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金勇向王金有勇猛地出手,引起了梁家和王家两支哭丧队一阵混战,等到数人被打出明显的皮外伤时,田城警察局派到田城第一医院的警员和临时指派来的一个小队,才迅速出击,将两支哭丧队的主要成员十一人全部擒拿归案,并迅速进行了询问。吴家那半个哭丧队一见,便作鸟兽散了。
事情就这样简单地得到了处理,让田城县的很多领导和相关单位的负责人很高兴,谁也没有想到,事情就这样被轻松地解决了,而且没有让田城第一医院出巨资,也和王喜之死没有多大牵连,田城警察局给他们的定性是聚众打架斗殴,等待他们的是刑事拘留,是法律公正的判决。
田城工事房干部很快便请人收殓了王喜母子的尸体,装进了由冷气供应的水晶棺内,没有让母子如同街上死了的那条狗一般发臭糜烂,让王喜的左邻右舍感觉到很欣慰,也让王喜老家来的亲朋感觉到很欣慰,虽然没有孝子在场,没有唢呐歌舞助兴,可葬礼却在常虹等人的安排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众人知道,只要明天早上把两具尸体拉到田城火化厂一烧,出几个钱,先把他们的骨灰寄存到火化厂的骨灰陈列室,等着他儿子王臣病好之后,回家来取,再自行安排土葬,就万事大吉了。至于以后的事,已经和单位没有多大关系了。
虽说田无知的计谋,一向是宽备窄用的,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王、梁两家的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按照他的想法,至少让他们再明争暗斗上三五天,然后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让他们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猫吃尿泡瞎喜欢,最后后悔得鼻孔流血,再出动政府的机器,狠狠地打击他们一下,也给他们和想学习他们的人,一个惨痛的人生教训,告诉他们,死人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田无知想着这些,懒洋洋地拿起空调遥控器来,把温度稍稍地调高一点,吹了一个多小时,竟然感觉到鼻腔内有些许痒意了。随着温度的调整,那台空调哼了几声,声音便小了许多,田无知并没有下床的意思,而是又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拨拉出郭石头的号码,摁了一下。等了好大一会,郭石头竟然把自己的电话给压了。
田无知笑了笑,骂了一句:“这个老郭,个子大,心眼小,到嘴边的肉,吓得不敢吃,什么他娘的玩意儿?”心里念叨着的时候,又摁了一下小兄弟田无法的电话。
过了好大一会,田无法才接着了电话,电话那端,能听到一阵阵鸣蝉的叫声,看来没有在城里。果然,田无法在电话里向田无知汇报说:“老师,我现在千跌河办事处这边,这边出大事了,千跌河桥下发现了数具女尸,具体情况还不明了,我看到田城警察局的局长段三愚,还有那个老局长张明远都来了,数十名警察已经将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消息已经封闭了。待会,我会通过那几个警察哥们了解到真实情况的。”
田无知笑了笑,在电话里亲切地骂了小兄弟一句:“无法,这么热的天,要注意防暑,呵呵,梁金勇那事,忘记了,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啊?”
电话那端,挨了骂又得到关切的小兄弟田无法说道:“不,不,不,老师,我不热,不热,我觉得这个情况对老师来说,很重要,于是就提前介入了。至于梁金勇,现在只探听到,他家和烝宋冯家的关系,不一般。经调查,梁金勇的老爹并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大官,而是中州市区一个开茶叶店的老板,不是传言中的体制之内的官员,他和王喜、梁金霞以及郭石头等人的关系,是实际存在的。而和烝宋冯,并没有直接的亲戚关系,只是听说,梁金勇认到了烝宋冯老婆章紫娟名下,是她的干儿子,而烝宋冯对这门亲戚似乎不大认可,据烝宋冯、章紫娟正在上初中的儿子烝日上交代,他爹娘为了一个哥哥,还打过架,指的就是这个梁金勇。而郭石头能当上矿长、梁金勇的手续能调到田城商会,全是得烝宋冯老婆章紫娟的力,好像梁金勇的老爸能控制住章紫娟,也和章大峰的关系不错,烝宋冯不敢得罪他。报告完毕。”
田无知又笑着表扬了兄弟田无法几句,并说:“以后对待像烝日上这样的孩子,可不敢过多地使用武力,只要说出实话,一定要放过人家,学生的事,很敏感,知道不?别一手痒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记住,我们只图财,不害命。”
那端的田无法连声应承着,也就掐断了电话。而这个时候,郭石头的电话却打了过来,也不用田无知多说什么,便急切地说道:“田先生,一切都办妥了,准备明天才让她们母子上阵呢,可没有想到,事情却突然起了如此变故。看来,也只好让她们提前行动了。”
“不,老郭,让他们明天一大早,到王喜家门口哭丧去,只哭,不说事。钱上的事,官方会主动出面的,王五营那老小子,有的是钱。呵呵,老郭,保证这位小二嫂,至少二十万元以上,如何?”田无知斜躺在床头,得意地晃动着脚尖,他的发财计划,正一步一步地变为现实,虽说这一次,自己也没有提前算出来,可财路开了的时候,神鬼也为之助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