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把晒谷场晒得发烫,金黄的谷子堆成小丘,顾白飞正帮爷爷把谷子装进麻袋,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却没像往常那样犯困——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他的精神头好了不少,体内灵气流转间,总能驱散莫名的倦意。爷爷打算把家里三石谷子卖掉,凑点钱帮他分担欠款,这让顾白飞心里既温暖又愧疚。
“动作快点,张老板的粮船已经到村口了!”村长跑过来喊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张老板是镇上最大的粮商,也是青岚村谷子的主要收购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收粮。
顾白飞和爷爷赶紧扛起麻袋,跟着其他村民往村口走去。远远就看到一艘大船停在河边,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船边,手里把玩着折扇,正是张老板。他身后的几个跟班,正粗鲁地把村民们的谷子搬上船,过秤时动作麻利,却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张老板,今年谷子多少钱一石啊?”有村民忍不住问道。
张老板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今年行情不好,八十文一石。”
“什么?”村民们炸开了锅,“往年都是一百二十文,怎么一下子降这么多?”
“就是啊,这也压价太狠了!”
张老板脸色一沉,挥了挥手:“爱卖不卖,我张记粮铺有的是货源,你们不卖给我,难道还能拉去县城不成?”他身后的跟班也跟着起哄,眼神凶狠地盯着村民们。
顾白飞皱起眉头,体内灵气不自觉地运转起来,五感变得异常敏锐。他注意到张老板的秤砣似乎比标准的要重一些,而且过秤时,跟班总会趁人不注意,用脚轻轻压住麻袋,导致秤杆下沉,明明一石的谷子,却被称成了九斗。
“张老板,你这秤有问题!”顾白飞上前一步,指着秤砣说道。
张老板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小屁孩,你懂什么?这秤可是官府校准过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就是,别在这里胡言乱语,耽误我们收粮!”一个跟班推了顾白飞一把,力气不小,却被顾白飞下意识地用灵气稳住身形,纹丝不动。
顾白飞眼神一凝,想起梦里洛悦溪教他的灵韵感知法,此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秤砣里有额外的重物,而且麻袋被压住时,谷子的重量传递发生了偏移。“是不是有问题,咱们用标准秤一验就知道了!”他说道,“而且你故意压低重量,每石谷子少算一斗,这不是欺负人吗?”
村民们也反应过来,纷纷附和:“对,拿标准秤来验!”
张老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少年竟然这么敏锐。他眼珠一转,阴笑道:“验就验,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他让人拿来标准秤,心里却想着,就算验出问题,凭着他和县城官老爷的关系,这些村民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顾白飞亲自上前,把一袋谷子放在标准秤上,果然,重量正好是一石。而刚才用张老板的秤称,却只有九斗。“大家看到了吧,张老板的秤确实有问题!”他大声说道。
村民们愤怒不已,围了上来,要求张老板按原价收购,并且补足之前少算的重量。张老板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他看了看围上来的村民,又看了看眼神坚定的顾白飞,知道今天不妥协是不行了。
“好,算你们厉害!”张老板咬了咬牙,“一百文一石,不能再多了!”
顾白飞知道,能涨到一百文已经不容易了,再僵持下去,张老板可能会狗急跳墙,对村民们不利。他看了看爷爷,爷爷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答应。“好,就一百文一石,但是必须用标准秤,而且不能再耍任何花样!”顾白飞说道。
张老板无奈,只好让人用标准秤重新过秤,按一百文一石的价格收购了村民们的谷子。顾白飞家的三石谷子,卖了三百文钱,加上他之前攒的,已经有四百三十文了。
虽然比往年少卖了六十文,但总比被张老板坑了好。村民们都对顾白飞感激不已,纷纷夸他勇敢、聪明。顾白飞挠了挠头,心里却明白,这都是修炼带来的好处,如果不是灵气让他的感知变得敏锐,他也发现不了张老板的猫腻。
回到家,爷爷叹了口气:“没想到张老板这么黑,还好有你在。”
顾白飞笑了笑:“爷爷,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们了。”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凑够银子,同时抓紧修炼,变得更强,不仅要保护好家人,还要保护好村民们,就像梦里守护洛悦溪和莫紫凝那样,守护好这片青岚村。
傍晚,顾白飞像往常一样来到桃林深处。青石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蓝光,他盘膝坐下,灵气顺着指尖涌入体内。梦里的画面再次浮现,洛悦溪和莫紫凝温柔的笑容,仿佛在为他加油鼓劲。他知道,他的路还很长,但他有信心,一定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