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闻言,神色一肃:“阿尔泰?当然记得!那家伙确实是条好汉,当初在渭水河畔,叔宝跟他大战了几百回合,都没能占到便宜,甚至还隐隐吃了点小亏。怎么,郑小子跟他交过手?”
程咬金诧异问道。
“交过手?”
尉迟敬德嘿嘿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仿佛是自己打了胜仗一般,“何止是交过手!那阿尔泰,被咱们郑小子,单枪匹马,一枪就给挑了!”
“啥?!”
程咬金的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声音都变了调,“一枪……就给挑了?老黑,你他娘的没喝多说胡话吧?阿尔泰那小子,壮得跟头熊似的,秦二哥都说他力大无穷,枪法刁钻,郑小子这细胳膊细腿的,能行?”
他一边说,一边难以置信地又瞟了郑闲几眼,那眼神充满了怀疑,仿佛在说:就他?
尉迟敬德见他不信,急了:“我骗你作甚!这事儿,药师、叔宝、公瑾他们都知道!不信你问他们!当时那场面,你是没见着,郑小子那叫一个威风!一杆银枪使得出神入化,那阿尔泰在他手下,连三招都没走过!”
程咬金将信将疑地看向李靖、秦叔宝和张公瑾。
李靖含笑点头:“敬德所言非虚。这小子在北境,确实立下了赫赫战功,其勇武,不在我等之下。”
秦叔宝也沉声道:“阿尔泰之勇,某深有体会。郑小子能一枪败之,其实力,确实深不可测。”
当初那一战,他带着陛下的玄甲军也参与了。
亲眼看到郑闲一枪挑了阿尔泰。
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
依旧觉得心潮澎湃。
郑闲的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
张公瑾亦是附和:“程兄,郑公子的实力,远非表面看去那般简单。”
得到三人的确认,程咬金这才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郑闲的眼神彻底变了。
从最初的担忧和轻视,变成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甚至有些瘦弱的年轻人,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武力值。
一枪挑了阿尔泰,这是何等概念?
他自己上去,恐怕也讨不到好。
“乖乖……这小子,藏得够深的啊!”
程咬金喃喃自语,心中那点担忧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既然郑闲如此强悍,那假装被抓,去探探虚实,倒也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嘿,既然如此!”
程咬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咧嘴一笑,拍了拍郑闲的肩膀,这次力道收敛了不少,“那小子你就放手去干!需要帮忙吱声,老程我随叫随到!”
郑闲见状,也是一笑。
计议已定,郑闲便转身走向那几个还跪在地上的鱼龙帮喽啰,尤其是那个小头目。
那小头目眼睁睁看着几位国公爷跟郑闲谈笑风生,早就吓得魂飞魄散。
此刻见郑闲朝自己走来,更是抖如筛糠,连连磕头:“郑……郑公子饶命!郑公子饶命啊!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郑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开口:“想活命吗?”
“想!想!做梦都想!”
小头目鸡啄米似的点头。
“很好!”
郑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现在,你们继续之前的任务,把我‘绑’起来,送到城西破庙。记住,演得像一点,若是出了纰漏,或者敢耍什么花样……”
郑闲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让小头目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一定办到!一定办到!”
小头目哪敢有半句废话,郑闲说什么,他便应什么,只求能保住这条小命。
这时,李靖上前一步,对郑闲说道:“小子,你实力虽强,但对方既然敢在长安城如此行事,恐怕也有所依仗。你一人前往,终究太过冒险。我看,不如让苏定方和薛仁贵随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苏定方本就是卫国公府的家将出身,李靖对他知根知底,其实力毋庸置疑。
至于薛仁贵,在北境战场上,李靖也亲眼见识过他的勇猛,知道他年纪虽轻,但武艺高强,丝毫不逊于苏定方。
有这两个猛将暗中跟随,李靖也能更放心一些。
郑闲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多谢李叔安排。”
苏定方和薛仁贵立刻上前一步,抱拳道:“愿听郑公子差遣!”
于是,在鱼龙帮那几个喽啰颤颤巍巍、手忙脚乱的动作中,郑闲、苏定方、薛仁贵三人被粗手粗脚地用麻绳“捆绑”了起来。
那几个喽啰绑人的时候,手抖得不成样子,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这几位爷,那绳子与其说是捆绑,不如说是轻轻搭在了身上。
随后,三人便被这群“凶神恶煞”的鱼龙帮成员“押”着,离开了郑氏庄园,朝着城西的方向而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李靖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轻轻一挥手,一直侍立在旁的亲卫李定远立刻上前。
“定远。”
“末将在!”
李靖沉声吩咐道:“你立刻去调集三百卫国军精锐,悄悄跟上去,在城西破庙外围隐蔽。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只需盯紧破庙,以防万一。若郑闲他们发出信号,或者里面有大动静,立刻包围破庙,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末将遵命!”
李定远抱拳领命,随即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庄园,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望着李定远离去的背影,李靖神情微微有些凝重。
在尉迟敬德,程咬金等人看来,鱼龙帮只是小角色,不足为惧。
但他隐隐听到风声。
鱼龙帮可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传闻在鱼龙帮背后,隐藏着一个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