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时整,仪式正式开始。
五艘战舰的舷梯同时放下,持枪的海军士兵沿舷梯两侧肃立,警戒森严。
随后,一队队被绳索绑住双手,串联成一条直线鸡盼海军战俘,在琼州海军士兵的押解下,垂头丧气的走下舷梯。
作为失败者,他们穿着残破的军服,面对成千上万道目光的注视,这些昔日的“帝国精英”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
有的人在颤抖,有人紧闭双眼,更多人脸上写满了屈辱与不甘。
伊藤博文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感到一阵眩晕,帝国军人被如此的公开地羞辱,就像一把钝刀子在他心头反复切割。
这时,“琼州”号上走下一行海军将领,为首的海军司令萨镇冰,身着笔挺的白色将官服,身后是五位舰长,分别是“琼州”号舰长程璧光、两艘“海口”级巡洋舰舰长林葆怿和王世宽、“崖州”号舰长李和、“海港”号舰长黄钟瑛。
六人昂首阔步,沿着红毯走向主礼台。
媒体区的老式相机顿时闪起一片镁光灯燃爆时的白烟和“噗噗”声。
台上,汤绍安与庆亲王奕匡并排而坐,那桐与郭曾炘分坐两侧。
安排庆王等人坐在显要位置,是汤绍安深思熟虑的结果,既向外界表明琼州仍属北方治下的政治姿态,也为以后从北方招募大量劳力等事宜预留合作空间。
庆王等人何曾见过这等万国来朝大场面,内心既激动又有些惶恐,但更多扬眉吐气的的骄傲,对汤绍安的识时务十分满意。
萨镇冰在台前立定,向汤绍安敬礼,声音洪亮地报告:“报告总长!我南洋舰队于龙门礁海域奋勇作战,全歼联合舰队主力,击沉‘三笠’‘敷岛’‘朝日’‘初濑’等三十二敌舰,俘获敌军三千二百二十人。请总长指示!”
汤绍安起身还礼,沉声命令:“将战俘移交陆军,严加看管!”
陆军军长林泰曾踏步出列,朗声应道:“遵命!”,并立即指挥一队陆军士兵上前接管战俘。
早在数日前,陆军就在营地旁修建了简易的战俘营。
这三千多名俘虏,将是与鸡盼谈判的重要筹码,每个战俘一千英镑的赎金,若日方拒绝支付,汤绍安就把这些战俘送去修路开矿,反正不会白养着。
随后,绍安环视全场,继续宣布:“南洋舰队此战,扬我国威,雪我国耻!为表彰全军将士之卓着功勋,特授予参战官兵‘南海卫士’荣誉勋章!全体官兵,额外奖赏半年薪饷,以资鼓励!”
在热烈的掌声中,汤绍安亲自走上前,为萨镇冰及五位舰长佩戴上金光闪闪的“南海卫士”勋章。
最后,汤绍安走到演讲台前,通过麦克风,将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港口,然后开始了演讲。
《告全体华夏同胞书》
“亲爱的同胞们!四万万的父老兄弟姐妹们!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我们祖先世代耕耘的南海之滨,我的心情,与大家一样,充满了无比的激动与自豪!”
“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我们眼前的这片海洋,曾经承载过许多荣耀,也蒙受过许多屈辱!曾几何时,我们的海疆任由他国的战舰横行,我们的国门在敌人的坚船利炮下被轰出一个大口子!从道光二十年到庚子赔款,中华民族的尊严,一次次被践踏,华夏儿女的鲜血,一次次白流!”
“但是,同胞们!请看我们身后这一艘艘战舰,再看我们面前这些英勇的将士们!他们用行动告诉了这个世界:华夏人,从此站起来了!华夏民族任人欺负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龙门礁的炮声,是在宣告!它在告诉这个世界,任何企图侵犯我海疆的强盗行径,不论是谁,必将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它在告诉这个世界,华夏的命运,必须由华夏人自己来掌握!华夏内部的事务,也必须由华夏人自己来决定!”
“这场胜利,属于每一位心系祖国的炎黄子孙!属于浴血奋战的所有将士!更是百折不挠,生生不息的华夏民族精神的胜利!”
“在此,我谨代表琼州军民,郑重昭告世界:从今往后,任何对华夏不宣而战的行为,即视为对琼州的宣战!任何企图瓜分华夏、奴役华夏人民的阴谋,势必在我们四万万同胞团结一致的力量面前,碰得头破血流!”
“和平,是我们的追求!但和平,绝不能以牺牲国家主权和民族尊严为代价!我们渴望与世界各国平等交往,互利共赢。”
“但我们更坚信,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同胞们!一个崭新的时代已经来临!让我们携手并肩,踏步而行!让龙吟之声,响彻四海!让胜利的旗帜,永远飘扬在我们祖国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海疆上!”
“华夏万岁!华夏民族万岁!”
演讲结束时,全场寂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华夏万岁!”,“汤总长万岁!”之类的呐喊声,响彻云霄,久久回荡。
人群中,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听的老泪纵横,有热血青年在振臂高呼,就连维持秩序的士兵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人们相拥而泣,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各国使节面色各异,有的凝重,有的沉思,有的则不得不随着人群礼节性地鼓掌,心中却已开始重新评估远东的力量格局。
韦尔德总督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清楚地听到了演讲中那句“华夏的事,必须由华夏人自己来决定”,这分明是在向所有列强,尤其是拥有最多在华利益的英帝国,发出了最直白的通知。
伊藤博文颓然靠在椅背上,沉重的呼吸,汤绍安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记耳光,响亮地扇在整个大和民族的脸上,至于接下来的谈判,他甚至都不敢想汤绍安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授俘仪式”在在震天的“华夏万岁!”的欢呼声中中落下帷幕。
各国使节在礼宾人员引导下依次退场。
治安部队开始疏导激动的人群。
随后,汤绍安去了琼州船舶设计院,秘密的为舰船和潜艇等一众关键研发人员,佩戴荣誉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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