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门开了一条缝,苏塔只露出半边脸:诸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门外站着的正是枢机主教沃伦特,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在火把映照下泛着阴冷的光。身后站着两排全副武装的圣殿骑士,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以圣光之名,逮捕异端!沃伦特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刺得人耳膜生疼,所有人立刻束手就擒!
阿骨打闻言,一把推开苏塔,魁梧的身躯堵在门口:放屁!老子看谁敢动!他粗壮的手臂肌肉虬虬结,龙虎金刚拳的劲力已在经脉中流转。
灰牙也挤到前面,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沃伦特。
沃伦特冷笑一声,枯瘦的手指轻轻一挥:拿下!
慢着!苏塔突然提高声音,精灵特有的清越嗓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就算你们是圣光教会,也没有权利随意抓人!
沃伦特眯起眼睛,法杖重重顿地:你们这些异端勾结半兽人,袭击教会,罪大恶极!证据确凿,还想狡辩?
证据?苏塔纤细的手指紧握法杖,指节发白,说我们勾结半兽人有什么证据?袭击教会这么大的罪名,没有真凭实据休想诬陷我们!
沃伦特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苏塔鼻尖:异族,你最好想清楚!包庇异端的罪名,足够让你永世不得踏入月光林地!
苏塔的尖耳因愤怒而颤抖:少拿精灵族威胁我!她法杖顶端迸发出刺目的银光,我倒要问问,圣光教会什么时候开始干起栽赃陷害的勾当了?
放肆!沃伦特法杖重重砸地,圣光结界瞬间笼罩院落,今晚在圣堂打死打伤名守卫就是你们!那个半兽人杂种的哥哥还关押在地牢之中
灰牙突然暴起,利爪在石板地上刮出火星:不许侮辱我哥哥!你们这些伪君子把他怎么了……?
阿骨打一把按住灰牙肩膀,铜铃般的眼睛瞪着沃伦特:老东西,少在这放屁!老子今晚一直在酒馆喝酒,半个城的人都可作证!
沃伦特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还用得着诬陷?他指向灰牙,这小狼崽子就是最好的证据!今晚闯进教会的人就是你们四个......他突然皱眉,目光扫过院内,咦,三个?还有一个人哪去了?
阿骨打粗声粗气地回道:关你屁事!
沃伦特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难不成是丢下你们独自跑了?他轻蔑地摇摇头,算了,先把你抓捕了再说。
动手!沃伦特一声令下,身后的圣殿骑士立刻蜂拥而上。
阿骨打怒吼一声,浑身肌肉暴涨,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龙鳞纹路:来啊!老子正手痒呢!
灰牙身形如电,瞬间窜到最前面一名骑士身前,锋利的爪子直取对方咽喉。苏塔则快速结印,法杖顶端亮起柔和的月光,准备施展防护法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身着银甲的圣殿骑士突然从后方挤到沃伦特身边,在他耳边急促地说了几句话。沃伦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什么?沃伦特的声音陡然提高,你确定?
沃伦特听完手下的汇报,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抬手示意圣殿骑士们停下攻势,转身走向院外。
都住手!沃伦特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铁器摩擦,先退到院外。
圣殿骑士们虽然不解,但还是迅速列队退出院子。就在此时,街道尽头传来整齐的马蹄声。一队身着紫金铠甲的骑士簇拥着大皇子克里斯托弗缓缓而来,张灵枢正从容地走在大皇子身侧。
哎呀,这不是沃伦特主教吗?大皇子优雅地翻身下马,月光为他俊美的面容镀上一层银辉,什么风把您吹到这么偏僻的角落来了?莫非是来赏月的?
沃伦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微微欠身行礼:见过大皇子殿下。本座正在执行圣光净化异端的职责,不知殿下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大皇子缓步上前,紫金披风在夜风中轻轻摆动:主教说笑了,这些人都是本王的朋友,怎么会是异端呢?他转头看向张灵枢,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特别是这位张大师,可是本王特意请来的贵客。
沃伦特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殿下,今晚有四名暴徒袭击圣堂,试图解救被关押的异端。他枯瘦的手指依次指向阿骨打、苏塔和灰牙,就是他们三个,再加上这位张大师,正好四人。
大皇子突然笑出声来,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主教大人,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今晚张大师一直与本王在府内商议要事,怎么可能去袭击教会?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沃伦特,莫非主教大人连本王的话都不信了?
这下轮到沃伦斯有些犯愁。他当然不信大皇子的说辞,但在王权面前,他不得不暂时低头。毕竟世俗世界还是以王权为尊,颠覆王权的事,还需要努力。
殿下的金口玉言,本座自然不敢质疑。沃伦特阴冷的目光转向阿骨打,不过,本座有确凿证据证明此人参与了袭击。他举起法杖,顶端的水晶突然亮起刺目的金光,他被我的神术击伤,即便逃走,身上也会留下圣光灼伤的痕迹。
大皇子挑了挑眉:
只要让他脱下上衣一看便知。沃伦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到时候,希望殿下还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院内的气氛瞬间凝固。阿骨打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苏塔的尖耳不安地抖动着,灰牙的爪子已经悄悄弹出。
张灵枢突然轻笑一声,缓步上前:主教大人好眼力。他转向阿骨打,既然主教想看,那就让他看个清楚。
阿骨打愣了一下,随即会意。他粗鲁地扯开上衣,露出布满伤痕的后背——但奇怪的是,上面没有任何圣光灼伤的痕迹。
这不可能!沃伦特失声叫道,我明明......
大皇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主教大人,现在您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