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幻境的碎片在双灵泉上空消散,顾白飞扶着洛悦溪站稳,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秦峰抹了把脸,语气带着后怕:“这幻境太邪门了,竟能勾起心底最不愿面对的回忆,若不是白飞及时唤醒,我恐怕已经栽在里面了。”莫紫凝也点头附和,方才她在幻境中看到了师门被灭的惨状,差点便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凌霄子望着泉水中的老者虚影,沉声道:“信任、亲情之后,便是最后一重考验——道心之境。这是秘境试炼的核心,过则可取双灵泉水,败则会被幻境吞噬,道心溃散。”话音刚落,老者虚影抬手一挥,双灵泉的湖水突然翻涌,五道水柱冲天而起,分别笼罩住五人。
顾白飞只觉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象已然变幻。他站在一片混沌之地,前方分别站着两个身影——一个身着白衣,周身散发着纯粹的灵力,正是他修炼灵力时的模样;另一个身着黑衣,魔气滔天,是他掌控魔力时的形态。
“顾白飞,你本是灵魔同源之体,却偏要偏袒灵力,压制魔气,如此怎能成就大道?”黑衣身影开口,声音与他如出一辙,带着蛊惑的意味,“随我彻底堕入魔道,掌控毁天灭地的力量,届时三界尽在你掌控之中。”
白衣身影立刻反驳:“不可!魔气噬心,只会让人迷失本性,唯有坚守灵力正道,才能修成正果,守护两界安宁。你若选择魔道,终将成为三界公敌!”
两人各执一词,不断游说。顾白飞心中掀起波澜,他想起修炼路上因灵魔双休遭受的质疑,想起封魔阵前众人对他魔气的忌惮,一时间竟有些动摇。黑衣身影见状,趁机释放魔气,试图侵蚀他的识海:“你看,他们从未真正接纳你的魔气,唯有力量才是根本!”
就在这时,睡灵晶突然发烫,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识海。顾白飞瞬间清醒,他想起洛悦溪的陪伴,想起秦峰、莫紫凝的信任,想起凌霄子的指引。他抬手,灵魔双气在掌心交织,黑白两道气流缠绕盘旋,不分彼此。
“灵力也好,魔气也罢,皆是我道之根基。”顾白飞眼神坚定,“我的道,不是偏向某一方,而是以灵魔同源之力,守护我想守护之人,这便是我的道心!”
话音落下,白衣与黑衣身影同时一震,随后渐渐虚化,融入他的体内。顾白飞只觉丹田内的元婴猛然暴涨,灵魔双气彻底交融,原本存在的隔阂消失无踪,元婴境界瞬间稳固,甚至隐隐有突破中期的迹象。
与此同时,其他四人也相继从幻境中走出。洛悦溪在幻境中面临守护桃林与跟随顾白飞修仙的抉择,最终她选择两者兼顾,桃花仙体彻底觉醒;秦峰则在坚守宗门与追求大道间看清本心,灵力愈发精纯;莫紫凝放下了师门被灭的执念,剑心变得更加通透;凌霄子则勘破了权力的诱惑,修为更上一层楼。
老者虚影看着五人,眼中露出赞许之色:“道心稳固,灵魔同源,尔等已通过三重试炼。”他抬手一挥,双灵泉的湖水平静下来,湖中心浮现出五个玉瓶,缓缓飘向五人,“此乃双灵泉精华,服之可稳固境界,助你们领悟灵魔奥秘。”
顾白飞接过玉瓶,拔开塞子,一股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将泉水一饮而尽,只觉一股精纯的能量在体内流转,元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灵魔双气运转得愈发顺畅。洛悦溪等人也纷纷服下泉水,各自感受到了境界的提升。
就在众人沉浸在突破的喜悦中时,秘境突然震颤,远处传来轰隆声响。老者虚影脸色微变:“不好,秘境封印松动,有外敌闯入!”顾白飞心中一紧,连忙握紧睡灵晶,神识扩散开来。
他清晰地察觉到,秘境入口处传来了熟悉的邪气,还有一股令人厌恶的灵力波动——是玄天宗的人,他们竟然跟来了!
“看来,我们的麻烦来了。”顾白飞眼神一冷,灵魔双气在周身环绕,做好了战斗准备。洛悦溪等人也立刻戒备,一场秘境中的恶战,已然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