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林渡低喝一声,右手猛地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一张黄色的符箓瞬间出现在手中。他灵力灌注,符箓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耀眼的金光包裹住他的身体。
下一秒,林渡的身影凭空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谙月居的屋顶上。他环顾四周,夜色如墨,只有几颗稀疏的星辰在天边闪烁,周围静悄悄的,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哪里有半个人影。
“怎么了?” 楼月和任静也跟着来到屋顶,楼月的手放在林渡肩膀上,她在聊天的时候为了防止有人偷听一直打开着。
然而,神识覆盖的范围内,除了远处偶尔飞过的夜鸟,再无其他动静。
林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摇了摇头:“应该是错觉…… 可能是刚才太紧张了。”
……
另外一边,未央宫深处,一道狼狈的身影猛地从虚空中跌落,重重砸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代王刘武伏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他身上那件象征身份的锦袍此刻布满褶皱,甚至沾染着几缕来自时间长河的灰白雾气,整个人看起来疲惫到了极点。
他本打算在时间长河中直接动手,趁着林渡尚未察觉,将其击杀后拖入河水中带走,让这桩谋杀彻底湮灭在时光的缝隙里,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他刚刚透露出一点杀意,他感觉一股极其恐怖的感觉,这种感觉看不清摸不着,但是他心里清楚,要是他敢在时间长河对林渡动手,来自未来的某个东西就会横跨时间长河来击杀自己。
“呼…… 呼……” 刘武扶着旁边的龙纹柱缓缓站起身,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里充满了惊惧与后怕,“到底是什么……”
“呼…… 呼……” 刘武扶着旁边的龙纹柱缓缓站起身,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里充满了惊惧与后怕,“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下人低着头走进来,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他走到离刘武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恭敬地躬身行礼:“代王,蚀月四煞来了。”
这蚀月四煞,便是之前在刺杀林渡的那四个金丹期修士,现在只剩下三个。
刘武闻言,抬手理了理褶皱的锦袍,恢复了平日里的威严。他沉声说道:“知道了,让他们在偏殿等着吧。”
下人应了一声 “是”,便又低着头缓缓退了出去。
刘武望着下人消失的方向,手指在龙纹柱的鳞片上轻轻摩挲。柱上的金龙眼眸镶嵌着鸽血红宝石,此刻在烛火下闪烁着诡异的红光,竟与时间长河里那些沉浮的未来碎片有几分相似。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偏殿走去,每一步都踏在金砖拼接的缝隙上,仿佛在丈量着某种无形的界限。
偏殿内烛火摇曳,三道黑影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月光透过窗棂在他们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听到脚步声,三人同时转身,为首的长鞭修士左手缠着厚厚的布条,暗红色的血渍正从布层下缓缓渗出,那是被任静的巨斧余波震伤的痕迹。
“代王。” 三人齐声行礼,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仿佛之前抛弃同伴的不是他们。
刘武走到主位上坐下,目光扫过三人:“任务失败了。”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而且还折损了一人。”
长鞭修士单膝跪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属下无能,请代王降罪。”
刘武没有看他们,而是转头望向窗外的月亮。今夜的月色格外晦暗,像被一层薄纱笼罩着,隐约能看到月轮边缘有淡淡的血色流转。“任静怎么会直接用幻月天狐绝?我不是告诉你们要先假装不敌吗?受点伤没什么。”
“不清楚,虽然我们躲开了她的攻击,按照计划也只是险而又险的躲开,我们没想到……” 长鞭修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贴在地面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在金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但是她的反应比情报中剧烈太多,那白狐虚影出现时,没有一点试探。”
“我知道了,下去吧。” 刘武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依旧望着窗外的月色,仿佛对长鞭修士的解释毫不在意,只是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长鞭修士等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刘武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但他们不敢多问,连忙叩首行礼后,便起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偏殿。
“对方…… 也有重瞳。” 刘武忽然低声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烛火的噼啪声掩盖。他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双原本漆黑的瞳孔中泛起层层叠叠的金色涟漪,仿佛有无数星辰在其中旋转 —— 他打开了重瞳。
时间长河再次在他眼前流淌,那些原本模糊的画面忽然变得清晰几分,刘武的指尖在扶手上用力掐出几道浅痕,“是皇兄,还是皇兄的儿子们呢。”
……
宿舍内的烛火跳动着暖黄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
“是你干的?” 林渡脸上带着几分诧异。
“是啊,本皇子厉害吧。” 刘闳晃了晃手腕上的玉串,翠绿的珠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别忘了任静是谁找去帮你的,虽然我不知道对手是谁,但我早就跟任老师说过 —— 到时候要是打起来,发现对方总能躲开攻击,不用留手,直接全力以赴就行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任静说会发生什么呢?” 林渡眼中满是不解。既然刘闳能预料到可能出现的状况,直接说清楚不是更省事吗?
“你不懂,时间长河和现实不一样,我直接告诉了任静相当于我直接改变了时间长河的流向,擅长时间之道的人是很容易发现的,但是我要是旁敲侧击的试探一下,改变的流向就很小,几乎不见。” 刘闳收起了脸上的得意,神情变得严肃了些,他指尖轻点着膝盖。
“就像往河里扔块石头,扔块大石会激起大浪,很远都能看见;但扔颗小石子,也就一圈涟漪,很快就没了。只要不一直盯着时间长河就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