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年5月27日。
罗日杰斯特文斯基中将率领的历经七个多月,航行超过三万三千公里俄国第二、第三太平洋舰队,终于到达了对马海峡,他们的目的是海参崴。
这支编队长度超过了十公里,在茫茫大海上像是一条受伤的巨蟒,蠕动蹒跚前行,水兵们已经疲倦到了极点,全靠心里的那点信念支撑着。
雾气笼罩着对马海峡。
严阵以待的联合舰队,早已在此等待多时,不仅拥有以逸待劳的优势,更关键的是,他们拥有两艘来自琼州的“琼州级”战列舰——“东京”号及其姊妹舰。
舰队司令是东岛村速雄大将,他在是东乡平八郎的参谋长,严谨,善于谋划,继承了东乡的决断力但更显沉稳,旗舰“东京”号率先升起“Z”字旗,发出“皇国兴废,在此一战,诸君愈发奋力努力”的信号。
海战伊始,东岛村速雄便大胆地指挥舰队实施“敌前大回头”,冒险横切俄舰队航线,以抢占“t”字头横位优势。
这一战术动作的风险是暴露出了侧面腰线,容易被集火击穿,但这一风险恰好被两艘“琼州级”的性能优势所化解。
它们高达22节的航速和远超俄舰射程的305毫米主炮,使得联合舰队能够始终保持在俄军战舰的有效射程边缘,进行精准而致命的打击。
这一“放风筝”战术正是在“龙门礁”海战中,南洋舰队对联合舰队实施打击的战术,被联合舰队完美的继承了。
联合舰队利用航速和射程优势,不断机动,始终与俄军主力舰队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
俄军的炮弹往往落在日舰后方很远的海面,激起水柱,徒劳无获,而“琼州级”的精准齐射,则一次次撕裂俄舰的装甲。
两艘“海口级”装甲巡洋舰始终护卫在旗舰左右,高速游弋,用其密集的火力驱散试图靠近发射鱼雷的俄军驱逐舰。
俄军舰队被联合舰队在海上遛着揍,空有数量优势,却毫无还手之力。
一艘接一艘的俄舰在精准而猛烈的炮火下起火,爆炸,倾覆。
经过了两天的追击与战斗,俄国远征舰队主力全军覆没,仅有少数舰艇侥幸逃脱。
这场海战,以日方联合舰队的完胜告终,彻底粉碎了俄国扭转战局的最后希望。
与此同时,在东北大地上,尽管日军在辽阳,沙河乃至规模空前的奉天会战中迫使俄军后撤,但库罗帕特金指挥的俄军主力并未被歼灭。
俄军虽然退守至四平一线,但依托复杂的工事和仍然庞大的兵力,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日军虽占据战场主动权,优势巨大,但长达一年多的战争,也已将这个新兴帝国的国力榨取到了极限。
虽然连战连捷,但战前储备的物资和兵员已接近枯竭,财政濒临破产,为了战争而发行的巨额国债更是压得国民喘不过气。
这个倾尽国运进行豪赌的帝国,急需从谈判桌上获取巨额的战争赔款来“回血”,否则无需俄军反攻,自身的经济崩溃就足以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俄国亦然,远东战争的失利像是一味催化剂,加剧了深重的社会矛盾。
前线的士兵缺衣少食,后方城市里工人罢工,农民暴动在庞大的俄国大地上此起彼伏,自由主义者和新锐势力的活动日益频繁,已经威胁到了沙俄统治。
沙皇尼古拉二世单单应对国内反抗势力,就已焦头烂额,维持远东战事的意愿和能力都已接近底线。
因此,尽管战场形势对鸡盼有利,但日俄双方都急切地需要一场和谈来止损。
1905年5月28日。
全球的目光再次聚焦琼州。
位于海口的国际会议中心,再次成为了决定远东格局的地方。
两年前,鸡盼代表曾在此屈辱地签署了《琼日合约》,当时被全世界的媒体戏称《新马关条约》,如今,时过境迁,他们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到了这个屈辱的地方。
日方全权代表为外务大臣小村寿太郎,步入会场时,心情复杂,难以言喻。
他清晰地记得两年前在此地经历的挫败与耻辱,那份条约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帝国的喉咙里,如鲠在喉。
如今,小村手握对马海峡的胜利,内心充满了复仇的快意和雪耻的决绝,并下定决心,要以最强势的姿态,为帝国攫取最大的利益,一洗前耻。
小村的对面,坐着俄国全权代表,前财政大臣谢尔盖·维特。
这位老练的政治家,临行前得到了沙皇尼古拉二世的明确指示,一分钱赔款不给,一寸土地不割。
维特深知目前帝国内部的困境,但也洞悉日方的虚弱,他要用强硬的姿态,为俄国保住最后的体面。
调解方为迈瑞肯的安德森,法兰西的拉法兰,英格丽的韦尔斯伯爵,德意志的施瓦本男爵,而东道主汤绍安也位列其中。
会议一开始,气氛就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
小村寿太郎率先发难,逐条念出日方的要求,语气强硬道:“我代表鸡盼帝国,提出以下十二条议和基础,俄国必须无条件接受!包括:一、承认鸡盼在半岛至高无上的一切权益;二、俄国限期从远东撤离全部军队;三、俄国将库岛及其附属一切岛屿割让予鸡盼;四、俄国向鸡盼支付战争赔款三亿日元;5、.....共计十二条。”
维特面无表情地听完日方的十二条约,冷静回应道:“小村阁下,您似乎搞错了一个基本事实。俄国并未战败,我们的陆军主力仍在满洲严阵以待。您所列条款,是基于虚幻的胜利错觉。”
小村冷笑道:“未战败?那么请问,贵国那支花费巨资,绕行半个地球的庞大舰队,如今在哪里?对马海峡的海水,想必很冷吧?”
维特强压怒火道:“一场海战的失利,无法决定一场战争的最终结局。帝国的战争潜力,远非贵国狭窄的土地所能想象。”
小村讥讽道:“潜力?是指贵国境内此起彼伏的罢工和暴动吗?是指圣彼得堡和莫斯科街头要求面包与和平的游行队伍吗?维特先生,尼古拉二世陛下的皇位,恐怕比我们的谈判桌更加摇摇欲坠。”
维特反唇相讥道:“那么贵国呢?为了这场战争,贵国的财政是否已到极限?贵国的乡村是否还有足够的青壮年可以征召?如果战争持续到明年冬天,先倒下的会是谁?恐怕贵国政府比我更清楚。”
小村:“鸡盼士兵士气高昂,必战至最后一人!”
维特:“俄国幅员万里,资源无穷,足以将战争进行十年!”
小村:“那我们就看看,是贵国的反叛势力先推翻沙皇,还是我国的刺刀先插到圣彼得堡!”
维特:“狂妄!即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俄国也绝不接受如此屈辱的条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