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走了,走得有些悲怆,似乎肩头在耸动着。当然,梁金勇的老爹梁老三和连襟郭石头,还是根据章和绅和烝宋冯提供的线索,很快便找到了尸首异处的儿子梁金勇的头颅和身子。很显然,梁金勇不是死于洪水,也不是死亡之后尸首被尖石等割裂所致,那是一刀斩了首的,齐刷刷的切口,犹如说书人嘴里所说的旧时某有名的刀斧手,至少有大刀王五一样的功夫,不能说杀人不见血,但一刀了结,也堪称完美了。
梁老三见神秘人悲怆地走出了田城第一医院的住院部大楼,急忙上去迎接了,问:“老大,金勇死于他杀,要不要报案?”
神秘人痛苦地摇了摇头,说:“算了吧,指靠张明远、段三愚他们,门儿都没有,反倒增加了些非议,让他们报失踪人员吧,或许,她妈还有个念想。通知老吴,带上他的弟兄,啊。”
神秘人说着话,已经上了车,梁老三叹了口气,向连襟郭石头点了一下头,上了那辆拉着儿子尸体的皮卡车,走了。恶少梁金勇的肉体,离开了我们的故事,但他的灵魂及灵魂影响着的灵魂,就未必了。
神秘人刚刚离开烝宋冯的病房,连襟丁俊平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或许,刚才他就在门外等候着呢。
烝宋冯见神秘人走了,连襟丁俊平过来了,脸色才稍稍地变过来一些。丁俊平并没有说梁金勇的事,而是以命令的口气说:“明天一早,你就到田知县那里去请罪,并且要以田城县商会的名义,提出对王水德同志的表彰,他不仅使用祖传偏方,积极参与为抗洪而引起的休克人员庄雪飞同志的救治,并在离开救援应急物资储备供应管理中心岗位的情况下,积极接受县灾害救援应急指挥部的命令,敢于担担子、负责任,及时为槽里抗洪前线送去编织袋一万条,是值得表扬的。而田城县司倍儿编织袋厂厂长李四辈同志,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居民,在危险面前不退缩,困难面前不低头,其精神是值得全县人民学习的。同时,由于本人生病住院,这次大洪水又没有预期,来势凶猛,防不胜防,加之田城县商会主抓此项业务的副主任司马格和主要负责人章和绅,责任心差,业务能力不强,玩忽职守,造成了极其可怕的后果。建议田城县政府,对我烝宋冯予以严肃之处分,并追究司马格、章和绅二人的行政及法制责任。关于此前我们以田城县商会名义上报的有关王水德与司马格、章和绅交接情况的报告,因二人要推脱责任的原因,多有不实之处,建议交田城县干部监管办公室查清有关情况,还王水德同志以清白,并对司马格、章和绅以严惩。”
或许神秘人已经离开了的缘故,烝宋冯又开始有了些生气,听完连襟丁俊平的话,愣愣地来了一句:“他,一个南m子,在田城县没有一点根,怕他个球!司马格、章和绅,不能处理!交接手续,不能查!”
连襟丁俊平终于愤怒了,他拍了一下烝宋冯的床头,骂道:“烝宋冯,不是老大,你算个球!你那脑子容量,还没有一头猪多。看来,还是老大说得对,所有这些事,就没有必要对你解释什么,因为,你根本听不懂三七二十一。好了,如果这样的话,我就按老大说的办,建议田知县,免了你的田城县商会主任职务,我看那个王水德,是个人才,而且是个大人才,比你,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呢。老烝,就你这熊样子,要不是老大罩着,你能干出个球毛来!”
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连襟丁俊平,竟然对烝宋冯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让烝宋冯内心里愤怒异常,心想,你小子,当年还在老子手下干过呢,如果不是搭上了章家这条船,你和老子一样,算个球。
或许丁俊平已经读懂了烝宋冯地眼神,不屑地说:“烝宋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丁俊平,没有他们章家,有可能混不出现在这个成绩来,但我相信,我也不会落于一般人之后的。因为我读过圣贤之书,懂大理,识香臭,更知道和人打架,得占理,占不了全理,那也得占一大半的理。哼哼,你倒好,想收拾人家王水德,自己却干起了违法的事。幸好王水德不是我,如果是我的话,拿着你那些下作的通知书、自己跳火坑式的说辞,到中州巡抚衙门去,到中州大都督衙门去,我敢保证,往最低处说,田知县和我,是要向人家道歉的。好了,好了,确实和你讲不出什么道理来。最后问你一句,按我说的办,还是明天见田知县交帽子?”
烝宋冯见连襟丁俊平没有松动的意思,只得低下头来,说了句:“你,不是都安排过了嘛,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了,我们的故事写到这儿,确实发生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或许有人会问,烝宋冯吹响的冲锋号角,就这样有头无尾,有始无终,软绵绵、松垮垮地放到这儿了,是不是不把小说当体裁啊?呵呵,我再次说明一下,我写的这个东西,没有什么体裁,也没有什么逻辑,更不会有什么推理,就是类似于精神病错乱记忆中的点滴。但,在精神病者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如同我的肉体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至于我的灵魂吗,或许已经不属于我了。
好了,这里只说一句话,丁俊平说了,烝宋冯提供的那些东西,由他来查,是现在就定王水德的罪,还是为王水德先生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以达到质变的程度,我们还是顺着精神病者的思绪,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