为什么她要那样看着自己?
为什么自己要那么慌乱?
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杀!
更多的杀戮!
只有战斗,只有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生存和毁灭上,才能压下心底那陌生的躁动!
“吼!”
一只圣殿级崩坏兽的虚影挥舞着巨锤砸下。
夏璃殇不闪不避,右翼猛地向上格挡。
轰!
巨大的力量让她身形一沉,脚下的模拟地面瞬间龟裂。
但她眼中狠色一闪,左翼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刺入了圣殿级虚影的能量核心,瞬间将其引爆。
爆炸的火光映照着她微微喘息却更加冰冷的脸庞。
还不够!
她想起爱莉希雅听到维尔薇情报时那认真又温柔的表情,想起她说“越是复杂有趣的灵魂,就越需要爱与美的浇灌”时那仿佛散发着光芒的样子。
她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温暖。
就像黑暗中唯一的光。
但随即,一段被深埋的记忆,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噬咬了她的心脏。
那是……终焉降临的时刻…… 无数的牺牲……文明的绝唱……
那道最终化作无数粉色水晶花瓣、散落在虚空中、为绝望的文明留下最后一丝“希望”种子的……始源之律者的身影。
爱莉希雅……化身始源……为了……
“不!!!”
夏璃殇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嘶吼,仿佛要将那可怕的未来图景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那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她绝不能容忍那种可能性存在。
绝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如飞花般绚烂、会用温暖笑容驱散他人阴霾的女子,走向那样决绝而残酷的终末。
不能告诉她……
不能让她知道……
不能让她背负着那种注定牺牲的命运活下去……
不可以给她任何心理压力……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这不会发生!!!”
她对着蜂拥而至的崩坏兽虚影咆哮,仿佛它们就是那既定的、令人绝望的命运。
“命运绝不会就此终结!我绝不允许!”
澎湃的杀意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守护欲如同火山般在她体内爆发。
圣痕的力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甚至超出了装甲的安全限制。
她的攻击模式彻底变了。
不再追求技巧和效率,而是变成了最纯粹、最狂暴的碾压和毁灭。
背后的翼装不再灵活切割,而是如同两柄狂暴的巨斧,疯狂地挥舞、砸击。
每一次挥动都带起恐怖的音爆和能量乱流,将大片的崩坏兽虚影连同模拟的建筑残骸一起撕成碎片。
她甚至直接用手抓住一只战车级崩坏兽的独角,怒吼着将其抡起,如同挥舞链锤般砸向另一只帝王级虚影。
轰!轰!轰!
训练场内爆炸声连绵不绝,能量警报疯狂响起!模拟环境被破坏得一片狼藉。
在外界看来,监控屏幕中的夏璃殇完全陷入了一种失控的狂暴状态。
她的战斗数据飙升到一个危险的程度,能量输出曲线剧烈波动,远超平时训练的最高值。
“警告!训练者生命体征异常,能量过载,精神波动极度不稳定!”
“建议立刻终止训练程序!”
训练AI发出了急促的警报。
但夏璃殇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和杀戮之中,用这种近乎自毁的方式,宣泄着内心的恐惧和那份刚刚萌芽却被沉重未来所压抑的、无法言说的情感。
她要将所有威胁,所有可能通往那个绝望未来的因素,都在这里,提前撕碎。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只崩坏兽的虚影在她狂暴的翼装撕扯下化为光点,训练场内的警报声依旧尖锐刺耳。
夏璃殇剧烈地喘息着,单膝跪地,左臂的临时修复部件因为过载而冒着青烟,背后的翼装光芒黯淡,能量几乎耗尽。
汗水浸透了她的发丝,顺着下巴滴落。
训练场一片狼藉,仿佛被真正的帝王级崩坏兽肆虐过。
疯狂的杀戮暂时平息,但内心的风暴却并未完全停止。
她抬起头,看着模拟天空中被自己能量余波震出的涟漪,眼神依旧带着一丝未能散去的偏执和坚决。
是的,不能告诉她。
不能让她知道。
她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改变这一切,强到足以……守护住那份笑容。
命运,必须被改写。
她缓缓站起身,无视了身体的疲惫和装甲的报警,声音沙哑却坚定地对着空无一人的训练场,也对着自己发誓。
“绝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怒火源源不断的从夏璃殇的胸口之中喷涌而出,而她似乎始终未意料到自己这种异常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