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上面的村民其实都是飞头獠?” 刘闳猛地从椅子上坐直,“那我们刚才在上面走来走去,怎么没被攻击?”
村长苦笑着摇头,枯枝般的手指颤抖着指向石室顶部:“是啊,大人,飞头獠在离体之前是不知道自己是飞头獠的,要不是有以前战时挖的地道,我们这些人就都得死在这里。”
“这里有多少人?”林渡突然说道。
“两百个人吧,怎么了嘛?”
“没事,那上面的人呢?”
“应该也有个几百人,我们没怎么出去过。”
林渡点了点头,继续安静地听着两人对话。他目光锐利地扫过石室角落,却始终没有再插话。直到二人说的差不多时:“我们会尽快的解决这件事,请放心。”
说罢,他一把拉住还在追问细节的刘闳,转身就走。刘闳踉跄了一下,不满地嚷嚷:“哎!我还没问完呢!” 林渡却没有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道:“等一下再说。”
三人一鸟迅速回到室外,此时天边还残留着几缕暗红的晚霞,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林渡站在地窖门口,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防御阵法。
布置完阵法,林渡伸手轻抚小鸡的羽毛,眼神中带着信任:“小鸡,你去看看四周环境,留意飞头獠的踪迹,一旦它们出现,立刻回来报信。” 小鸡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扑棱着翅膀飞向空中,很快消失在逐渐暗沉的天际。
刘闳凑到林渡身边,重瞳里满是疑惑:“所以,为什么突然把我拉了出来?”
“不能只信一面之词,虽然对方说的东西无懈可击,但是我们不能直接相信。” 林渡说着,抬脚走向村子祠堂。
刘闳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快步跟上:“你的意思是,村长他们也有可能在说谎?可他们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啊!”
林渡驻足片刻,推开祠堂紧闭的大门:“我们有三天时间,不着急这一天。先躲起来,看看情况。”
三人在祠堂内寻了一处相对干燥的角落,刘闳随手搬开几块碎砖,清理出一片空地,嘴里嘟囔着:“这地方看着比谙月居的厕所差太多了。” 玉壶则默默检查着四周的门窗,警惕地留意着任何风吹草动。
林渡从怀中掏出一叠符纸,他快步走到祠堂大门前,双手如穿花蝴蝶般舞动,眨眼间,五张防御符便贴在了门上。
“这样一来,至少能挡下些小动静。” 林渡拍了拍手,目光扫过祠堂内破败的景象,“今晚我守夜,先摸清村子的情况。”
听到安排,玉壶微微颔首,靠在了一边,她本就无需睡眠,但是因为楼月要求她除非出现高过刘闳一个大境界的人,不然不会出手。
刘闳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眼里里透着困意:“你们俩一个修为高深,一个习惯成自然,我哪比得上。我从小养尊处优,晚上不睡觉可受不了,有你们在,我就放心睡一觉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意找了块干净些的地方躺下,不一会儿,轻微的鼾声就在祠堂内响起。
夜色渐深,林渡坐在祠堂门口,借着月光凝视着村子的方向。玉壶则如同一尊雕像般伫立在角落,周身灵力若有若无地流转,感知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半夜子时,林渡望着玉壶笔挺的身影,犹豫着要不要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鸟鸣突然划破夜空!他转身一脚踹向正在酣睡的刘闳,厉喝:“飞头獠来了!”
刘闳从梦中惊醒,重瞳瞬间泛起光芒,祠堂外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怪叫,无数黑影在月光下掠过,屋顶传来 “簌簌” 的瓦片挪动声。
“怎么样。” 林渡问刘闳,目光死死盯着不断摇晃的大门“看到了什么。”
“他们进不来,至少一个时辰内进不来。”刘闳关闭重瞳,说道。
“玉小姐……” 林渡破天荒的转头看向玉壶,“你也看出来问题了吧?”
玉壶清冷的目光扫过祠堂角落,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如同碎冰坠入寒潭:“氧气不够。” 这是第一次听见玉壶开口说话,若不是刘闳曾提及玉壶会说话,他几乎要认定玉壶是个哑巴。
林渡点了点头,说道:“和我想的差不多,两百多人,躲在地窖里,还用火把照明,居然没有人出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刘闳的重瞳骤然睁大,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猛地拍了下大腿:“你的意思是…… 那地窖里的情况不对劲?可村长他们……”
“不知道,可能只是有类似聚灵阵的阵法提供呼吸用的氧气,暂时不能下定论。” 林渡抬头望向祠堂外不断撞击防御符的飞头獠,它们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宛如一片流动的血河。
这个时候,一声极强的鸟鸣声响起,林渡下意识的捂了捂耳朵:“这小鸡,怎么闹得这么大啊。”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鸟鸣突然炸响!林渡下意识抬手捂住耳朵:“这小鸡,怎么闹得这么大啊。”
透过祠堂破旧的窗棂,只见小鸟浑身燃起炽烈的火光,宛如一颗燃烧的流星穿梭在飞头獠群中。它尖锐的喙和利爪所到之处,飞头獠发出凄厉的惨叫,被火光触及的血肉瞬间汽化,化作黑色的灰烬飘散在空中。
“看来暂时我们可以不用担心小鸡的问题了,我们要不要出去玩玩?” 林渡嘴角勾起一抹战意十足的笑容,握紧破风枪,枪尖符文闪烁。
刘闳用重瞳看了一眼后说:“走。”
三人一路拼杀到地窖门口时,地窖门从里面被打开,没有被冲破的痕迹,林渡警惕地握紧枪杆,缓缓踏入地窖。昏暗的火把将地窖照得忽明忽暗,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地窖里横七竖八躺着数百具无头人尸体,他们的脖颈处伤口整齐,仿佛被某种锋利的东西瞬间斩断,断口处还冒着丝丝黑气。尸体旁边散落着破碎的农具和染血的布条,地面上暗红的血迹蜿蜒成诡异的图案,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惊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