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青和程娟笑闹了一下午,晚上被程娟和她妈妈热情的留宿,晚饭的时候,程娟的妈妈坐在饭桌上跟陈立青闲聊了几句,就说到了他们单位有同事,去参加了个什么什么课,说是能带人发财的,还邀请她也一起去。
陈立青的雷达立即竖了起来,仔细听程娟妈妈描述了一下,急忙放下碗筷,把她四哥的事情给程娟妈妈好好讲了一遍,当然还有他二哥的分析,程娟听完马上开始劝她妈,真怕她妈真就一个不小心掉坑里了。
晚上程娟和陈立青睡一张床,程娟对陈立青说:“我真是服了我妈,咋这么大的人了,一点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呢,听你二哥的意思,以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如雨后春笋一般,万一她跳过一个坑,掉入另一个坑,我又不在身边,怎么能放心呢。”
陈立青:“确实是个问题,新事物也未必就一定是好的,这个问题要从根源上杜绝,你最好想出办法帮她控制经济。”
程娟:“这个问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你二哥是很有头脑的,但是像他那么睿智的人,毕竟是少数,就算精明如你姐,都会相信,何况我妈这种老实人。”
陈立青想到自己爸妈,他们手上一直没有多少钱,也是好事。
随着春节临近,陈立明和吴德芳带着陈雄一起回来了。陈钰见到陌生的爸爸妈妈和凶巴巴的哥哥,一直都很紧张,大人让孩子们一起玩,如果廖凯在的时候,陈钰就一直躲在廖凯身后。
陈老头和陈老太看着三个孙辈,想到了陈曦,他们已经搬来很久了,却一次都没见过陈曦,就连老二两口子的面都很少能见到。
陈老太:“唉,就差个陈曦了。”
陈老头刚想接陈老太的话,就听见厨房里陈立军在和保姆冬梅吵架。
冬梅一边解围裙,一边往自己住的房间走:“你们这一大家子,我伺候不了了。我今天就不干了。谁也别来使唤我!”
陈老太腿还没好利索,马上追到冬梅身后:“冬梅,啷个惹你咯?你莫冲动,大过年的……”
冬梅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说:“我知道大过年的,本来陈总付工资雇我就是为了让我照顾你养伤的,你伤现在也好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陈老太:“你莫急嘛,有啥子慢慢说。”
冬梅手上的动作更快了:“我的职责我都尽到了,我现在去找陈总结工资。”
陈老太还没来得及回话,陈立军在门口双手抱胸倚着门框:“妈你干啥,一个保姆,她干不了有的是人能干!有啥可留的。”
冬梅气的重重地把柜子门关上:“对,我就是个保姆,我这个保姆也比你有教养,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陈立军冲上前,被陈老头一把拦住:“你个龟儿子你要做啥子?”
陈立军:“爸你咋还冲我来呢,保姆不就是伺候人的么?她在我们家干,她伺候我不应该吗?”
陈老太心里慌得要死,她经常和其他老太太讲是非,她知道冬梅这样的保姆很难找的,有钱也未必能请到,现在要是被小儿子气跑,以后老二要是不给她请保姆了咋办。
想到这陈老太随手抄起一个火钩子朝陈立军身上招呼。
陈立军挨了他妈一下,愣在原地:“妈你干啥?你为了个保姆还打我?”
冬梅好像没有看见这一幕似的,趁母子掰扯老头劝架,她提起自己的旅行包就出了陈家。
陈老太让陈老头去拦冬梅,陈老头也不好意思纠缠人家一个妇女,就只能跟着嘴上劝劝,奈何冬梅一句都不听,头也不回就走了。这一幕,正好被刚买完年货回家的邻居瞧见了。
陈立明和吴德芳坐在沙发上,如如不动,仿佛这一切的发生和他们不在同一个空间一般淡定。
吴德芳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被保姆伺候了两天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陈立明食指放在嘴边对着吴德芳做了个“嘘”的手势。他之所以不劝架,是因为他看出爸妈很喜欢住在这里,如果他爸妈彻底搬来,以后的费用肯定是要兄弟姊妹们分摊的,这个保姆的工资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如果现在保姆被陈立军闹走了,那他妈完全康复以前,就让他爸伺候呗,非要再另外花钱请个人,两个土包子装什么大户人家呢。
保姆冬梅一肚子气,出了大院就打了辆面的,直奔嘉至服装厂去找陈立言。
陈立言和李淑云在办公室里安慰着冬梅,冬梅见到夫妻俩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这些日子的委屈全部倒了出来。
虽然当时请保姆的时候是陈立红出面的,但最终面试和付工资,都是陈立言两口子,陈立言也给冬梅留了自己办公室的地址和电话,让她有事可以直接找他们。
陈立言和李淑云知道了冬梅现在的工作量剧增,不仅比面试时谈的只照顾老太太一个人,多出了要伺候一大家子的吃喝,连脏衣服每天都是一座小山那么高,还要打扫房间去买菜。有时候吃饭的人太多,买的菜她一趟都拎不动,光买菜就得一天跑两三趟。本来她觉得自己和老太太处的挺好,过节人多,忍忍就过去了,结果陈立军把脏内裤脏袜子直接带过来扔给她洗,冬梅拒绝,陈立军就开始骂她,这才让冬梅铁了心要走的。
陈立言知道冬梅是个特别好的保姆,如果自己爸妈没福气用,他想留给老丈人和奶奶。于是让冬梅先去住老丈人和奶奶的那套房子,工资他照付,还给冬梅包了个大红包,让她过年给自己多买点好吃的,要是有亲戚朋友,可以叫他们去那个房子聚餐。
冬梅对陈立言真心很佩服,她也知道这种老板可遇不可求,其实如果只伺候陈老太,她是完全不想辞职的,但现在,陈老太那一大家子人,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累死也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