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碗筷,两人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儿,九点半的时候,沈冰辰就张罗着洗澡休息了。
刚刚盖好被子,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江燃从外面走了进来。
“沈哥,我,那个屋,有点冷。”江燃吭哧半天。
黑暗中,沈冰辰也看不清江燃的神色,下意识回道:“你去看看,是不是地热没打开。要不就先把空调打开。”
“我想跟你挤挤。”江燃鼓足了勇气,小声说着。
声音不大,却让沈冰辰猛地一惊,睡意顿无。“那,你在我这屋睡吧。我去客卧。”沈冰辰边说,边摸向床头灯的开关。
“不,沈哥。”江燃的声音里有着一丝轻微的颤抖,“你别走。”他坐在床沿,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冰冷的身体在与沈冰辰触碰到一起的瞬间,床头灯亮了起来,沈冰辰触电般迅速向一侧退去。
然而,不等沈冰辰退远,江燃长臂一伸,将沈冰辰牢牢固定在自己怀中。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江燃的体内,“别走。”他低声呢喃。
沈冰辰身子一僵,随后用力挣扎,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命令,“江燃,松开手!”
“我不。”江燃执拗地拒绝着。沈冰辰独有的气息在他的鼻端若有似无的流连,他紧了紧手臂,把沈冰辰框得更紧,将脸深深埋进沈冰辰的颈窝,用一种近乎贪婪的姿态深吸一口气,闷声道:“你不准走!”
“别胡闹!江燃!”沈冰辰试图掰开江燃的大手,然而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他,在力量上根本压制不了江燃。一番挣扎耗尽了沈冰辰的全部体力,他的额角鬓边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液。
“我不动,沈哥,你让我抱会儿。”江燃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乞求。
透支的体力让沈冰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僵硬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江燃手臂上的力道悄然放松。贴在沈冰辰的耳畔轻声道:“沈冰辰,你的味道真好闻。”
这话像是带着什么魔力,震得沈冰辰浑身一僵,一阵剧烈的战栗窜过脊柱,激得他尾椎骨都阵阵发麻。
他也不是没有跟其他男人睡在一张床上过,只不过那时大家是后背相抵、互为依托的战友,都警惕性着外部。
而此刻,江燃的拥抱就像是某种危险的警报,让沈冰辰下意识绷紧了全身。
落在耳畔那灼热的呼吸,像一根羽毛一样,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撩拨着沈冰辰的心弦。
沈冰辰已经无法再用哄孩子来催眠自己了,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着,他在怕。
良久之后,颈侧那道气息越来越均匀,手臂的力道也大不如前。
沈冰辰缓缓地呼吸着,轻轻分开江燃箍住自己的手臂,刚要向前挪动,江燃似有所感,手臂猛地落下,重新箍住了沈冰辰的腰腹。
沈冰辰叹了口气,认命地闭起了双眼。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夜,身边有一个温暖的人,似乎,也不错。
沈冰辰的呼吸慢慢地平缓、均匀。黑暗中,江燃那双星辰般的眼里闪着一抹孩子得到糖果般的光芒,唇边也勾起了笑意,手臂紧了紧,缓缓闭起双眸。
精准的生物钟在六点将沈冰辰唤醒,意识回笼的瞬间,他首先感受到了腰间不容忽视的禁锢和背后源源不断传来的温热。
他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随即缓缓放松下来。他没有挣脱,甚至下意识地往那热源处贴近了一些。
理智告诉他,应该起身,但身体却贪恋着这份寒冬清晨的暖意。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江燃近在咫尺的睡颜。小少年睡得毫无防备,呼吸绵长。
沈冰辰静静地看了片刻,然后做了一个他自己都未曾料到的动作——他极轻地向上拉了拉滑落的被子,掖在江燃肩头。
细微的动作让江燃从睡梦中陡然惊醒,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手臂瞬间收紧,将怀里的人更深地拥住仿佛下一秒,沈冰辰就会消失不见。
接着,江燃睁开了眼睛,对上沈冰辰那对漂亮的桃花眼,不自觉地又紧了紧双臂,懒懒道:“醒了?”
“嗯。”沈冰辰应了一声,就想翻身坐起。
然而,江燃却紧紧的抱着他不松手,“又不用上班,起那么早做什么。”
沈冰辰轻笑,“不上班就不用起床了?”
江燃看着沈冰辰唇边绽开的那抹疏朗的笑意,心下一动,不自觉地探身向前,如蜻蜓点水般在沈冰辰的唇角若有似无地蹭过。
胸膛里那颗心如擂鼓般狂跳,眼底是沈冰辰讶然不知所措的神情,像极了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小兽,江燃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戾,猛地欺身而上,凑近沈冰辰,滚烫的唇瓣精准地覆上。
沈冰辰大脑有一瞬的空白,眼中一片茫然,只感觉到一条温热的舌头侵入了自己的口腔。
江燃的呼吸急促起来,发烫的手掌滑进了沈冰辰的衣领。
游走在沈冰辰胸膛上那只滚热的掌心,让沈冰辰猛地回过神来,他眼神微暗,狠狠咬了江燃一口,随即屈膝狠顶身上人的腹部。
在触及的前一秒,江燃以极快的速度用手掌牢牢地按住沈冰辰的膝头,力量大得让沈冰辰无法寸进。
受制的瞬间,沈冰辰拧身出拳,直击江燃肋下空档。但江燃的反应快得惊人,腰部猛地一拧,用坚实的肩臂肌肉硬生生扛下这一击,同时另一只手如铁钳般攥住了沈冰辰的手腕。
力量上的差距让沈冰辰闷哼一声,手腕被强行按向头顶,另一只手也被如法炮制。两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紧密相贴,汗水与炽热的体温交融。
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江燃嘴角上扬,低笑道,“我忘了告诉你,我是国家二级运动员跆拳道黑带四段。”他邪笑着,“沈哥,放弃抵抗吧。”
沈冰辰怒极反笑,沉声道,“江燃,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不会以为,就凭这点儿手段就能让我服输?”