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城县建设资金调剂中心矿区办事处分部,就设在中州煤业集团旁边,原来中州煤业集团商业大楼楼下,楼虽然有点老化的迹象,但通过精致的装修,还是颇有些新气象的,毕竟是类金行单位,美观大方、令人信任,才能让人们过来存钱的。所谓的开业仪式都按程式化一丝不苟地进行着,由于是一个分部,今天并没有来太多领导,只是由田城县钱粮科的副科长兼田城县建设资金调剂中心的副主任章琼娟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揭牌仪式,然后就是有奖存款、现场有奖问答等环节了。
我们不说明处把老百姓的钱装到公家布袋里的事,只说暗处,还有几个想把别人的钱,装到自己布袋里的家伙,那就是皇甫军和李拐子。今天陈一根没有来,通过皇甫军的指点和田城县检察室的成立及八府巡按张大人驾临,陈一根案件的包赔资金发生了戏剧式的逆转,今天法院的张副院长、干部监管办公室的贾副主任,还有田城县检察室的一名工作人员,共同和陈一根洽谈包赔事宜。陈一根要说白道上的钱,因而也就把黑道上的事,先搁置一下了。
皇甫军做事,绝对是一个有把握的人,他和李拐子站在远处看了一会热闹,便又带着李拐子往附近的金行营业网点转了一圈,到矿区办事处红红火火的蔬菜批发市场转了一圈,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他们在饭店里买了两盘饺子、两个凉菜,便回到他们刚刚在矿区警察局家属院租赁的一套套房,就在原本田无知住的那个中州煤业集团电力公司家属院对面。
不是皇甫军要玩什么艺高人胆大,而是因为所谓的矿区警察局家属院,住的很少有正式的警察及其家属了,随着中州煤业集团原来那个警务处的解散移交,中州府派来的警察绝大多数都回中州府去了,陈建斌主持矿区警察局后,从田城县调来的警察和招收的新警察,是不可能住在这个陈旧的破院子里的。皇甫军之所以小心翼翼地以李拐子一个已经死亡了的亲戚的身份证,租用了一个老警察的房子,是有他的精明的,那个老警察已经瘫痪在床,是不可能回来看他的旧居的,而出面出租房子的,是那个老警察的儿子,在东乡某监狱工作,平常根本不会到田城县来,如果不是这处房产是有限产权,不能出售的话,他早已仨不值俩(田城方言,意思是低价处理)地把房子卖出去了。
皇甫军租这套房子,确实是动了一番心思的,别看这个破院子四处透风,东西南北都有大门或者扒开的小门,而且没有一个正规的物业管理,更没有保安看大门,只是有两名退了休的老职工管理着水电、卫生,但由于这里临近矿区警察局,破院子里的治安还是不错的,从来没有出现过大的刑事或者是治安案件,或许就是那种灯下黑的地儿吧。
说话之时,两个家伙已经回到出租屋内,还别说,这院子破归破,房子旧归旧,但却有暖气供应,比起新县城那些社区房来,还真有点优越感。两个人脱去外套,便把买来的东西放到了一个小茶几上,李扣子拿出半瓶酒来,分别倒上了,并没有端杯,就问:“军哥,常虹那里,离了婚,一个人住,防备松得很,有时候回到家,醉成了一摊泥,甚至连钥匙都忘记拔出来,丢在了防盗门上,便跑进房间内呕吐、洗澡,呵呵,甚至自慰、呻吟的声音都能听得清,为什么不做他的活?”
皇甫军喝了一杯酒,把头低了下去,说:“拐子,对不起,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我有我的良心,我和你说过,我们家和常虹家有老亲戚,她的奶奶,是俺爹他亲姨呢,当年俺家遭难时,是俺这个姨奶瞒着公婆给俺奶奶送了半布袋高粱面的,俺爹临死时还说,他那一辈子对不起他姨,因为俺那个姨奶死时,俺爹还在里面关着呢。好了,好了,都是些陈年旧事,说起来令人又要哭了,不说了,不说了,拐子,天下的钱,到处都能挣,什么方法都能挣,我们为什么要恩将仇报呢?”
李拐子点了点头,举起酒杯来,又说:“上午剪彩的那个娘们,和她姐姐,可都是大富婆啊,这活,总可以做吧?”
皇甫军又摇了摇头,说:“不,坚决不行,兄弟,你不知道她们身边有什么人,吴天理,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